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找借口支开了韩文等人,直到屋内只剩下了两人,蔺玉锦这才道,“你想说什么?”
见着蔺玉锦给了台阶,李水也不再支吾,“根院有些孩子如今已经十五岁了,总不能就在这过一辈子,所以我想着咱们是不是应该也给找个活计,或入宫,或去宫外的工坊。”
这本也是根院成立之初,蔺玉锦就打算好的事情,但是每天宫里忙的不行,就耽搁了这些,如今听见李水提起这才想起来,“你把统计好的名单给我,我看看有多少人,回去和陆尚荣禀报。”
李水早已经将这些名单统计好,赶紧拿了出来,知道李水做事仔细,蔺玉锦赶紧拿过来,只见年满十五的男孩子有五个,女孩子更多一些,打好了主意便和韩文一起回宫,不耽搁直接去见了陆尚荣。
陆尚荣听完蔺玉锦的汇报,便道“这些早就和太后商量过了,这些人若想入宫那便如同寻常宫人一般看待,绣房三个名额,染布局三个,其她人若想入宫便入宫,若不想自已找活计也可以,男孩子可以去当工匠当兵的都行,你去安排吧!最后定下名单给我。”
几番思量陆尚荣还是没说出想挑出几个年龄小的送进机枢处之类的话,这些也不急在等两年吧!
如此一切有了规章就好办了,根院以后的每年六月份为大孩子寻找去处,如此也不耽误了她们,李水知道这事后立马下去安排,第二日就送了名单过来,几乎男孩子都选择了当兵报效大凉。
女孩子大多数入宫,少数的不愿意的也由李水安排送上嫁妆嫁了出去,这样一来今后就好办多了,到了五月份选秀如期举行,合贵妃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产,所以没去殿前,只等着最后的名单送上来。
到了晚间人数终于定了下来,这次入选的是八人,其她人也就算了,太后娘家小辈今年也中选一个,直接封赐了封号纯为纯充仪,正六品,赐居乐文宫。
而马司膳娘家也入选了一个女孩子,因着家室显赫也封为充仪只不过没有封号,同住乐文宫,其它人也有位份稍高的,但都没这两位引人瞩目,蔺玉锦这面早就准备好了太后要赏赐的物品。
这天早早的就送了过去,等着往回走时,忽然瞧见墙角底下跪了个人,那人面熟却怎的也想不起来,还是明香提醒道,“那是冬亭阁的刘小良和张更衣一起入宫的,不知得罪了谁,被罚在这了。”
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这些道理蔺玉锦还是十分明白的,所以也没有去看,径直回了司珍房,当晚就传了消息说是皇上唤了纯充仪侍寝,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不知怎的蔺玉锦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次进宫的都比自已要年轻几岁,将来这样的人也会源源不断,早晚自已有色衰的一天,到时候会在景元心中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分量,谁都不好说,有着这份担忧和顾虑,蔺玉锦便没有睡好。
接下来几日景元连叫新人,这些道理蔺玉锦都清楚,此次进宫的家里或多或少都是朝中重臣,景元也必须让她们家中放心,但是心里就是十分难过。
心里有了想法,面上就会不自觉的显露出来,这一日去了养居殿,久久都闷闷不乐,景元几次问她都说没事,景元也只好专心顾着自已手头上的事情,等着忙完这才走了过来。
“为着这次选秀不高兴了?”
蔺玉锦闷闷的摇摇头“哪有?”
可景元却是从身后抱住了她,“我也有些无可奈何,算算我都三十了,而这些入宫的年级都是十六七岁,一个个怕的不行,但是为了那些大臣安心,我也只能如此,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躺在身边的那个人能是你。”
蔺玉锦清楚景元的无可奈何此刻也只能心疼的抱住他不说话,这时景元突然起身道,“你和塞拉格格还有联系吗?”
不知怎的突然提到她,但是蔺玉锦还是有联系的,两人经常一个月一封书信从不间断,听见景元如此说,也只是点点头。
“这丫头蒙古亲王留了那么多年,就是舍不得嫁,如今来和我请旨说是请赐婚给一旁部落的亲王为妃,那人我很看好便允了,事后一打听才知道那是人两情投意合,这事和你说了吗?”
提起这事蔺玉锦也十分开心,但还是摇摇头,“怪不得给我写信说有好事要告诉我,却说下次再说,原来是这个事,到时候我一定送礼物过去。”
景元摇摇头,“不用这么麻烦,她们的婚事定在了十一月份,我正打算十月份去那面明年一月份再回来,也带着你去那片小树林看看。”
这话使得蔺玉锦全然忘了不愉快,满心就是欢喜了,但是这事情景元肯定还没有告诉旁人,所以自已欢喜也只能悄悄的,不能让别人知道,景元看她开心,也就高兴了不少,忽然瞥见那簪子她还带着。
自然还带了些小骄傲的心思,蔺玉锦出了养居殿前往宁圣宫,却见纯充仪也在这,太后没多想便让人将蔺玉锦带进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纯充仪,不愧是京中贵女,那通身的骄傲气派是掩不住的。
蔺玉锦按照规矩的行过礼,却听见上面脆生的声音道,“你就是蔺玉锦?”
抬起头只见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在打量自已,只好称是,之后纯充仪便一言不发,只静静的听着蔺玉锦和太后汇报事情。
出了宁圣宫,这才见纯充仪小跑了上来,“走那么快,撵都撵不上,累死我了。”
听见她如此说话,身旁的贴身宫女英梅赶紧推了推她,纯充仪这才站起身子咳了两声端起架子,“我想要副手镯,其他人做的我看不上,想让你来做。”
蔺玉锦自然要应下来,“是,臣会尽心尽力的。”
说完便要走,却见纯充仪一个大步迈了过来,“我不喜欢宫里那些繁琐的样子,看着就烦,你跟我来。”
说完便拽着蔺玉锦跑去了存秋阁,刚才还说蔺玉锦走的快此刻才像是一阵风一样,正巧路上看见妙选侍出来,见到纯充仪行礼,她却一挥手,“起来吧!”
说完也不再搭理她,直接就走了,进了屋内,从一旁翻出两张图纸,只见上面的花纹极其简单,而整个房间内的装饰也是简明利落,这倒很符合这位充仪的性子。
蔺玉锦领了命,便回了司珍房明香是个好信的见着蔺玉锦回来赶紧上前来,“掌珍大人你还记得看见刘小良罚跪那个吗?”
蔺玉锦此刻忙着图纸,也只是点点头,明香继续道,“是被纯充仪罚跪的,听说是因为出言不逊,但具体说了什么奴婢就不清楚了。”
明香打探事情是个伶俐的,所以宫中有什么大事小事蔺玉锦基本上都会从明香口中得知,但这件事情她丝毫也不关心,此刻没见到秋心,便开始找了起来。
“奴婢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一大早就没了人影。”
每人都有自已的事情要忙,所以蔺玉锦倒是不在意,只忙着自已事情去了,安分了这么久的阿梅此刻见着新人入宫怎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就想着能在像掌控何更衣一样掌控几个是最好的。
自从二皇子没了后,何更衣就没能在有身孕,虽然也时常受宠,但阿梅清楚她这辈子都不会在有孩子了,而给景元下的药也正常下着。
李小良现在每日度日如年,更是每了争宠的心思,基本上就是个废人了,阿梅也没想着指她成什么大事,入宫这么多年,阿梅也没闲着,想尽一切办法在景元所接触到物品上下毒,剂量虽少,但不知不觉也下了多年。
只是这一切都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倒是没让她人知道,十分隐蔽,今年热的很早,这才六月中旬就已经热的不成样子,合贵妃这一晚吃过饭去散步,忽然感觉身下一沉,有经验的嬷嬷就知道这是要生了。
赶紧将其送了回去,这是合贵妃第一次生孩子,十分担心害怕,疼痛一阵一阵袭来,她素来怕疼,此刻更是哭的惊天动地,惹的宫人都不安静。
悄悄的大皇子小小的人跑了进来,众人都没有注意,反是让他跑到了床榻边,哭天抹泪的以为合贵妃要死了,合贵妃只唯独对这个孩子好。
此刻强忍着撑着力气道,“好孩子,母妃没事,你去别处玩。”
说完便让嬷嬷将其抱走,景元早就得到了消息此刻来了吉欢宫,却不能进去,不一会就看见大皇子被抱了出来,便在一旁安慰他说着男儿有泪不轻弹云云。
这面折腾了大半天,也不见孩子出来,倒是宫里的人都有些疲累了,纯充仪和马充仪此刻坐在一起,吃着新鲜的水果,对此十分不屑,二人进了宫才发现兴趣相投,故而十分交好。
纯充仪向往那些英姿飒爽的男儿战场杀敌,而马充仪自小在军营长大,眼界谈吐不俗,只不过是个柔软女子,两人一刚一柔,想知道的新鲜事都能从对方身上知道,这下就成为了好姐妹。
出身也想同,太后看机她们关系好,高兴都来不及,虽然这次进宫八人,但是宫人的宝还是压在了这两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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