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菩萨?”徐凌云初出茅庐刚刚筑基,赶上了那一届的崆峒的小西天会,凭借着对剑道极高的领悟,夺得魁首,扬名一时。
而当时战至最后一轮,同他对战的便是崆峒派天才女修士,紫金菩萨!
小西天会是中寰六洲年轻人的比武场,两年一届,和昆仑两年一届的问心道试炼交叉举行,只能三十岁以下的修士参加,最低年龄不限,必须达到筑基的修为,而且每个修士只能参加一次!
因为昆仑、崆峒为巨擘,举行如此盛会,也会提供价值不凡的法器或是修炼法决作为奖励,所以每个三十岁之前筑基成功的修士,几乎都参加过其中的一个试炼。
那一届的小西天会后,徐凌云也同紫金菩萨有过几次照面,二人实力旗鼓相当,谁也不服谁,总有点见面就会针锋相对之感。
紫金菩萨!
白萱听了这名号,对那女修又是一番打量,什么人的名号直接是菩萨!此人,端得是个人物啊!白萱又看她一身紫衣,眉目宛然温柔又诱惑十足,确实挺符合紫金菩萨这个名号。
“确是好久不见,专程来找我,有何讨教?”徐凌云看到是紫金菩萨,便没那么戒备,他只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便定了定神,问道。
按照他俩那不咸不淡的关系,就算路过霍州,紫金菩萨也不会登门问候,这般专程到一味宗郊外,可见她就是冲着徐凌云来的。
“嘁,专程找你?”紫金菩萨嘴里发出一声轻蔑的语气词,似是不赞同徐凌云。
但她又不具体反驳,反倒是风情万种地走到白萱身边,重重地捏了捏白萱怀中黄黄的脸蛋。
“小丫头,嘴很甜嘛!”
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其他的意思。
黄黄本就泪眼汪汪的,被她一捏,更是梨花带雨,疼的泪水差点憋不住掉下来。
徐凌云将白萱往身后拉了拉,神色严肃。
但他也没再问这紫金菩萨,只是一副不回答便滚的架势摆了出来。
紫金菩萨看徐凌云一点这架势,知道他那臭脾气,自己越逆着他,后面就越不好说,毕竟有求于他!
于是,她甩了甩手,将纤细的手腕露在腮边,委屈啼道,“好嘛,人家确实是来找你的。你就这幅样子,叫人家怎么说好呢。”
那语气的无限遗憾,粘腻,勾人,然而徐凌云毫无波澜的眉眼,昭示着他的不为所动。
他冷然道,“天底下还有能难住紫金菩萨的事,我不相信。”
紫金菩萨终于不耐烦徐凌云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脸色也不再温柔,阔袖一摆,没好气道,“天下能难住我的事,多着呢!”
“噢?”徐凌云微微挑眉,冷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好奇。
白萱很好奇紫金菩萨的修为,但更好奇她的目的。
一件能难住她的事,想想都应该很让人有兴趣呢!
总之白萱看热闹不嫌事大,便支起耳朵,同徐凌云一起听着紫金菩萨的抱怨。
这一听不要紧,她说的那件难事,竟是和星海洲时疫相关!
原来这紫金菩萨的师父,亦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仙尊,崆峒的琅显仙尊。
琅显仙尊去年曾在崆峒山观星台上预见了星海洲的乱象,他只在其中看到一片洪荒,却没有任何解法,这种星象很是古怪,琅显仙尊便关注了许久。
就在前日,那星象盘中突生大乱,混沌中的洪荒之气突然凝结成了一截图像,但是那图像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琅显仙尊测算许久,依然毫无头绪,于是他便派了自己座下弟子紫金菩萨亲自去星海洲一探。
紫金菩萨便去星海洲盘桓了一圈,亦是毫无头绪。这才想到比邻的霍州,还有徐凌云这位昆仑仙尊的高徒,便从星海洲寻到这里,打算找徐凌云合作探查。
徐凌云自然不信琅显仙尊什么都没算出来,更不相信紫金菩萨所谓的“在星海洲毫无头绪”,但是紫金菩萨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多言,只问,“你打算怎么同我合作?”
啪啪,紫金菩萨高兴的拍了拍手,似乎徐凌云已经答应了这合作一般。
她道,“别冥真人,明人不说暗话,我既是来找你的,自然有你想要的消息。”
眼罢,她那流转着水光的美目,瞥向了白萱。
她的暗示不能再明显了,既是重要消息,这种小虾米怎么配知道?她只会单独和徐凌云说。
徐凌云突然回首,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意思莫测。也不知是自己心里有鬼,还是错觉,白萱只觉得徐凌云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怎么会?白萱暗自镇静,又仔细算了算其中的逻辑,他再怎么查,只能查到那些风言风语,知道白知越古怪的人,也只有济世真人了,而济世真人绝不可能将白知越的事情告诉他!
徐凌云知道的,顶多是不语真人去过星海洲,和那时疫有点关联罢了!
白萱稳了稳心神,
既然这紫金菩萨发话了,白萱也不是那种没眼色的人,她便识趣的拱了拱手,道,“那在下不打扰两位,先行一步,告辞!”
她转身便出了林子,往霍州城行去。
*
白萱脚程很快,也是霍州城同一味宗相距不远,所以还未到午时,她便已经来到了霍州城的城门外。
古朴的霍州城三个字,镶嵌在城楼上,门下面有个几人高的通道,通道前站着许多收缴入城税的看守卫兵。城门不远处,聚着许多衣衫褴褛的流民。
白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想起她没有银钱!
既然大道不能走,白萱只好绕着城墙晃悠了一圈,找了个无人的僻静处,运转灵力,脚底生风,攀上了城墙,跳进内城。
白萱落在城墙下的一条小巷里,巷子不深,住了许多户人家,白萱抱着黄黄往巷子外面走,还能听见各处的人声。
相比城外,城内人富足许多。
巷子口一个包子铺,让黄黄直流口水。
她双臂圈着白萱的脖子,眼神却止不住的流连在那热气腾腾的包子上。
白萱赶紧抱着她走远了。
因为她没有买包子的钱!
唉。
一文钱难死好汉,古人诚不欺我!
白萱走到一条十分繁华的大街,方才停下来,她打算在这里打听打听,黄黄口中含糊所言,她那住在东二坊的金氏舅舅到底在霍州城的哪里。
这条街上,铺子,酒楼,茶楼,鳞次栉比,人群往来熙攘,估计便是霍州最繁华的坊市了。
走过一家酒楼时,一阵饭菜的香味飘出来,白萱竟听到黄黄肚子咕咕在叫!
白萱忍不住抬首看了看那家旗帜招展的酒楼门店,上书“一味轩”三个大字。
一味轩?
要不是知道修士大多不屑与俗世凡人有勾戈,她几乎要认为这家酒楼是一味宗的连锁分店!
罢了罢了!
别胡思乱想,先给黄黄找点吃的吧!毕竟她不像自己这种已经辟谷的修士,她还是个孩子,一顿不吃都能影响长身体。
白萱摸了摸自己的袖子,突然记起自己在宁水派诸人身上摸到的乾坤袋!
看看里面有什么!
白萱找了个僻静处,用神识分别查看了乾坤袋里的东西。
五个乾坤袋里,除了灵石,几乎别无他物,宁水派的弟子,也都是穷鬼!唯有雪海邪道身上的乾坤袋,里头有些内容。
一片长条形的玉简,几瓶丹药,还有几锭金子!
白萱瞬间将金子捞了出来!她几欲大笑,天不亡我!
就在此时,黄黄眨巴着眼睛,她的肚子又传来一阵咕咕响!
白萱豪迈的拍了拍她,高兴道,“姐姐带你去吃大餐!”黄黄一只抿着的嘴巴方才弯了弯,竟是小心翼翼地向白萱笑了笑。
白萱站在街心,打量了一圈,还是那个“一味轩”最气派,饭菜最香,便定了,就是这家酒楼!
一味轩前,站着两个青衣伙计,脸上笑呵呵地迎送往来的食客。
看到一身破烂袍子的白萱走到门前时,他俩都愣了一下,便互相使了一个眼色。
行乞的?不像啊!
伙计自己打量了白萱和黄黄,这两个小丫头,穿的衣裳都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不过她二人的长相倒是白白净净,颇为清秀,而且举止大方,一点也不像那些佝偻着腰,习惯性伸手索要的乞儿。
倒像是大户人家流落街头的孩子。
打头一个浓眉大眼的伙计,按照惯常先问了声,“哟,小姐来吃酒呐!可有订房?”
白萱打量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那伙计便接着如倒豆子般开问了,“您是几位呀,就二位吗?是刚来霍州吗?以前可曾来过我们一味轩?”
他嘴里噼里啪啦地光说,人却堵在门口,并不将白萱往大堂里迎。
白萱皱了皱眉,她如何看不出这伙计的试探。
怕自己来吃白食?
懒得废话的她,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块,一道金光一闪,丢在那伙计的怀里!
“吃一顿,可够了?”
那伙计眼疾手快地接了金块,用衣襟擦了擦,便放在牙齿下咬了咬。
是真的!
他眼神一亮,当即让开身,弓下腰便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满脸堆笑,“小人有眼不识真金,真是得罪,快进,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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