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司珍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敢公然对抗纯充仪,只好放了人,这一夜蔺玉锦腿都没了知觉,杨典珍就在外面等着,看见蔺玉锦出来的那副样子,简直心疼的不行,但是也只能忍住,命秋心和她一起去了乐文宫。
刚进去不等行礼,就直接被纯充仪拽了起来按到一旁坐下,“听说你被罚跪了?还好吧?”
马充仪这时才从一旁走出来拿了药膏想要为其上药,却被纯充仪一把抢过去,“我来。”说完就掀开蔺玉锦的裙子,只见膝盖已经红肿发紫,轻轻一碰蔺玉锦就疼的不行,更别说像纯充仪那种涂法了。
不一会疼的蔺玉锦额头都出了汗,这时候张更衣也过来了看见之后连忙说道,“你在这样只怕玉锦不等跪死就要疼死了。”
马充仪见此接过那药,动作轻柔,这两人倒也有趣,一个明明在城里长大的大家闺秀,却是一副利落性子,而另一个在边疆军营长大反而温柔贤淑,但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性子直爽,说话不拐弯,张更衣也是如此,所以三人才能兴趣相投。
马充仪怕蔺玉锦回去后背高司珍继续刁难,所以硬是到了晚上还不让人回去,蔺玉锦几次劝说这才松了口,但是今晚高司珍可没时间折腾蔺玉锦,那面她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天一擦黑就见不到人。
到了第二天,消息传遍了后宫,昨晚高司珍传换宫中物品被陆尚荣当场拿获,一应人等全部关押,不得与外人接触,此消息一出一片哗然人人都十分惊讶,往日永远是和蔼体贴的高司珍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事实就是如此,不容他人质问,随后陆尚荣又带着司珍房众人查了高司珍的寝房,查出证据无数,指出她是临王府中人送进宫的探子,临王自然喊冤,但证据确凿有书信为证,临王只好推出自已的谋士顶罪。
第二日又查出宫外笑脏的工厂,那工厂也是临王的,只不过是那谋士的名字,又指出高司珍这些年在工厂谋利数十万两,后宫皆哗然。
第五日找出中间环节的人等,将这一条线上的人尽数拿下,重创临王,断了他一办的资金链,这些吞下去的银两又借着那谋士的手全部吐了出去,还要对着皇上露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实则真真要吐血。
第七日传出高司珍罔顾人命,当年伙同郑司膳陷害如今马司膳一事,还有经手人早已经被其除掉,当然若想让高司珍把这些吐出来,下了不少功夫,陆尚荣思量再三还是带着蔺玉锦和韩文去了地牢。
一进去就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二人面色正常,这点倒是让陆尚荣很满意,继续往前走去,最里面才看见高司珍,她被吊在空中,浑身伤痕,十分狼狈,那样子触目惊心,蔺玉锦的扑通直跳。
但是她明白陆尚荣必然不愿意看见自已这副样子,只好强忍着,高司珍看清来的人,冷笑道,“尚荣大人,早就想除掉我了吧!隐忍的真好。”
随着她的每一次开口说话,都有血咳出,陆尚荣依然高高在上的笑容道,“从你为临王做事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结局,告诉本座为什么?”
“呵,不为什么,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呢!蔺玉锦,你瞧见了吧!若是你有一天背叛她们,我的下场就是你的。”
话题转到蔺玉锦身上,高司珍也不过是到死也不愿意让她们消停而已,这点蔺玉锦清楚,却又听见陆尚荣道,“你初进宫,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临王比你小八岁,你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可后悔过?”
高司珍没想过这些陆尚荣都清楚,但还是不再说话,低下头不言语,陆尚荣这才带着二人出了地牢,看见天上阳光的那一刻,不知怎的蔺玉锦忽然有种活过来的感觉,就想喘气。
“你们两个没吓着吧?”
韩文摇摇头,蔺玉锦却是直接跪下去,“臣誓死效忠太后,此生都会站在皇上身后,哪怕众人疑他,臣也定然不疑。”
陆尚荣微微一笑,将其扶了起来,“好孩子起来吧!你们两个的心意本座都懂,回去吧!”
到了下午就传来消息说是高司珍死了,过了三日太后既下旨让晋杨典珍为杨司珍,蔺玉锦倒是比自已还要高兴,对于首饰事事尽心,仿佛自已成为了司珍一般。
到了九月初,正式赐了官衔,杨典珍便是杨司珍,而皇上也传了话说是十月中前往蒙古草原明年一月份才回来。
如今杨典珍是去不了,司珍房蔺玉锦自然前去带上了秋心和明香以及其她女史,而韩文要照顾根院自然没法前往,后宫之中这次去的人较多,纯充仪,马充仪,孙选侍,李选侍这些新人,还要有了孩子的妃嫔都要一同前往,说是念起劳苦功高,特地带着出去散心。
而合贵妃则请命不去,留守宫中,还有些不受宠的自然也没机会前去,阿梅见此也不愿前往,如今几人越来越生分,韩文也不强求,定了人数便上交名册,只等着十月中旬就要前往。
蔺玉锦早早的就将给塞拉准备的贺礼备下了,而纯充仪更是高兴的几晚都睡不着非要让马充仪教她骑马,几番闹腾太后只好答应给她找一匹马到时候让她骑。
到了九月下旬的时候又传出孙选侍有了身孕,自然不能前去但景元却不在意这些,后宫唯有一人近些日子心不满意不足,那人就是林充仪。
此次前去的名单没有她,而且自从临王出了事,皇上来承安宫的次数也少了不少,她正满肚子火气没处发,恰巧这一日碰见了蔺玉锦。
蔺玉锦的事情宫里早已经传遍,林充仪也清楚,如今心情不好,正好撞见蔺玉锦怎么能就这样让她过去。
“站住。”
听见林充仪叫自已,蔺玉锦只好站那行过礼,却久久不曾听见叫起身,如此就不能起身,却感觉林充仪从自已头上猛的拽下一个东西扔在地上,蔺玉锦定睛一看只见是景元送给自已的檀香簪子。
蔺玉锦直接起了身,“您这是何意?”
林充仪自小被娇惯坏了,如今看见蔺玉锦这般直接起身,十分生气,“你身为掌珍带着一个如此丑的木簪,丢了宫中人的脸这是其一,你品阶在我之下,没叫起身直接起来,这是其二,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蔺玉锦不等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簪子是朕送的,你有意见?”
转过身果真是景元就在后面,林充仪一下子换了面孔笑道,“臣妾哪敢呢?”
说完便要贴上来,却被景元不着痕迹的躲开,亲自捡起那簪子替蔺玉锦带了上去,“朕送你的,不好好保管吗?”
只是那簪子被摔出了裂痕,这一下刮到头发,蔺玉锦吃痛,哎呀一声,景元赶紧拿下来,“疼了吧?”
这一幕仿佛林充仪不在一般,气的她脸色难看的很,景元这才转过身来,林充仪又赶紧笑了出来,变脸的速度比杂技还快,差点蔺玉锦就笑出了声。
“损害御赐之物,林充仪朕就罚你回去抄写宫规一遍,可有问题?康福看着她。”
说完就大摇大摆的带着蔺玉锦回了养居殿,也不管林充仪在后面喊就是头也不回的走着。
宫中的人闲来无事,就喜欢传一些这类事情,今听到这消息自然也传遍了,林充仪一下就成为了笑话,合贵妃如今看着两个孩子每天忙的很,所以也没工夫搭理。
郑芳华现在十分会做人,看见合贵妃有些累,赶紧扶到一旁坐下,获得了一个赞赏的眼神,这才听合贵妃道,“林充仪是个蠢笨的,本宫要是她这段日子就夹着尾巴做人,别处去惹人笑话。”
见着王嬷嬷就要回来,合贵妃顿时没了声,面色不悦的看着她,郑芳华知道原由,但是心里更加开心,如今合贵妃不高兴不舒坦的事情就是她最高兴的时刻。
景元带着蔺玉锦回了养居殿,只见那木簪出现了裂痕,正好在中央都不知道如何补救,眼看着景元又要发脾气,蔺玉锦赶紧让人取了金线来,自已开始补救。
不愧是蔺掌珍几下就贴了花让人看不出破绽,而且更加典雅大气,接下来又让景元亲手为自已带上,左看右看心情美的不得了。
这面刚出了养居殿,迎面就见到了纯充仪,可是她面色平静,全然没有往日兴高采烈的感觉,蔺玉锦心下好奇,却听见她道,“你跟我来。”
说完就将其带到了乐文宫,门一关直接就扑了上来,“你是不是喜欢皇上,皇上也喜欢你。”
蔺玉锦被逼的没处在退,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却见纯充仪松开手,低落的到一旁坐下,“入宫之前,家里人就和我说宫里有位蔺掌珍很得宠,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我入宫了一定各种为难你,但是真正进来了却发现我做不到。”
这些话蔺玉锦也不知道如何说,论理她是景元正经的妃嫔,完全可以这样做,故而许久不说话,没一会又见纯充仪抬起头道,“不过这些日子我想过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让皇上喜欢反正他又不会喜欢我,既然如此就没什么难过的,我应该豁达才对。”
喜欢涅锦传请大家收藏:(321553.xyz)涅锦传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