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煎熬到了第二天,前面传来消息说是皇上醒了,如今没有了大碍,蔺玉锦这才放下心来,一夜没睡的她此刻才终于有了睡意,她不清楚二人是如何走到今天这样的,明明之前一切还都十分好。
听说这面景元刚醒,宋良人和周选侍二人便赶紧到前面侍疾,其余的妃嫔景元则一律不见,像林充仪等来的频繁了还被景元骂了回去,凭此也可见到着二人在景元心中的分量,听及此蔺玉锦难免也在猜测,是不是真如宫人说的那样,这位宋良人床上功夫了得,所以才能如此得男人的喜爱。
只是这个念头刚浮出脑海,就被蔺玉锦赶紧摇头消散,自小母亲便说过,女子万不能以色侍人,否则只是水中月,风吹吹就散了,可是如今自已却连景元的面都不曾见过,思及此蔺玉锦又陷入了沉思,整个人都趴在桌上,毫无精神可言。
这天韩文主动来找蔺玉锦,说是想和她一起去根院瞧瞧,许久没去,倒是有点想念那里,蔺玉锦也正想出去散散心,也就去和陆尚荣禀告一番,二人坐上马车出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问题,蔺玉锦感觉刚出宫门这天好像就光亮了一般,在没有那样阴霾。
一路来到根院,下了马车,只见院外的枫叶都已经红了,趁着青石瓦甚是好看,如此不免就有些看呆了,还是韩文提醒,蔺玉锦这才反应过来,随着她一起进了院子,和以往不同,此次前来是告知了李水的。
所以她早早的就等在门外,只等着蔺玉锦等人进来,韩文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进了院子早早的就去找了高洋一起去看看孩子们,而蔺玉锦则是随着李水闲步到屋中。
“玉锦,你不来,我也正想叫你呢!安生有了身孕。”
听闻这话,蔺玉锦不知道是喜是忧,喜的是安生成为了母亲,忧的则是她若有了孩子难免不会为孩子打算,这样一来只怕不再会那么忠心的传递消息了。
而李水也正是忧心这个问题,但是看着蔺玉锦的神色李水继续道,“安生也传了消息,临王府最小的细作也进了宫,是什么身份,暂且不知。”
不知怎的,蔺玉锦总觉得那人就是宋良人,虽然她确实是跟着宋国的人马一起前来,可是临王与宋国都有勾结,更不要说安插个人进来,但是如今没有证据,也不好下决断,但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掌控这个宋良人,这样就能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把景元唬住。
而且还能清除她到底是不是临王的人,有了主意蔺玉锦当即便准备回宫,但又怕太过引人瞩目,便挨着性子等到和往常一样回宫的时辰这才回去,而回去找会后倒是不曾直接回去司仪房,而是来到乐文宫。
和着兰荣华说了自已的注意,而兰荣华则是微微一笑,“我早就送了人进去,只是为了更加隐蔽,让她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联系我,等稳定了些在说,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让我摔跟头。”
蔺玉锦听闻这话,这才放心一些,这段时间因着景元的事情,自已却是有些急了不能冷静的思考,幸亏兰荣华还是那个兰荣华,否则等到她在宫中根基已深,在想安插人手就是难上加难。
只是随着天气逐渐变凉,阿梅那面没有消息传来,宋良人那没有消息传来,宫外倒是有了不少风言风语,说是太后寿宴匠人受伤,鸟类奄奄一息,皇子早夭,都是大凉气数已尽的征兆,大凉马上就要亡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话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就连在深宫之中的蔺玉锦也略有耳闻,而对于这些传话的兰荣华则是处罚了一个又一个,这才扼住住了这些人明面上的心思,只是背地里也有人在说。
景元为此惩治了不少的人,可是谣言却始终都没有消散,一看便是有人故意煽动,只是蔺玉锦有种直觉,这人八九不离十就是临王的人马,只是现在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才不好处置。
蔺玉锦最近越发心烦,没有一件顺心如意的事情,这一天她便发现有一个账本写错了,整本都要重新写,她见此是高典仪亲自负责的,便让明香将其叫了进来,二话不说一个账本就扔了过去。
“这就是你负责检查的,这就是你的职责?”
高典仪将那本子拿起来,看见错处也是不好意思顶嘴,只好乖乖认错,看她态度如此,蔺玉锦也有些后悔方才的言谈,冷静一番消了气,这才道,“算了,最近宫中多事,你就在这补完吧!什么时候弄完,什么时候才准回去休息。”
说完她也就坐在一旁,继续检查其它的有无纰漏,看的过于专心,倒是没有注意已经过了两个时辰,等到蔺玉锦从脖颈酸痛中回过神来,这才见到天色已经十分晚了,又见一旁的高典仪依然在写,便想先让其回去休息。
只是她忽然发现高典仪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面色苍白,手部颤抖,好像是生了病一般,蔺玉锦走到她身边,却见她面上全是细汗。
“你怎么了?”
蔺玉锦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却见高典仪额头冰凉,不像是发烧的迹象,她忽然想起纯充仪的样子,似乎和这个如出一辙,蔺玉锦只觉得五雷轰顶,难不成那花麻已经渗透到这司仪房中。
思及此她赶紧蹲到高典仪身边,“你怎么了?”
高典仪露出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道,“大人,臣没事,就是累了,回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蔺玉锦却不依不饶道,“你如此我怎能放心,今夜就睡到我这吧!”
说完便要拽着高典仪的手不让她走,高典仪却拼尽全力将手缩了回去,“大人,臣怎敢睡在您这,还是回去休息吧!就不叨扰大人了。”
话音刚落便要起身离去,蔺玉锦却赶紧道,“你若说不出你怎么了,就别想回你的房间,不要说今夜,就是明天,后天你都住在我这,我也无妨。”
高典仪此刻浑身越发难受,身上也颤抖起来,她听见蔺玉锦这话,几乎要哭出来,“大人,臣真的没事,有什么说的呢!”
蔺玉锦却喊明香进来,不由分说就要带高典仪回自已的房间,高典仪却松开二人的手,拼命的想跑出去,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屋子里柜子中的那包东西,再无其他。
明香见此自然将其阻拦,此时的高典仪哪里是明香的对手,几下就被按到在地,躺在地上的高典仪带着哭腔喊道,“大人,您让臣回去吧!让臣回去吧!求您了大人。”
听着高典仪如此说,蔺玉锦便越觉的有猫腻,只怕和自已猜的也就八九不离十,只感觉头传来一阵眩晕,逼的她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眼泪和鼻涕几乎都混在一起的高典仪,蔺玉锦只觉头疼不已。
“明香,放了她吧!”
明香自是听从蔺玉锦的,连忙松了手,看着高典仪跑出去,蔺玉锦又道,“看她回去干了什么,吃了什么,稍后把她和那东西一起拿来,不要让别人知晓。”
看着明香走出去,蔺玉锦便用手狠命的按着太阳穴,她觉得这就像是一个漩涡,看不清到底有什么,但是漩涡却不断增大,直叫把所有人都吸进去才算完。
没一会,明香又推着高典仪回去,只是此刻的高典仪的和方才有些不同,现在的她面色潮红,浑身无力,躺在地上根本起不来,面带微笑,那样子和方才简直就是两个人,明香将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递给蔺玉锦。
将其打开只见是普通的糖。这糖乃是用玫瑰花制作的,宫人为了防止口中有不好的气味都会有,所以这是在寻常不过的物件,而蔺玉锦仔细闻闻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便给明香使了眼色让她去唤小叶来。
明香起初还不想走,她不放心高典仪在蔺玉锦这里,可是看着自家大人的神色,她只好前去,蔺玉锦看着地上舒坦的高典仪,便走到她身边,拿起一颗糖道,“这是什么?”
高典仪此刻已经恢复了些神志,见此道,“这是玫瑰糖。”
蔺玉锦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已,“我知道,但是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听见蔺玉锦如此说,高典仪几乎魂都要吓飞,哪里还敢说这是什么,只好一口咬定这就是普通的玫瑰糖,蔺玉锦见和她废话没用,便静静的等着小叶的到来,明香的脚程到快,小叶几乎是被拽着就拎了过来。
“明香姐姐,你慢着点,慢着点。”
听见外面传来了小叶的声音,蔺玉锦赶紧起身,将她们放了进来,拿起一颗给小叶,“看看这里有没有花麻。”
这一路上虽然明香都没和自已说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此刻蔺玉锦递过这东西,小叶就已经明白了几分,拿过那玫瑰糖,仔细闻了闻,又拿了水化开,舔了一下。
明香见此便想阻拦,只是小叶却道,“大人,这是从哪里来的?”
蔺玉锦瞧着小叶的神色,便感觉八九不离十了便用眼睛看了看地上的高典仪,小叶果真道,“大人,着外面是玫瑰糖没错,可是里面的也确定是花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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