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宝环回来后,只见何小良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些什么,看见自已回来,这才回过神来,转身说道,“宝环,马上何太医就会告诉皇上,太后,但无论后宫谁问,你都要说,我中暑身子不好,明白吗?”
宝环听见何小良如此严肃的对自已说,也忙收敛了面上的情绪,点点头道,“嗯,我家小良是为了有孕的妙良人才中暑的。”
见宝环如此孺子可教,何小良自然十分高兴,从头上拔下了一个簪子,给宝环扔了过去,“赏你的。”
宝环自然连连谢恩,随后就不在打扰自家主子休息,退了出去,何小良有孕的事情随着皇宫里的风一起迅速的传遍了后宫每一个角落,太后自然大喜,忙命人加以赏赐,就连皇上也是对此十分高兴。
下午得了空便亲自来了目梅轩,见到的却是何小良恹恹的躺在床榻上,额头上敷着帕子,面色十分苍白的模样,而宝环就一直在旁边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这个时候身后的康福才提醒众人接驾,宝环自然赶紧过来,而何小良则是用力的想起来,但身子却又重重的摔了回去,景元一个健步上前,扶住了要跌回床榻的何小良,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是最初何小良并没有想到的事情。
“身子不好,就不用行礼了,朕听太医说你中了暑气,这么热的天,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何小良摇了摇头,“臣妾也不知道有了身孕,不然万不敢如此大意的,若是损伤了龙嗣则就是臣妾的大罪过了。”
景元小心的将她放平到床上,自已坐到一边,看着身下的宝环说道,“你是怎么伺候何小良的?朕听说她是在存秋阁小厨房被抬回来的,好好的怎么折腾那去了,你若是照顾不好,趁早换人才是。”
就连景元自已都没有发现,自已对于存秋阁的厌恶,但是这语句中的细微之处却是让何小良捕捉到了,眼睛一转,伸手拽了拽景元的衣摆,“皇上,怪罪她做什么?是臣妾要去的,今后臣妾也一定加倍小心注意自已的身体。”
这时景元才一伸手让宝环下去,康福见此也走了出去,房间之内就只剩下了景元和何小良两个人。
“你去那做什么?”
“妙姐姐说,每日晌午肚子里的孩子都想吃臣妾做的芸豆羹,臣妾就想着皇嗣为重,便每天都去存秋阁做来,不想偏就中了暑气。”
听闻原由,景元点点头,松开了何小良的手,又嘱咐了一番让她好好休息的话,便转身出去了,何小良本以为他会替自已做主,好歹也会说一番话,却不想他就这样走了出去,一时之间倒是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出了目梅轩的景元,又回头看了看这里的牌子,终是叹了口气,康福见此,忙上前询问怎么了,这时候景元才说道,“原来宫中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妙良人刚入宫的时候,性格外向,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六年过去了,她也学会了宫里暗地里折腾人的一面。”
康福听见皇上对自已如此说,脑子就在不停的运转,寻找对应的话,不等他在说什么,就听见身前的皇上又说道,“而这个也不过成为小良两年,就学会了如何隐晦的告状,等着朕发落了妙良人,怎的就不能有一日安生。”
说完这话,一路就在未有什么言语,直到回了养居殿,这才传出旨意,让妙良人精心养胎,不许任何人前去叨扰,看望,并且送去了几本修身养性的书,嘱咐着抄写三遍,用以培养孩子的心性。
妙良人正中午看着昏迷的何小良被抬出去,心中还有一丝得意,等到查出她有了身孕的消息后,就再也笑不出来,满心都是担忧,那时候皇上,和太后都不曾派人询问,她也不敢去旁敲侧击何小良的情况。
谁知等来等去却是这样的一个旨意,明面上说的好听,精心养胎,说白了就是让自已闭门思过,而且还要罚抄,得到这个消息,妙良人瘫坐在一旁,再三确认皇上的旨意是否如此,最后康福都已经被问的没有耐心。
妙良人这才作罢,康福转身出了存秋阁,便命人关了存秋阁的门,后宫中的人自然明白为何如此,但也不敢多出声,但是如今后宫的风是吹着目梅轩的,众人倒是看的明白。
接下来几日,目梅轩的门槛几乎要踏破一般,纷纷表示恭喜和祝贺,而对于此,蔺玉锦也是由衷的为了何小良而开心,可笑的是景元还特意找出一天时间来去和蔺玉锦解释,家国的重要性。
这回倒是被蔺玉锦反过来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两人又是笑做一团,好不快意,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何小良知道万事皆小心,她也更加信任蔺玉锦,韩文等人,对于吃食也是越发的在意,小心。
司膳房因此没少被挑剔,但是如今上面的两位主子都十分看重这一胎,谁又敢马虎呢?倒是可怜了郑芳华,又被旧事重提,被人嘲笑,回想起那年,何小良小产,她被剥夺了女史的位阶,而如今何小良再次有孕,然而她还是一个普通宫女,这又怎能让她服气。
就在这一日,郑芳华前去给领取物品的路上碰到了何小良,此时的她正在和宝环拿着蔺玉锦新做好的步摇观赏着,口中也念着蔺玉锦的名字,偏生就让这个耳朵尖的听了去,郑芳华眼睛一转,迎面走上前来。
“奴婢给何小良请安,主子千安。”
突然从一旁跑来的郑芳华倒是吓了何小良一跳,好一会才看清跪着的是什么人,待看清后,她并不想与郑芳华在多说废话,就要绕过郑芳华去走开。
没等宝环上前来扶,郑芳华突然径直站了起来,直视着何小良的眼睛说道,“以前你和司珍房蔺女史关系就很不错,如今看来依旧如此,分毫不变呀!”
宝环见着她如此放肆,刚要开口呵斥,就听见了她所说的这一番话,何小良挥挥手,示意宝环不用理她,转身便要走,郑芳华见此一个大步走到何小良前面。
又继续说道,“看来她一定在皇上面前多多替你美言了,否则这个孩子你也不会再有的吧?”
郑芳华的反常举动,她所说的每个字都有着居心在,这些何小良又怎么不明白,本想一走了之,但左思右想还是转过身同样直视着郑芳华,“你到底要说什么?”
“蔺女史经常出入养居殿,又一起去了草原,和皇上难免会有日久生情的吧?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重,自然你也就水涨船高,能让皇上想起来喽!”
听闻这话,那一瞬间何小良有的只是不解,过了半晌便是愤怒,她冷哼一声,将那金簪掐入手中,不顾宝环的劝阻,继续直视着郑芳华,“你何必和我拐弯抹角?”
“主子怎么还不明白?奴婢说的很清楚了呀!”可是郑芳华依然是这样的态度,突然何小良伸出手,挥了上去,就连郑芳华都以为这巴掌会落在自已脸上之际,却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何小良只是伸手替她抚平了额头旁边的碎发,没有感受到预期疼痛的郑芳华这才敢睁开眼睛,只见何小良此时笑意涟涟的看着自已。
“挑唆我们之间的友情,到底对你有什么帮助?我会受你的三言两语迷惑吗?”
说完这话,何小良不在过多逗留,由着宝环搀扶回到了目梅轩,这时候宝环才发现,那金簪在何小良手中几乎都有些扭转变形,而且那簪子的轮廓也已经被深深印在了掌心之中。
何小良自已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思虑着郑芳华所说的每一个字,但她又觉得那是不可能的,若是蔺玉锦当真和皇上在一起了,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名分呢?而且她也坚信蔺玉锦是不会隐瞒自已的,毕竟她们是好姐妹呀!
如此想着她这才放下心来,不再去胡思乱想,只想着目前以安心养胎为主。
如此就到了九月初,天气已经没有了那般炎热,让人能够微微喘过气来,这一天是蔺玉锦休息,忽然韩文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蔺玉锦正想问她怎的来了,却见韩文十分严肃的将自已拽回到寝房。
并且十分小心的关上房门,蔺玉锦对于她的举动十分不解,但还是起身去桌前为她倒了一杯水,可刚拿起茶壶,就听见韩文说道,“你和皇上之间是清白的吗?”
蔺玉锦手中的茶壶颤了一下,很快就稳定了心神,继续讲水倒了出来,递到了韩文的面前,“又怎的想起这个问题了?”
可韩文根本不接那水,只是拽着蔺玉锦坐了下来,“你还不肯承认吗?如今司制房都传遍了。”
韩文的样子不像作假或者开玩笑嘲弄自已,这时候蔺玉锦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放下了手中的水杯,也十分不解的看向韩文。
“这两天宫中渐有传闻,说司珍房的蔺女史行为不检点,近水楼台的勾引皇上,这些事情她们传的有鼻子有眼,到现在你还在和我装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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