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与凌家虽无瓜葛,但凌浩终归是凌丞相之子,倘若被皇上贸然处死,只怕会让朝中重臣寒了心,如今本宫已想明白,不论结果如何,本宫都应替他求情。”
杨贵妃说罢,这便起身梳妆一番,想来昨夜这长安城风雨萧瑟,自己竟在梦中见着了已故多年的爹娘,不知为何,杨家落败之事竟是这般永生难忘,想来凌家如今已是人去楼空,她又如何忍心见凌落得同自己当初一般下场?
“娘娘,昨日在永宁宫之时,皇上便说过,但凡为凌公子求情者,皆格杀勿论,奴婢知道娘娘宅心仁厚,可也莫要因此事……”
紫萱说至此处,便是未敢多言,想来景墨寒如今定是还未消气,杨贵妃此番前去,谁又知道景墨寒会做如何打算?
“本宫与皇上伉俪情深,又岂能不知他的性子?皇上待本宫向来情深义重,倘若连本宫都不愿出面求情,凌浩便是必死无疑。”
杨贵妃看着身旁忧心忡忡的紫萱,自知她心中为自己忧心不已,可事到如今,却也别无他法:“倘若皇上当真要了本宫的命,本宫便是死而无憾,这深宫中的一切,还有何事是本宫未曾碰上的?生死有命,本宫能做的,也便只有这些了。”
“娘娘,你……”
“紫萱,本宫方才所言你可都记下了?今日本宫还有要事在身,你便快快让金公子和林姑娘到院中静候吧。”
杨贵妃见紫萱迟迟不肯离去,想来她定是不愿自己出手相助,这便只得几番提及此事。
紫萱听此,心中虽百般无奈,此刻却也只得先行退下。
不料自己将这凤仪宫寻了个遍,却也未见着林琳和金皓黎的踪影。
“什么?他二人竟未在宫中!”
杨贵妃听闻紫萱前来禀报,此刻便是吃惊不已:“昨夜在宫中看守之人可是李将军?”
“正是将军,只是奴婢方才已问过将军,将军并未见过林姑娘和金公子!”
“坏了!”
杨贵妃听闻紫萱所言,心中不由一惊,想来自己昨日不愿召见他二人,此刻他二人定已到养心殿中替凌浩求情。
“娘娘为何如此惊慌?莫非娘娘知道他二人身在何处?”
紫萱见杨贵妃大惊失色的模样,这便急忙上前道。
“紫萱,本宫还需前去养心殿一趟,你且命李将军随本宫一同前去。”
杨贵妃听闻紫萱所言,却也并未应声,却提及前往养心殿一事。
“奴婢这便去吩咐。”
紫萱看着忧心忡忡的杨贵妃,这便急忙退至殿外。
此刻,养心殿内,林琳和金皓黎正在殿中长跪不起。
“你二人今日前来,可有何事?”
景墨寒看着身前的两人,心中已明白他二人前来所为何事,此刻却仍装作全然不知的模样。
“回皇上,草民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凌兄一事,还望皇上开恩,特赦凌兄一命。”
凌浩见景墨寒一脸不快的模样,心中觉得此事便于回转的余地,却也不愿就此放弃。
“你好大的胆子!”
景墨寒听此,不禁勃然大怒:“昨日在永宁宫时,朕便说过,但凡有前来求情者,皆同罪人凌浩一同处置,如今你二人前来,是想让朕下令处死你二人吗?”
“皇上,凌大人乃丞相之子,如今丞相性命堪忧,倘若皇上贸然处死凌浩,凌家便是人去楼空,只待落败之日,皇上向来宅心仁厚,还望皇上开恩!”
金皓黎听闻景墨寒此言,心中却是无所畏惧,此刻便如此说道。
“太后铸成大错,凌浩费尽心思,让朕下令处置太后,如今他擅闯永宁宫,皆为死罪,为何朕便要赦免他这条性命?”
景墨寒听此,却并未回心转意,念及太后被禁永宁宫之事,此刻心中便甚是不快。
“皇上,万事皆有因果,倘若不是因太后心怀叵测,企图将凌家赶尽杀绝,凌家又何需遭受此劫?何况凌大人也是因想为凌家讨回公道,这才出此下策,皇上为何定要处死凌大人?”
林琳见景墨寒这般执迷不悟的模样,这便如此说道。
景墨寒听此,心中不由一惊,不料林琳身为女流之辈,却胆敢说出此言,只是自己却并无赦免凌浩的念头。
“朕心意已决,今日你二人就算说破了天,朕也绝不会应允此事,倘若你二人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待今日午时三刻,你二人便自行到九幽台领罪!”
林琳听此,心中不由一惊,原以为自己和金皓黎这般苦苦相求,景墨寒便可回心转意,不料此刻竟是徒劳无功。
“若当真提及执迷不悟,也应是皇上莫属,皇上迟迟不肯下令处置皇后,凌兄这才出此下策,如今皇上不分是非善恶,如此草菅人命,又如何得民心,如何一统天下!”
金皓黎听此,心中不禁阵阵苦涩,他原以为大魏的帝王乃是一任明君,不料竟是如此草菅人命之人。
“大胆刁民!皇上乃九五之尊,岂能容你一介草民妄加议论?”
一旁的大监听闻此言,已是心惊胆战,想来自打自己入宫之时,还未见过有人如此不知好歹,竟胆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着实令人生畏。
“金皓黎,朕命你尽快退下!”
景墨寒听闻大监所言,这便下令让林琳和金皓黎两人尽快退下。
“草民今日前来,早已不在乎生死,我虽为一介草民,却也是这大魏的百姓,如今皇上如此颠倒是非,我若不能辅佐一任明君,便甘愿一死!”
金皓黎此言一出,便令殿中众人大惊失色,如今凌浩一事在宫中已成大忌,不料金皓黎竟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来人!将这刁民收监大理寺,待今日午时,同罪人凌浩一并处斩!”
景墨寒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这便下令将金皓黎押入大牢。
“等等!”
林琳见此,这便急忙唤道,此时殿中御林军这便停了手。
“琳儿,你这是要做甚?”
金皓黎见林琳此刻无所畏惧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便急忙问道。
林琳听闻金皓黎此言,却也并未应声,却是行至景墨寒身旁:“我与皓离已结为夫妻,今日皇上若是心意已决,定要处死夫君,不如便将琳儿一同处死!”
“你别以为晴儿待你甚好,朕便不能杀了你!”
景墨寒看着身前的林琳,此刻心中虽已万分不快,却仍有几分于心不忍。
“琳儿从未这般想过,皆言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皇上若是心意已决,我又怎可苟活于世?”
林琳看着身前动怒不已的景墨寒,这便在殿中长跪不起:“还请皇上赐琳儿一死!”
林琳方才说完,金皓黎便是忧心忡忡:“琳儿,此事与你何干!如今我金皓黎所拥戴之人,应是一任明君,而不是这等昏庸无道的君王!倘若你当真随我而去,又如何向家中啊娘交代?”
虽说金皓黎此番出言不逊,可景墨寒见他二人如此恩爱的模样,便是消气不少。
“金皓黎,倘若你不再提及凌浩之事,朕便可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是再这般出言不逊,执迷不悟,便休怪朕无情!”
金皓黎听此,这便急忙上前道:“死有何惧?如今既不能拥戴明君,皓离甘愿一死,只是琳儿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皇上又何必如此较真?只要皇上肯放过琳儿,我金皓黎即便是死无全尸,也甘愿伏法!”
“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你心中所愿!”
景墨寒听闻金皓黎所言,此刻便是心意已决:“还不快将这刁民给朕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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