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被拥住那一霎,蔺玉锦只觉得浑身僵直,不是那种以往和李水疯闹时候的软香碧玉,这种感觉是从未经历过的,那种安心。
缓慢的睁开眼睛,蔺玉锦只觉的此时心跳的极快,但还是咬了咬唇,伸出手同样环住那人,紧紧的不肯松手。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柔软,景元越发激动,“玉锦,朕喜欢你。”
景元心中想说的千言万语,此刻都难以诉说,都尽数化成了这一句话,此刻他就像一个得到心爱之物的孩子一般,喜悦难以表达,能做的便是紧紧抱住眼前的人,生怕一松手发现这只是一个梦。
“奴婢也是。”蔺玉锦没有了方才的紧张与彷徨,此刻她能感受到景元现在的激动,不知怎的在这怀抱之中,她就特别心安,仿佛刚才所有的委屈和害怕,此刻都不在意了。
过了半晌,两人恋恋不舍的松开双手,蔺玉锦没有以往的羞涩,就那样直直的睁大眼睛看向景元,脸上是难掩的喜悦。
“你总盯着朕做什么?”
“奴婢要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好像做梦一样呢!”
景元看着她闪亮亮的大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突然身子向前一探,蔺玉锦只觉眼前一黑,随后额上便是被一微凉,柔腻的物什给覆住了,不等蔺玉锦反应,景元又径直向下,找准了那抹嫣红,轻轻的吻了上去。
蔺玉锦能感受到自已的脸颊旁有温热的气息,而脑子中是一片空白,唇上有一抹沁人心脾的凉意,她的双手无处安放。
而这一切只如蜻蜓点水一般,当景元喘着气离开那柔软的唇,看着已经呆愣住的蔺玉锦,往后坐好了身体。
“现在还感觉是做梦吗?”
蔺玉锦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用手指一遍遍摩擦着自已的唇,鼻尖旁还有着若隐若现龙涎香的气味,这一切都在告诉她,这是真实的,不再是梦。
“玉锦,朕从未向刚才那样亲过任何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因为母后曾经告诉过朕,额,唇这是连接到心的地方,心与心只能深爱的人,此生唯一的人才能相连,而朕希望,那个人是你。”
这些话,蔺玉锦的母亲也曾十分认真的告诉过她,所以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她依然有些不敢置信,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用行动和言语告诉了自已,希望自已是他的此生唯一。
蔺玉锦将头靠在景元的身上,就那样静静的二人十指相扣,互相依偎,感受这个宁静的夜晚给二人带来的微妙变化,抬头看着的是充满了星空的夜色,耳边听着丛林树木沙沙作响,这些都变的不在可怕。
一切尽在不言中,才是最好的表达方式,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蔺玉锦还是久久不能从刚才的深刻中回过神来,听着身边人急促均匀的呼吸,转过身只见景元面上微红,眼睛紧紧的闭着。
察觉出不对,蔺玉锦伸出手盖到了他的额头上,滚热的触感惊醒了略有睡意的蔺玉锦,低下头哦看向景元的腿,伤口已经微微肿胀发红。
“皇上,您醒醒。”
蔺玉锦叫了好一阵,景元这才微微睁开双眼,没等说话喉咙就是火烧火燎的疼,“没事,睡一会就好了。”
景元又自顾自昏睡过去,周边没有药草,也没有水,但是眼前人身上十分滚烫,蔺玉锦十分清楚,若是在不退烧只怕要有生命危险。
在顾不得那么多,蔺玉锦忙解开自已身上的衣物,想着用自已的体温去为景元退烧,此刻在顾不得男女有别,一心一意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千万不能出事。
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没等蔺玉锦解开外衫,从远处就飞来一只乌鸦,径直落到了景元的腿上伤口处,狠狠的啄了一下,蔺玉锦慌忙上前把那乌鸦赶走,只是好景不长,越来越多的乌鸦从远处飞来。
听着它们扑棱翅膀的声音,蔺玉锦便是一阵心慌,附近的尸体太多引来了这些乌鸦,而景元身上的伤口血腥味让这饥饿饿乌鸦顾不得那些,疯一般的飞来。
赶走这面的,后面的便会飞过来,分身无暇,眼见着景元的腿又被啄出了几个血冻,没有办法,蔺玉锦心一横,整个人趴到了景元的身上。
景元被痛觉叫醒,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十多只乌鸦围着自已转,而蔺玉锦趴在自已的腿上,宁可它们啄自已也不肯动弹一下,虽然心中一暖,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奈。
“玉锦,你可以用火,它们怕火。”
景元强撑着身体从自已刚刚扔掉的衣服当中拿出一对火石,好在这个放在内里,并未湿,又从旁边捡起一根木棍,费劲巴力的点燃,拍了拍还专心伏在自已身上的蔺玉锦,无奈的把火把递给了她。
蔺玉锦接过火把,那些乌鸦果真飞的远远的,不敢再回来,索性便在一旁支起来一个小火堆,防止它们在回来,景元看着蔺玉锦做完这些事情,仿佛将体力耗尽一样,在没有了力气坐起来。
但还不忘开口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照顾好自已,每次都这么笨。”
蔺玉锦回过身只见景元的面上更红,身上也在微微的打着寒颤,她知道若是在不退烧,不等明天侍卫前来寻找,这位皇上今晚就要在这丧命了,虽是如此想,但她也不敢说出来,焦急之下只好解了自已的外衫。
整个人抱住景元,清晰的滚烫感觉让蔺玉锦惊心,只是此时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紧紧的抱住他,用自已的体温替他取暖,退烧。
景元只感觉周身寒冷,仿佛掉入寒潭一般,迷迷糊糊只间感觉到一阵温暖,不等仔细在想,就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昏睡过去。
这一夜蔺玉锦几乎未睡,时刻都在关注景元的变化,直到第一束光亮从叶子间隙照射进来的时候,景元这才微微退烧,担惊了一晚,此刻她已经疲惫不堪,想不得那么多,依偎着景元的肩膀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面两人相安无事,颇有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但这一夜直让外面的人是度日如年,几乎人人都一夜未睡,随时等候着消息,太后在营帐内,草原可汗坐在一边,就连塞拉也是坐在草原可汗后首,不敢作响,全然没有往日活泼的模样。
众人就在这里等着一队又一队的侍卫回来报告消息,可是每一次都十分失望,这位大凉最尊贵的女人,此刻彰显出了属于她的气势,坐在上首,将事情井井有条的安排下去,不曾掉过一滴眼泪,浑身的威严让人不敢再此刻多说一个字。
陆尚荣在一旁看着太后如此殚精竭虑也不知应该如何开口,韩文陪着杨掌珍在后面,就那样直直的坐着,面无表情,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如同死灰的沉寂。
此刻她们唯一所能安慰自已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眼见着天已经大亮,景元被阳光照的刺眼,睁开眼头十分的晕眩,好一会才适应了身体的不适,未等起身,只觉得自已左肩沉甸甸的好像有东西滑落,转身一看,是蔺玉锦靠在自已身上睡的正香。
随着自已转身,她也滑了下去,看着她此时的衣衫,景元这才想起原来昨夜感觉到的那股暖意竟然是她,如此想着,景元贴近了蔺玉锦,只见长长的微翘的睫毛随风抖动。
突然玩心大起,想要摸一摸那不安分的睫毛,忽然看见她的眼睛转了转好像要醒了一般,景元十分心虚的又靠在了树上,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
感觉到身上一轻,偷偷将眼睛睁开一点点看过去,只见蔺玉锦起了身,将自已的衣衫整理好,随后便是又坐了下来,一张脸离自已越来越近,景元赶紧闭上眼,心中开始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没有发生预想到的那些,只有一双温热的小手贴在了自已的额头上,这时景元才发现原来她是要看自已还有没有在发烧,想到此,颇有一些小失落,不等那女子将手拿下来,景元一下坐起身,捉住那个小手。
“一大早,就感觉有个不安分的小手,摸额头做什么,摸这呀!”
说完景元就把蔺玉锦的手往自已脸上贴,眼睛还不时的瞥她一眼,蔺玉锦见她如此,面上一红,就要将手抽出来,“不正经。”
可是景元这边握的正来劲,怎能那么轻易让她得逞,蔺玉锦没法只好放弃挣扎,没好气的说道,“您这样抓着,奴婢怎么扶您起来?”
可听闻这话,景元身子一正,也不再玩闹,就那样正色的看着她,“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我们就像是普通人一样,我不是皇上,你也不是蔺女史,好吗?”
蔺玉锦自然明白景元的意思,看着他认证的神色,蔺玉锦还是点了点头,将手抽了出来,其实她刚才起身的时候,也有那么一瞬在十分担心,担心昨夜那些不过是皇上的胡话,等到清醒了便都不做数了,但是这一句话,心中那种担忧便尽数消散,只剩下了满满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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