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微微的笑了笑,将她额上散乱的发髻整理好,“嗯,我就在你身边。”
如此一直到天亮,二人都不曾再睡,只是互相看着对方,时不时笑一笑,知道对方一直都在,这样就够了,蔺玉锦醒过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宫中,有的自是十分欢喜,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过来,如韩文,兰荣华等人,但也有的是无所谓的人,如妙选侍等人,还有的则是咬牙切齿暗自懊恼的人,如宋良人,阿梅等人。
但不管众人的心情如何,蔺玉锦也总是醒了过来,天刚亮,就有心急的过来探望,这第一个到的自然是杨司珍,她太过心急猛的推门而入,却不想景元正在这里,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杨司珍率先反应了过来。
赶紧上前行礼,又看向一旁的蔺玉锦,急切的想要知道她此时的身体状况,景元知道稍后会有更多的人来看她,便自已先回去了,约定好晚间再过来。
看着皇上走出去,杨司珍赶紧走到床前,握着蔺玉锦的手,“你可吓死我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难受吗?”
蔺玉锦摇摇头道,“我现在好多了,太医说就是得吃两三日清淡东西,其它的一切都很好。”
杨司珍这才点头放心,就在这个时候韩文也到了,杨司珍见她来了便起身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司膳房,找马司膳,让她煮碗粥来。”说完便赶紧出去了,屋内只剩下了二人,看着杨司珍风风火火的样子,韩文先笑了起来。
“我倒是从未看见过杨司珍这般模样,她从来是稳当的很。”
这时门外也传来了声音,“是呀!我都要以为杨司珍只是同姓不同人呢!”说话的正是李水,她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韩文自然是认识她的,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李水将那药放在一旁晾着,自已走到蔺玉锦身边,“还不是为了来看她,这个消息传出来,吓的根院魂飞魄散,若不是昨夜给高洋写了封信,只怕她也要进宫了。”
蔺玉锦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道,“我迷迷糊糊听见什么安生,什么紫河车的?但听不真切,安生怎么了?”
提起这个话题,李水的笑容便有些不自然,看着蔺玉锦大病初愈的便转了个话题,“没什么,快喝药吧!一会药该凉了。”
蔺玉锦一下抓住她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李水低下头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实情便道,“这解药是徐荣儿出的方子,里面包含一个药材,必须是新鲜的紫河车,只是那时情况紧急,药房里的都不是新鲜的,又到哪去找呢!这消息传到安生那,没想到第二天就让人送来了,一经打听才知道,安生自已吃了堕胎药。”
这话说完,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安生的月份已经大了,现在强行堕胎,对身体必定是有损伤的,而蔺玉锦则是想,自已这条命是用另一条命换来的,她便是一阵干呕,吓的二人赶紧上前为其顺背。
“玉锦,你也不要这样,徐荣儿说了,这药就是恶毒在此,只能以命换命,而安生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她说了,这样今后我们就不会再有疑心,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了,她这样做也是为了撇清嫌疑呀!”
只是话虽如此,蔺玉锦还是觉得一股血腥味涌上来了,便又是一阵干呕,只是几日不近东西,哪里能吐出东西来,韩文赶紧取了水过来,让其漱口,蔺玉锦这才好受一些的躺了回去。
“以命换命,我对不起安生。”
说完,蔺玉锦便闭上了眼睛,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直到兰荣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才打破了这沉静,“这是干什么呢?玉锦闭目养神,你们两个也都沉默不语的。”
是兰荣华和纯充仪到了,蔺玉锦睁开眼睛,见到她们二个,只是摇摇头,兰荣华向来头脑清醒,不会因为蔺玉锦大病初愈就忘了正经事情。
她也找了个地方坐下便道,“昨夜里周选侍没了。”
“什么?”
兰荣华看了眼十分惊讶的韩文,点点头,这消息只是早上传了过来,还没有告诉宫中人,所以韩文有些奇怪也实在是正常,兰荣华又道,“不仅如此,就连被关押的那些宫人,也都没了,说是食物中毒,可是那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这一看便是人为,只是一大早兰荣华就被太后叫了过去,将这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而且还叮嘱只做样子查查也就是了,不用大张旗鼓的调查,也正因为这番话的功夫,兰荣华才来的晚了些。
“真是便宜她了。”
说这话的是纯充仪,她从兰荣华那得知很有可能是周选侍给蔺玉锦下的毒,所以当她得知周选侍就这样死了,便感觉十分不忿。
几人聚在一起聊聊天,说了些趣事,方才那沉重的气氛也就被转变了,这时杨司珍取了粥来,众人在这用了早膳,又说了会话,顾忌到蔺玉锦如今身子骨薄弱,便散了,只留下李水和明香在这照顾着。
只说以后分散着来,众人散了室内又恢复平静,李水许久不曾碰簪,此次回宫倒是有些手痒,便坐在一旁去找以前的感觉,而蔺玉锦则是看着前面,心里想着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
她现在脑中有些浑噩,用了好久这才把事情捋顺清楚,原来景元早就知道她们没安好心思,所以冷落自已是为了做戏,而出宫是为了去找临王的势力,但是一方面还观察着宫里面的事情。
想到这,蔺玉锦突然想起,自已那天不曾吃过什么东西,吃喝过那碗茶,而自已和韩文转过身后,只有阿梅自已在那,两个人回头,就见到阿梅在整理袖子,仿佛刚收回手一样,被子掉地上了,她又是那副神情。
想到这,蔺玉锦不禁想到会不会这毒就是阿梅所下的,她也是临王那面的人,周选侍让她来毒自已,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这之前还发生了什么呢?自已想要告诉景元什么来着。
蔺玉锦只觉得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她就是想不起来,李水忽然哎呦一声,蔺玉锦定情一看,原来是她扎了手,只是这一下也让她想了起来,自已有什么事情。
是了,宋良人的那个糕点里的纸条,想到这,她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要起身去给景元说这件事情,但是她躺了太久猛然起来有些头晕,明香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蔺玉锦又想到,自已巴巴的过去,一定会打草惊蛇,反正景元晚上就会过来,到时候再说也不迟,而且也稳妥些,想好了她便摇摇头,“没事,躺久了,想动一动。”
然后她又重新躺了回去,这一下午什么事情都没有,问了明香最近司里的事情,又和李水开了会玩笑,时间倒是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晚间蔺玉锦打发她们二人回去休息,自已便在这等着景元的到来。
听见暗房响起了声音,蔺玉锦充满了熟悉感的将门打开,只见景元就在门后,“好些了吗?”
蔺玉锦点点头,又想起惦记了一天的事情赶紧拽着景元坐下,“我想起来了,昏迷的前一段时间,我去乐文宫,看见兰荣华截下来一个纸条,那是宋良人宫中的,上面写着你安好,我们便猜测会不会是给你下了什么药,你最近怎么样?”
看着蔺玉锦火急火燎的神情,却是为了这件事情,景元不免笑了笑,“原来是这个呀!兰荣华已经和我说过了,而且你觉得我是那么没有警惕心的一个人吗?”
刚醒过来的蔺玉锦听见这话,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便奇怪的看着景元,景元见她这样子很是可爱,便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得到蔺玉锦一个白眼这才道,“宋良人刚进宫,我就收到了消息,临王把宋国送来的人调了包,换成了自已的人。”
蔺玉锦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继续做一场戏好了,假装宠着她,让临王放松警惕,借着她的手传出去不少的假消息,而且她总会在茶杯里送的吃食里下毒,但是我早就发现了,自然一一化解了。”
蔺玉锦点点头,景元笑道,“难不成就你有本事往出送人吗?”
蔺玉锦这下又没反应过来,“啊?安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李水不把实情说出来,景元怎么会让那药进入自已嘴里,便也不觉奇观,嘟囔道,“就你厉害,行了吧?”
景元看着能跑能跳真实存在自已身边的蔺玉锦,便心中涌起了满满的幸福感,他抱住蔺玉锦道,“等着你病好全了,我带你去个地方,但是现在保密。”
蔺玉锦听话的点点头哦,“嗯,好呀!”
只是景元又道,“我这次出宫,发现事情比我想的还要糟糕,宫外已经流言四起,说的还是太后寿宴上的那些事儿,民众心中十分惶恐不安,我估计着,临王就是想借流言起事。”
蔺玉锦也陷入了沉思的道,“不过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后的,对了,临王不是和宋国有不见人的事情吗?咱们也有一张王牌。”
景元知道蔺玉锦是要说徐侧妃便道,“你是指那个侧妃?算了吧!宋国现在的国君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而且他也不曾把徐侧妃看的多么重要。”
蔺玉锦歪过头来看着景元灿烂一笑,“可我听说,那国君现在大肆求子呢!只是他后宫那些都不争气,一个都没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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