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蔺玉锦的样子,杨司珍自然高兴,能让她转移注意力的都是好事,自然赶紧答应,就这样一路来到正房,屋内只剩下二人,杨司珍见着她的样子还是有一些不放心,思量在三还是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蔺玉锦笑道,“好了,您放心吧!我很好,如今我一走,司珍房就空下典珍,掌珍二人,所以我的意思是先选出掌珍之位,这样也好替你分担一些事情。”
见着蔺玉锦自已谈起工作上的事情,杨司珍也正色道,“是了,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典珍倒还不急,只是这掌珍你可有人选?”
这些蔺玉锦早就想过,略微沉思一下便道,“秋心和明香二人跟了我多年,脾气习性我都十分了解,所以我想着从这二人之中选出一个,最后的人选还是要您来定夺。”
杨司珍对于这两个人也是有印象的,也正有此意,今听见蔺玉锦如此说更是十分满意,“在等两天吧!你这一走,众人都知道必要选出一个掌珍,自然这心也就飘起来了,我们在冷眼瞧瞧。”
这个道理蔺玉锦也十分明白,故而也不急,杨司珍见着她强打精神实在不忍心,没一会便让其回去休息,蔺玉锦也并不强留,点点头便准备回去自已寝房。
刚出门口就见到明香在此等候,见着自已却支支吾吾的不知要说些什么,蔺玉锦瞧这人来人往的便也不发生只将其带回到自已寝房。
刚一进屋明香却一下就跪了下来,这倒是猛然将蔺玉锦吓了一跳,赶紧问道,“这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明香先磕了三个头,委委屈屈道,“大人,您要去司仪房了,可是奴婢舍不得您,只求大人开恩将奴婢一起带过去。”
蔺玉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句话,也有些意想不到,但是看着明香情真意切又不像是做做戏的模样,无法只好先将其扶起来,二人走至一旁坐下。
“明香,方才我还和杨司珍说要在你和秋心之中选出一人成为掌珍,你若是跟我走了,也只能还是小宫女,你可要想好了。”
只是明香更加坚定,“大人,奴婢承蒙您的恩典一直到现在,哪怕只是一个小宫女奴婢也只愿意跟着您。”
见着蔺玉锦久久不应声,明香又要跪下去,好在蔺玉锦手疾眼快拽住了她,“你先别急,这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还要和杨司珍禀明还要回了陆尚荣才行,这成不成的还不一定呢!”
明香见她松了口自是喜的不行,“嗯,那奴婢就等您消息了,总之千万别把奴婢扔在这。”
看着明香乐呵的出去,蔺玉锦的目光也随之望向门外,这正是自已所担忧的,到了司仪房可真真是人生地不熟,还有一个高典仪在那虎视眈眈,难保不会拉帮结派给自已下绊子。
若是能带过去一个知根知底的,能言善辩的倒是对自已有好处,纵观整个司珍房还真只有明香一人符合要求,这面打定主意,蔺玉锦也不愿意拖拖拉拉,当即就去找了杨司珍。
杨司珍本也有这样的担忧,今听见明香有这个意思哪有不答应的理,连声夸着明香是好孩子,又去回禀了陆尚荣。
直到天黑才回来,等着第二天一早便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这件事情,而且还告诉大家秋心升为掌珍的消息,这下最高兴的莫过于明香,自已的朋友升为了女官,自已也能得偿所愿,乐的不行。
但是秋心却神色黯然,没有过多开心的样子,蔺玉锦一眼便知道她的心中所想,便找了个由头将明香支走,独留下二人在寝房里谈话。
“大人,不是奴婢不愿意跟您走。”
没等秋心说完下一句话,蔺玉锦先捂住了她的嘴,“好了,不要多说,你若是也走了,还有谁能帮助杨司珍分担事物呢!到时候我才真的要生气了。”
“可是,大人。”
蔺玉锦笑着摇摇头,她都懂,秋心还有个妹妹需要照顾,不能一直只当小宫女,若是她成为了女官自然就能更好的照拂自家妹妹,这是人之常情,况且明香想跟着自已本身就坏了规矩,怎能在坏一个呢!
秋心知道自家大人聪慧,料定她也明白自已的心意,故而也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只是点点头。这件事情已经昭告尚宫局,不日蔺玉锦就要前往司仪房上任,这几日都紧赶慢赶的收拾东西。
这一日蔺玉锦正在收拾,忽然看见门口处站了一个人,仔细一瞧才看清是韩文,这段时日除了众人都在的场合,好久都没有单独聚聚了,看见韩文过来,蔺玉锦自是高兴。
赶紧将那乱糟糟的屋子整理出一处能坐的地方,请了韩文坐下,这时她才拿出手中的包裹,“玉锦,你能成为司仪,我很高兴,但是这司仪第一套衣服也得是我来做才好呀!”
其实一直以来,蔺玉锦都有着淡淡的不真实感觉,如今看见了司仪的衣服,才真的感觉到自已今后不再是典珍也不再是司珍房的人了。
小心的将那衣服捧起,“我的掌珍,典珍第一套都是你做的,穿着它们受封好像都没有那么紧张了。”
“来,试一试,哪里不合适我好抓紧改,不然时间可就要来不及了。”
蔺玉锦将自已的典珍衣服脱下,小心将其换上,照着镜子,只见自已身着六品女官衣服,不禁有些热泪盈眶,入宫十四年,从最小的宫女成为六品女官,这个时间可真是极快的。
以前蔺玉锦还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和太后会如此信任自已,经过那一晚她总算清楚,这都是曾经父亲的功劳,如今回报在了自已身上,有着家族的荫蔽自已才能迅速升官。
不知怎的,她突然特别想念自已的父亲和母亲,这鼻子一酸不禁就要落下泪来,吓的韩文赶紧取过手帕替其将泪擦去,“可不能哭的,这新服落了泪,会留下痕迹,到时候可就要不好看了。”
但蔺玉锦就是忍不住,边点头,这泪水就边涌出来,韩文赶紧上前替其将自已的衣服换回,“好了,别哭了,这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呀!我出来前阿梅还说等过两天一起庆祝一下呢!”
提起阿梅,蔺玉锦这才止住了眼泪,也好久没有见过阿梅她们了,确实应该好好多的聚一下,因着司制房事情多,离不开韩文,不过略坐坐韩文就赶紧回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笑话蔺玉锦一句。
得到蔺玉锦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忽然想到什么,蔺玉锦赶紧来到杨司珍处,“当日我父亲,母亲的尸首我并未见到,你可知将其安置在何处了吗?”
时隔多年,当时这又是禁忌,故而杨司珍也并不是十分清楚,只得摇摇头,“这个恐怕只有皇上和太后知道了。”
听见杨司珍如此说,蔺玉锦当即就想去找景元问个清楚,这一路走来直接来到养居殿,景元正要出门,看见风尘仆仆赶来的蔺玉锦也是十分惊讶,不知为什么她会如此着急。
可是景元此刻正要去宁圣宫给太后请安,耽搁不得,只好让蔺玉锦在配殿等着自已回来,直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还不见景元的身影,蔺玉锦不由有些焦急,可是随着时间过去,这种焦急已经慢慢转为平淡。
开始思考自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难不成要告诉景元是杨司珍告诉自已的?这不就将杨司珍出卖了吗?想到这蔺玉锦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已,怎么就这么不冷静,枉为六品女官。
这下更加焦急起来,只不过和刚才不同,现在急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对景元说自已的问题,正在思索之际门被推开,蔺玉锦一下屏气凝神,看着门口,只见走进来一个人,走近一看却不是景元的身影。
是一个小太监拿了一盏茶送过来,蔺玉锦只好稍安勿躁,和气的与其谈了两句话,等着小太监出去,一切又都回归平静,蔺玉锦拿起那茶喝了一口,正觉不错想在喝一口时,门又被推开,景元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面前。
蔺玉锦一下就将茶呛住了,一口喷了出来,咳嗽不止,景元见此赶紧上前为其顺气,又拿了茶让她喝下去,“我就这么可怕?让你吓的不行?”
想要说的话都被咳嗽声所掩埋,过了好久这才安静下来,景元无奈的摇摇头,将其带至自已的寝房,也不说话自已径直的往前走去,忽然来到一处香炉前,轻轻转动。
蔺玉锦正不解其意,忽然见到书柜往两面打开,露出一个暗道,景元带着惊讶的蔺玉锦一点点往前走去。
里面甬路很长,漆黑一片,若不是手被紧紧的握着,蔺玉锦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往前走了,忽然走到一个地方,一下就亮了起来,如此大的反应,蔺玉锦第一反应就是紧闭双眼。
“睁开眼吧!”
听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嗓音,眼睛也适应了这个亮度,这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这应该是一处暗室,墙壁都是蜡烛,而眼前则是一个一个桌子,每处桌子上都是一个家族的牌位,牌位后面是一个一个小盒子。
蔺玉锦一眼就见到了蔺府的字样,有些不敢置信,“这,这是?”
景元苦笑一下道,“这不就是你想问的,都在这了。”
蔺玉锦踉跄几步,被景元伸手扶住,带着她来到蔺府字样的桌前,“当年蔺将军以身殉国,小人作祟,我没法留住他的全身,只好派人将其骨灰带回,私下祭奠,但有朝一日我定会为其报仇,也让蔺将军的在天之灵安息。”
景元说完这话,蔺玉锦小心的摸着那牌位和盒子,或许是这些日子哭的太多,蔺玉锦只感觉心中无限悲痛,而父亲旁边就是自已的母亲,蔺玉锦再也忍不住,泪水几乎要打湿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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