药库长老留下一番神叨叨的言论,还蹭走了白萱好几味珍藏的花茶,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白萱包好那包赤蓼的种子,往自己块田地里走去,还一边想着,药库长老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来。
难道生命受了威胁之后,性情突变,开始神经兮兮了?
不像。
白萱否定了这个推论,毕竟刚刚药库长老一壶花茶不够,强行要多拿几包回去喝的样子,还和他以往的猥琐贪心一模一样。
大概是被徐凌云那一招“一气吞山河”的威势吓到了。连白萱回想起那气吞山河之势的一剑,也会不由的心折骨惊。
太霸气了!仿佛整个药女峰都裹在那一剑之中,被剑气吞没,只要徐凌云想,他就能一剑将之搅碎!
怕是一味宗上下,现在全在议论那一剑。
白萱这一场仗打得有输有赢,回想起其中的一招一式,连胸怀都开阔了不少!
白萱拿着那包赤蓼的种子,往自己的田里走去。还未走到自己的田地中,她就遇到了一拨人,在谈论徐凌云的那一剑!
是一味宗的杂役们。
这些杂役聚在一块大青石附近,十分惊恐的议论着刚刚那“天外一剑”。
其中声音最大的,便是白萱十分熟悉的一个人,田七。
田七当时离现场很近,清楚地看到徐凌云一剑搅碎白萱的袖里刀,现在正站在大青石上,吐沫横飞和众人炫耀他看到的场面。
“那个徐凌云,就一剑,把我们白萱修士的袖里刀,全部砍断!你们想想,那可是金铁铸造的刀子!啧啧,估计血肉之躯一剑搅碎也不在话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白萱修士早就变成‘人渣’了!”
这群人聚精会神的听着田七的话,太过投入,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田七口中,差点变“人渣”的白萱修士,已经悄然走到了他们身后。
唯有田七手舞足蹈说着,偶然间抬起头,一下子愣住在原地。众人方才回头,看到悄无声息站在众人背后的白萱,差点吓摔倒。
田七早已吓得连滚带爬的从大青石上跑下来,脸皱的跟苦瓜的似得,往白萱跟前一站,作了个揖道:“白萱修士,我、我就跟他们吹吹牛,您、您可别生我的气……”
白萱知道他就吹牛皮过瘾,当然不会生气,只是摇了摇头。
白萱虽然冷淡,但从来不会苛待杂役,杂役们起初对她的印象便是一个柔和腼腆的小姑娘。然而今天白萱一展身手,让众人大吃一惊,不但意识到修士和普通人的区别,也徒然增添了几分畏惧,所以一时都不敢上前同白萱打招呼。
有个心地好又胆大的的杂役,上前作揖,问道:“白萱修士,你可还好?”
白萱心中一暖,点了点头道:“我并未受伤,你们不用担忧。”
众人才纷纷围住白萱,低声问候她,田七见白萱不介意,瞬间又活泼起来,如同猴子一般跳到白萱身边,同众人七嘴八舌道:“那徐家修士好厉害!咱们一味宗没人打得过吗?”
众人抱怨起徐家修士的霸道,杂役干活的时候,他们随时随地截留查看,不管多着急的活儿,他们也一点都不会通融。
田七道:“怎么感觉一天不到,咱们一味宗就姓徐了!”吓得一个站在田七身边的杂役打了一下田七的胳膊,叫他不要口无遮拦,以防祸从口出!
田七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怂了,慌忙中还不忘撇一眼白萱,看她神色无常,才放心来,但也不敢再乱说话,怕给白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无论一味宗上下如何怨声载道,伏沸盈天,徐家还是在一天内强势进入了一味宗。
徐凌云那一招“一气吞山河”震慑全宗上下,徐家修士有徐凌云的撑腰,除了掌门居他们还留有几分情面外,一味宗里里外外都叫他们搜查了个遍。
倒是白萱,因为露了一手,还制服了徐青云,徐家剑童们对她怀有几分敬畏,所以白萱的小木屋竟然躲过了搜查。
且说白萱一路往自己那片自由田走去,看到的第二拨人便是一群上缴火鹤兰的少女药童。
她们遵从宗门之令,将灵药火鹤兰收获完毕,统一纳入药库,此刻正在回药女别居的路上。
这群药童中中,就有多瓣和白果等人。
看到白果的一刹,白萱不禁微微眯了眯眼。
多瓣看到白萱出现,当即扑了过来,把白萱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舒了一口气。
多瓣道:“白萱,你可吓死我了!宗里都传遍了,你和徐家家主打了一架,差点被人家削成人棍!”
噗嗤!白萱听到人棍这词,再也憋不住笑了。
人渣、人棍,这都什么说法!自己何曾就被殴打成那样。
多瓣好奇地絮叨着:“还有,你什么时候练成这么厉害的功法,我们怎么不知道?”
白萱一本正经道:“就是收灵药的时候用的刀啊!叫你们勤快点,多用一用那套刀法,自然就熟练了,遇到那些强盗还能拿来防身。”
这套刀法,是语真人教授给的药童们的,练熟之后,收割灵药特别方便,白萱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对这套刀法留了意。
药童们拿来采药的工具,就这样让白萱刻意改造一番,练成了防身的利器。不过可惜的是,白萱不懂得如何将体内的灵气转化为剑气。
今日见到徐凌云和徐青云的剑气,让白萱暗自下决心,一定要练成剑气!
这样便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多一分保障。
多瓣见到白萱便喜笑颜开,颠颠儿的凑到了白萱身边,嘀嘀咕咕同白萱说起悄悄话。
白果走在最后头,得知白萱和徐家冲突后,就高兴不已,心想这下白萱惹了事,看她怎么收场。
然而听到白萱在这次冲突中不但没有落下风,反而大出风头后,白果竟莫名其妙的生气起来,仿佛该出风头的是她,白萱又一次抢了她的位置。
所以一听白萱教育多瓣,白果心里就十分不舒服。从前,白萱就像一个蔫了的小白菜,任白果教训也不敢还嘴。但白萱在上回春祭上,厉害的像换了个人一样,让白果心生忌惮。
白果知道白萱不再是那个任由自己打骂的小丫头了,但是她就是忍不了那口气,止不住酸起来:“白萱,爹爹教你的刀法自然比教我们上心,你不过是用的熟练些,就拿来教训我们,可真够傲慢的。算了,你一向这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白萱一看白果张口,就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她不去找白果的麻烦,这白果反倒来她的话里挑茬。
白萱被她气笑了,道:“爹爹从前教我们东西时,哪次你不在跟前?你年纪比我大,学的还比我慢,自己不反省还怨起我爹!白果,就算厚颜无耻也要有个限度吧!”
白萱不留情面的驳斥,让白果尴尬的脸都红了。
其他药童见她俩这样气势汹汹,都悄悄站住了看热闹。
倒是多瓣,见到白萱和白果有了纷争,心中料定了一定是白萱赢,便一点也不担心,还高高兴兴的掏出一小包平素当做零食的榛果,一副好戏开场了的表情,开始看起了热闹!
“白萱,你别血口喷人!你向来傲慢,觉得别人做什么都不如你,种的灵药你最好,练的功法你最强,谁你都看不起!我就是受不了你这样才搬到别居!”白果一双柳叶眉拧成一团。
药女别居是一味宗所有药童的居所,药童筑基之后成为药师,方能单独另辟居所。白萱和白果自小跟着不语真人住小木屋,自然没搬进过药女别居。
白果这话的意思,就是她搬离小木屋搬,都是因为受不了白萱的傲慢。
然而这话听在白萱耳中,仿佛在说,“我受不了你,都是因为你优秀!”
白萱有点想笑,她这个姐姐还真是像疯子一般不讲道理啊。
“我厉不厉害你心理最清楚,不然,某人怎么会偷我的灵药来冒充自己的呢?”白萱也不想再同她讲道理,直接丢下这句话,就像丢下重磅炸弹,瞬间激起了波澜。
白果脸色一僵,看到一旁药童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拿你的灵药冒充自己的,谁?不会是白果吧!”多瓣唯恐天下不乱,津津有味的补充道。
白萱看了一眼多瓣,微微一笑,一副循循善诱的口吻问道:“你猜她拿我的灵药冒充什么?”
多瓣的小脑瓜平时不怎么灵活,唯独在看八卦的时候,转的飞快。
她含着一颗榛果,眼睛滴溜溜的转起来,马上就想到了春祭!
“祭品!白果,你的三阶赤蓼,该不会是偷的吧?”多瓣兴奋的问道。
白果那晚悄悄溜入小木屋,偷拿走那株三阶赤蓼时,就想好了,她和白萱住一起那么久,种出了什么,别的药女又不清楚,她把那株赤蓼拿在手里告诉别人是自己种的,别人哪里会分得清。
面对其他药童的质疑,白果虽然心虚,但是嘴上依然振振有词:“你别空口污蔑于人!你说我拿了你的灵药,证据呢?”
白萱要是能拿出证据,早在春祭的时候,就直接戳穿白果了。
白果知道白萱拿不出证据,得意洋洋的讽刺道:“白萱,我说你看不起人你还不承认,难道就你能种出三阶赤蓼?别人就种不出?”
……
白萱看着白果这幅世俗泼妇的嘴脸,瞬间失去了同她讲话的欲望,便拉着多瓣要离开。
她最受不了别人的忽视,白萱此举,无疑更加刺激她。
“你别走!”白果怒喝!
然而白萱根本不理会她,白果扭着自己的双手,整个脸都气到红得像在滴血!
白果看着白萱雪白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一件能让白萱陷于万劫不复的事!
想到这里,白果的嘴角缓缓露出一丝恶毒的笑意,若是太清峰那个死鬼在鹤信说的是真话,那么那件事已经成功了。
白果阴测测的走到白萱三人身后,说道,“听说那时疫和爹爹有很大的关系,爹爹亲生的女儿,怕也是知道不少吧?”
若是姐妹争吵只是个小新闻,那这事可算是个劲爆的大新闻了!
时疫和不语真人有关系??
山路上的少女们,纷纷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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