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合贵妃得知这消息,也不过是笑了笑,继续哄着摇篮中的儿子,逗的他咿呀咿呀的直笑,倒是让碧玉喘了口气,她本以为合贵妃回大怒,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果真和以前不同了。
谁知这想法刚落下,就听合贵妃说道,“过几天让郑芳华来本宫这一趟,有话叮嘱。”
碧玉不知她的用意,也只好应了下来,转身便退了出去,随着门关上那一刹那,合贵妃对自已的儿子说道,“你放心,在这宫中尊贵的皇子,只能有你一个,额娘会替你清楚所有障碍,好不好呀?”
两个月大的孩子懂什么见着合贵妃如此和蔼的笑容,也心下高兴,伸着小胳膊就要够她,还咧着嘴笑。
合贵妃见此更加高兴,整个屋内俨然一副十分温馨的场景。
而目梅轩,宝环刚出去送走了皇上,回来见着着自家主子对着小皇子又是哭又是笑,看的她鼻尖一酸,忙走了过来。
“主子,这是好事呀!您哭什么,要伤了眼睛的。”
“是呀!不该哭,不该哭,可是宝环,我终于有儿子了,从此在这宫里我不在是孤单一个人了,我有儿子了,你看他长的多可爱。”
宝环顺着何更衣的指尖看过去,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满身通红,实在看不出可爱二字,但她也只好顺着何更衣的话点头。
这一晚目梅轩注定睡的不安分,何更衣几次起床要去乳母嬷嬷那屋看看自已的孩子,宝环劝不住只好由着她,这就势必惊醒那群人,这一夜少说何更衣也得走了四五趟。
众人只当她是新得了孩子,心下欢喜,也就由着她,可是又过了几日,何更衣依然如此,这就引得大家有些不太高兴,那些乳母都是精挑细选送来,而何更衣如此,难免就让人想到不信任她们。
几天下来又是十分劳累,难免就都有怨言,可何更衣浑然不觉,依然如此,这样的结果就是宫人不满,她也折腾的自已十分劳累。
到了八月一号,典礼如期举行,说是典礼但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这一日蔺玉锦穿上了掌珍的服侍,往日她只见着杨掌珍,不现在是杨典珍穿的十分的大方,也没想到自已也能光明正大的穿上这身衣衫。
收拾好一切出了屋,李水等人早已经在外等候,看见这样的蔺玉锦也是心下开心,随着蔺玉锦一起去了杨典珍那,两人前去尚宫局,随着到了时辰,杨典珍在前,蔺玉锦在后,二人一起走进尚宫局大殿。
这时众人的目光都像着两人送来,蔺玉锦稳了稳心神,继续向前走去,到了陆尚荣面洽,下跪行礼,听从训话,随后就是宝印,和授官带,走完这一系列流程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按照规矩她们还要去宁圣宫听太后训话,入了宁圣宫,佩竹拿来蒲团,两人依次跪下,听着太后教导,随着一声起来吧!蔺玉锦知道自已从此就是司珍房的蔺掌珍了,再不是卑微的宫女。
回到司珍房,依然如同往常一般扶着杨典珍回了寝房,蔺玉锦便后退三步,挺直的跪下,这一举动倒是惊着了杨典珍,慌忙的就要起来扶她。
可蔺玉锦依然叩了三个头之后这才由着杨典珍扶自已起来,“傻孩子,你这是何必呢?跪了一天了,也不嫌疼。”
杨典珍心疼的替蔺玉锦揉着膝盖,可蔺玉锦摇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没事的,自从入了司珍房若不是您处处庇护着,我绝对没有今天,所以就算是膝盖跪烂了,这三个头该磕还是得磕的。”
“你有心了。”
说完这话,杨典珍又似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从此你的身份不同,你要知道盯着你的眼睛也就会越多,千万不要被人抓住什么把柄,明白吗?”
蔺玉锦点点头,这些她也早已经想好了,如今杨典珍在对自已说一遍,也就是更加的让自已将其刻在心里,二人呆了一会,便要出去受司珍房的跪拜。
到了正殿,她们已经在此等候,见着二人进来,便是行过礼,由着杨典珍叫了起,又对着蔺玉锦行了礼,蔺玉锦也有模有样的叫了起,随后众人这才散了。
蔺玉锦本想像以前一样前往寝房,走到一半这想起自已已经搬了寝房,入了新寝房看着全新的屋子,不由得一阵感慨,自已自和元三年入宫,如今是和元八年,用了五年的时间成为了女官,这条路说是艰难倒也不难,说是简单倒也充满了荆棘,好在终于成为了别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蔺玉锦本以为自已会不适应这个新的身份,但她的接受能力显然比自已所想的还要强,不过几日就仿佛自已成为女官几年了一般,这一日她如同往常一般前去养居殿,康福见着她过来,没去通报,便让她进去。
入了里面,只见景元正在埋头写着什东西,蔺玉锦下身行礼道,“微臣给皇上请安。”
听见声音,景元抬头见到果真是她,明媚一笑,走上前来,伸出手从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调皮。”
蔺玉锦也只是一笑没有说话,随着景元到一旁坐下,却见他神秘兮兮的去一旁拿了什么,过一会只见他将双手放到身后,一脸神秘的走了过来。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蔺玉锦不以为然,拿起一盘的茶盏喝了一口,她十分喜欢养居殿茶的味道,不知怎的自已就是泡不出这个味道,这种香气。
只见景元摇摇头,“你猜猜。”
蔺玉锦歪着头说出几个东西,都被景元所否认了,蔺玉锦顿时泄气,往后一靠,“猜不到,不猜了。”
这时景元伸出双手,只见在手心当中捧着一个小木人,从远处看依稀是一个人形,穿着宫女服侍,拿过来仔细一看,才能依稀看清那是自已曾经的穿着,可是在仔细看过去,那五官每一个像的。
蔺玉锦刚要瞥嘴,一低头就看见景元的手上爬满了伤痕,蔺玉锦将小人放下,一把抓起他的手,景元“嘶”了一下,刚要躲,却被蔺玉锦紧紧拽着缩不回去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这是我亲手做的,费了好大功夫,不过一点都不疼了,喜欢吗?”
这手法粗糙,一看就不是工人所做,但是蔺玉锦也没想到他居然会亲手做这个东西,还将自已的双手弄的满手伤痕,蔺玉锦心下感动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一味的点头,手上却摸索着那些伤口,不再言语。
景元自知她难过,就故意要逗她开心,“我可是听说,有个小笨蛋刚学制簪的时候,那手上的伤才叫惨不忍睹,而我才弄了几条,是不是比那个小笨蛋聪明多了。”
蔺玉锦仔细看过去,这哪里是可以用几条来形容的,分明满手都是,明知景元是自已逗自已笑,但她实在笑不出来,站起身子,一把抱住了眼前的这个人,景元明显呆住了,过了半晌这才也伸出手环住了她。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意义非凡,好了快仔细看看它,我都要喘不过气了。”
蔺玉锦这才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又拿起那小人,刚才看起来还奇丑无比的它,此刻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仿佛天下在没有比这还好的礼物了。
两人又在这说了会话,蔺玉锦将新做好的扳指放到这,这才转身离开,当然也不忘记带走那小人。
转眼就要到了中秋佳节,在这前夕,合贵妃终于将郑芳华叫到了自已面前,有着那件事情的惊恐,郑芳华此时看见合贵妃依然吓的腿软,直接跌了下去。
合贵妃心情好,并未计较,只是笑着叫她起来,仔细的问了这几日的情况,倒让郑芳华摸不清头脑,突然话锋一转说道,“说起来,你也许久没见到你姑姑了,就一会吧!你也去看看,幷帮本宫稍一句话,就说本宫的小皇子总是哭,问她有没有办法。”
郑芳华听的迷惑,但也听着她的意思退了下去,前去了司膳房,郑司膳一见她,连忙上上下下都看看,生怕哪里不好,见着郑司膳如此想着自已,郑芳华倒是得到了一丝温暖,不论如何这宫里还有一个人是真心的想着自已,那就够了。
随后郑芳华又和郑司膳说了合贵妃的意思,听的郑司膳心里咯噔一下,这话说的明白,看着郑司膳呆住,郑芳华心下疑惑,叫了几声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芳华,你要好好的,姑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这话就和合贵妃的话依然让人摸不清头脑,可是算着时辰自已也出来了好一会,必须要回去了,便起身告退,看着郑芳华的背影,郑司膳心中却是感慨良多。
将她留在吉欢宫,实在是无奈之举,可这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行为举止就稳重了不少,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虽是好事,可这代价也未免太大,自已入宫数十载,从未做过昧着良心的事,可是如今却要让自已的手沾上鲜血。
合贵妃让自已的侄女前来,摆明就是以此威胁,而小皇子日日啼哭,原因不就是出现了竞争对手,让其心下烦忧吗?说明了合贵妃想让自已除了何更衣的儿子,不然就是郑芳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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