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听闻林琳所言,这便急忙应了声,此刻却又觉得甚是不解:“金兄,林姑娘,你二人究竟犯了何事?为何竟被关押此处?”
“我们……”
“无妨,不过是因我和琳儿打碎了宫中娘娘放置许久的玄瓷,这才被送至此处,想来也并非打紧之事,凌兄无需忧心。”
金皓黎见林琳这便要道出实情,这便急忙先应了声。
“究竟是宫中哪位娘娘,竟如此刻薄无理?”
凌浩听此,心中虽对此事深信不疑,却仍有几分不解,想来林琳和金皓黎日日待在永宁宫,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又怎会无端得罪了这宫中的娘娘?
“皓离也不知,只是我和琳儿在永宁宫中待得烦闷,这便到御花园走动一番,不料却得罪了那娘娘。”
“我早便同你二人嘱咐多次,这深宫并非安全之地,你二人定要小心行事,为何如今却是这般鲁莽!好在你二人也并非犯下大错,想来只需在此处待些时日便可离开,否则你们就算有十颗脑袋,只怕也是性命难保!”
凌浩看着牢中满面愁容的两人,这便不由说道几句,如今自己已在这宫中搭上了性命,又如何忍心见他二人再生出事端来!
“凌兄无需忧心,皆言吃一堑长一智,今日之事便当做是给我和琳儿提了个醒,何况杨娘娘也应得知此事,定能护我和琳儿周全,你便无需再为此事费心了。”
金皓黎见凌浩这般着急的模样,心中甚是感激,自己方才虽是胡说八道,可凌浩如今已是性命难保,却仍为自己和琳儿忧心不已,想来此生知己难寻,如今自己即便身处绝境,心中却也毫无悔意。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凌浩听闻金皓黎所言,这下放下心来,此刻却念及凌鸿飞一事:“只是如今我命不久矣,家父此刻定还待我回府,可惜今日午时一过,我便只得同他阴阳相隔,还望金兄替我转告家父,如今凌家沉冤得雪,我已死而无憾,他的养育之恩,我唯有来生再报!”
“凌大人既知丞相还在府中静候佳音,又为何要这般一心求死?如今还未至午时三刻,或许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凌大人却为何不肯求皇上开恩?”
一旁的林琳听闻金皓黎方才所言,心中便是悲痛不已,此刻念及身处长乐的齐母,便是不禁潸然泪下。
“一切已成定局……”
凌浩看着一旁潸然泪下的林琳,只觉得心中万般苦楚:“何况我凌家为大魏效忠多年,若皇上有心,家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又何必这般折腰摧眉?”
“凌兄所言不错,太后固然铸成大错,却终归是这昏君的母后,如今这昏君一心想护太后周全,却因凌兄所为,不得已将太后禁于永宁宫,事已至此,不论凌兄如何苦苦相求,那昏君定也不会饶过凌兄性命!”
金皓黎听闻凌浩所言,这才知自己心中所想与他不谋而合,此时更是感慨知己难求,心中便不再念及生死之事。
“金兄与我相识已久,又与我志同道合,如今我凌浩临之际,还能与二位在此一叙,便是不幸之幸,只是如今家父大伤未愈,凌浩不孝,未能再侍奉膝下,还望二位临走之际,能到府中同家父一叙,如此一来,也算是了了我心中所愿!”
眼看这便快至午时,凌浩心中便甚是苦楚,想来待此事了结之际,林琳和金皓黎便要赶回长乐,偌大的相府却是人去楼空,想必凌鸿飞定是悲痛欲绝。
“凌兄,只怕此事……皓离并不能应允!”
金皓黎听闻凌浩方才所求,心中便是歉疚不已,如今自己和林琳性命不保,又如何能应下此事?
“金兄所言何意?”
凌浩听此,心中甚是不解,如今自己命不久矣,金皓黎却未应下此事,倒让他困惑不已。
“我与琳儿早便收到家书一封,林大哥已在信中道明近日家中之事,只怕我和琳儿还需立即赶回长乐,还望凌兄见谅!”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劳烦二位,如今我既为丞相之子,却被定罪于九幽台,到时定招来不少百姓赶至刑场,宝莲跟随我多年,定也会行至此处,待行刑之际,我再将此事交托于她也不迟!”
凌浩听闻金皓黎方才所言,心中虽颇为不解,却也只得如此作罢。
“还望凌兄见谅。”
金皓黎见凌浩满面愁容的模样,便知他仍未能放心凌家之事,只可惜自己如今深陷其中,又如何能出手相助?
“金兄客气了,你我之间无需多言,只是……”
凌浩说至此处,心中不由涌上阵阵作痛:“不知二位近日可有见过慕青公主?”
“琳儿并未见过公主,自打那日回京之后,我和皓离便再未去过她府上。”
林琳听闻凌浩提及此事,这便只得如此应了声。
“皓离虽未见过公主,可却听闻娘娘提过此事,皆言自打慕青公主回京之后,便鲜少出宫,那日我在凤仪宫旁倒遇上了她的贴身奴婢,可我问及公主时,那丫鬟便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也不肯同我多言,想来应是遇上了何事,这才如此不快。”
金皓黎自知凌浩对慕青甚是挂念,如今念及他命不久矣,这便只得将此事如实道来。
凌浩听此,心中早已悲痛欲绝:“青儿向来如此,只是我……”
只是如今自己命不久矣,又何苦执念于这儿女情长!凌浩想至此处,便是决心忘了此事:“罢了!她生得这般好看,又是这大魏最为尊贵的公主,即便我将死,她也可前程似锦,与别人长相厮守,我又何必在此自欺欺人!”
凌浩说罢,这便在牢中长叹一声。
“凌兄可曾想过,慕青公主早晚都会知晓此事,她向来重情重义,日后所知你早已不在人世,又何谈前程似锦,与别人长相厮守?”
“来日方长,即便青儿知晓了此事,这一辈子也终归需做些打算,只是我与金兄便要阴阳相隔,便莫要再提及此事!”
凌浩看着此刻坦然自若的金皓黎,终归觉得他二人被监禁一事另有蹊跷,可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便只得如此作罢。
几人此刻便在牢中一叙,不料此刻却见紫萱行至牢中。
“紫萱姑娘,你怎么来了?为何不见娘娘与你一同前来?”
凌浩见了紫萱,心中颇为不解,此刻却又念及杨贵妃,想来许是因为林琳和金皓黎犯了事,杨贵妃这才命紫萱前来捎话。
“凌公子,紫萱此番前来并非是娘娘之令,如今娘娘还在宫中犯愁,我来此处,乃是为了林姑娘和金公子一事。”
紫萱听闻凌浩所言,这便急忙上前应了声,又见林琳和金皓黎平安无事,这才稍有些放下心来。
“你既未得晴妃娘娘之令,又如何能到这大理寺来?何况若是如此,你也未能将林姑娘和金兄带离此处!”
凌浩此言一出,一旁的林琳和金皓黎便知此事已无可隐瞒,这便只得在一旁默不作声。
“娘娘如今身在凤仪宫,只待皇上一声令下,赐娘娘一死,奴婢也是没办法,这才偷拿了娘娘的令牌赶至此处,还望林姑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家娘娘吧!”
紫萱看着牢中的林琳和金皓黎,这便在牢前长跪不起。
凌浩见此,只觉得一头雾水,此刻自己并不明白紫萱所言何意,更不知她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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