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直面迎击
从庆福宫出来,又费了些周折才终于离开皇宫。
他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覃王府附近,却发现,昔日热闹繁盛的覃王府,如今竟然有些萧条。
仿佛很久没有人住了的感觉。
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却突然感觉身后有劲风袭来。
萧清风侧身躲过,反手握住袭来的手掌,手腕一翻,将人掀翻在地,手腕背在身后,是他动弹不得。
“哥,是我!”
“偷袭我?”
“不是不是,我只是过来看看,听说你回来了,我联系不上你,只好来这里碰运气。刚刚不是想要偷袭你,这些天,覃王府里面被杨氏的人毁得差不多了。我刚刚未看清,还以为……”
说到后面,萧沭阳便没继续了。
这时候,萧清风才松开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
萧沭阳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双颊凹陷,眼下乌青一片,双唇干裂发青。刚刚被他掀翻在地后,此时竟然躺在地上,久未起身。
看样子,有些不对劲。
萧清风握着他手腕,将他拉起来,手却没有松开。
“你怎么过的这么凄惨。”萧清风皱眉道。
好歹也是皇子,就算皇上被人控制,为了不引人口舌,也不该明目张胆迫害皇子才是。
“大哥!当初也许我不该,心软保下她。他们家除了宋三,没有一个心肠好的。”萧沭阳哽咽道,面上一脸懊悔。
这个她……萧清风稍加思索后,大概说的是宋茯苓?
他没有细问,不着痕迹的松开了他的脉搏。
暗中记下了脉象,准备晚点问问清楚顾兮这个脉象所代表的意思。
暂时来说,他基本能有个模糊答案。萧沭阳,此番也是受了药物控制。
“说吧,怎么回事?”整理了思绪,萧清风淡道。
萧沭阳眼底浮现挣扎之色:“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带我去落脚点吧。”
闻言,萧清风扫了他一眼,眼中露出怀疑之色。他此话,意欲何为?
只见他双目浑浊,眼神尚不清明。感觉与刚刚说话的他,判若两人。
这是怎么回事?
“落脚点?”萧清风仍旧不懂声色,疑道:“这里是难道不是我家?我才刚入金陵,准备进屋,就被你拦下来了。”
“是,是吗?”
“覃王府,三个大字的匾额还在,有什么问题?”
萧清风故意忽视了他的慌乱,一脸疑惑的问道。
“没,没有问题。”
萧清风故意停下脚步来,没有继续往前,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萧沭阳的方向。
他不知是在药物控制之中的缘故,还是为何。此时他眼眸一会清亮,一会浑浊。
有种两个灵魂在争夺他的身体一般。
萧清风哑然失笑,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日我累了。”
说完,当着萧沭阳的面,他直接踏进了覃王府内。萧沭阳犹豫了片刻后,一跺脚,离开了覃王府附近。
进入王府内,府里的下人似乎都被遣散了,偌大的王府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王爷,您今晚要住在这里吗?”镜元问道。
“就住在这里吧,既然她都宣战了,那我们自然不能退缩的。”
找出纸笔,他将今日听得萧沭阳的脉象,书写在纸上,递交给镜元,让他连夜送到顾兮手中去。
萧清风回覃王府的消息,很快就通过附近监视的人,传入到了皇后杨氏耳中。
此时,御书房内。
灯影绰绰,杨氏坐在案台后面,听闻侍卫来报。
她将手中的奏折丢回桌上,冷哼道:“回来又能如何,这皇位也注定成不了他的。”
第二日一早,萧清风换了身官府,准备去上朝。
镜元则被留在府内,找人收拾王府,并打听原先伺候在覃王府的那些下人去了哪里。
入宫后,萧清风顶着无数人的指指点点,缓缓走在官道上。
“不是说覃王殿下留恋北漠风光,舍不得回来了吗?”
“尽瞎说吧,北漠能有什么风光。这是听闻皇上最近无心早朝,回来劝皇上的吧。”
“这次覃王殿下这一来,只怕……”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开始猜疑起萧清风此来的原因。多数人都只知,他是突然领了任务外出的。只是后来被杨氏颠倒黑白,将他为换成皇上交代的任务为由,连覃王府都差没封了。
宋甘遂窜过来,将萧清风拉到一边:“我说老大,你怎么说做就做?杨氏正等着你去上早朝,将你安个什么罪行处理了呢。你怎么还就,特意来上早朝了呢?”
萧清风甩开他的手,有些嫌恶的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为什么不来,她以为自己多大能耐,我就要告诉她,本王已经回来了,即便是逆境也能让她无翻身之地。”
要是平时,这个动作,宋甘遂早就翻脸跳脚了。
“可是……”宋甘遂急得不行,“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挖好了坑,等着你跳下去了。”
“那又如何?”萧清风全不在意,“我给顾兮的东西,他如何回复?”
“不知道!他说情况有些复杂,无法下结论。不过他会亲自去一趟,去确认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宋甘遂说道,仍旧不死心的想要劝他,“老大,真的要去吗?”
“费什么话,时辰到了,赶紧过去。”
说完,果然有太监前来叫喊,他们只好停止了交谈,走到上朝的大殿之内。
皇位上空无一人,身后用帘子格开,帘子后面有人缓缓走过来,坐到了椅子上。
朝臣开始跪拜,杨氏手一扬,示意他们平身。
随后,杨氏的声音隔着帘子传过来:“听闻今日覃王殿下回京了,为何尚未进宫复命?”
“回宫复命?儿臣外出游玩,是皇上亲口应允,游玩归来,为何要向皇后复命?”萧清风不解道。
这件事情,当初知道的人甚少,皇上又是亲口对萧清风说的,基本上没有第三个人可以作证。
可是,他如此一说,却让满朝文武百官闻之色变。
位置上的皇后更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冷笑道:“当初皇上派你外出是有任务在身的,如今你却说是游玩,这半年时间未在金陵述职,你可知罪?”
“皇后娘娘,儿臣自成亲以来,一直尚未休假。那日恰好王妃出宫游玩,父皇便许儿臣与王妃一同前往。这时间耽误的的确有些久了,儿臣不敢怠慢,特意去处理了一番北漠与辰国的外交。请问,这也算尚未述职吗?”
从前萧清风是最恣意妄为的人,一个月不上早朝,都无人敢言。皇上对他一向宽厚纵容,其他人也无话可说。
可是,却被皇后以这样的罪行来降罪,实在有些愚蠢。
大抵是突然回想起了这件事,皇后脸色变了变,“北漠的事情,已经传过来了,你做的很好。”
“多谢皇后夸奖。”萧清风顿了顿,“不知皇上病情如何了?儿臣是否方便,却看望父皇?”
“此为私事,不该在如此场合提起。”皇后怒道。
这些大臣想要看望皇上的事情不止提了一次了,但每次都被她找各种借口推脱,后来更是直接说了句,皇上的病情有太医院负责,其他无关人员不必关心。要是继续有人提起此事,便会直接以什么理由轰出去,甚至革职。
到了现在,这件事压根无人敢提。
而萧清风,却提起来了。
众人便开始隔岸观火,要看看这两端,到底谁胜谁负。
萧清风挑眉:“皇后娘娘,只要是皇上的事情,就是国家大事,皇后娘娘说此为私事?不知皇后娘娘将皇上置于何处?”
“覃王殿下此言差矣,皇后娘娘整日照顾皇上,还要垂帘听政。对国家大事关心甚广,可不容许覃王殿下胡乱揣度皇后娘娘之意。”
这次说话的,是杨氏安插在朝堂中的某位大臣。
经过两番试探,萧清风基本已经明白。
这个皇后,色厉内荏,压根没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除非……
“这位大人想多了,皇上是本王的父亲,子关爱父亲,臣关爱君主,本就是天经地义,可是皇后娘娘几番推脱,这才让本王怀疑皇后娘娘的意图。”萧清风毫不退让,掷地有声的说道。
而帘子后的杨氏,此时早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感受到萧清风凌人的气势,和他身上散发出来逼人发寒的冷意,她有些退缩了。
“皇上病情过重,实在不易见人。覃王殿下关爱皇上的心意,大家都知道,可是为了皇上能早日康复,覃王殿下就……”
“自然是为了父皇早日康复,是以在回金陵的路上,本王就找了个神医,专门治疗疑难杂症。本王要带着神医,去救治父皇,本王相信,大家不会有意见吧?”顿了顿,萧清风话却还未完。
“别说皇上有太医院照料这种话,若现太医院那群庸医能够将父皇救治好,也不会拖了这么久,都没有半点动静。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本王就带着神医上门,好好瞧瞧,父皇到底得了什么病。”
“萧清风!你不要太嚣张。”刚刚那位大臣大喊出声。
萧清风蹙了蹙眉,不悦道:“本王的名字,岂是你能随意喊的?就连本王都如此不尊敬,他日是否要将父皇的名字直呼出来了?来人,带下去杖责五十!”
“覃王殿下,皇后娘娘在呢,没有她的命令,殿下怎敢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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