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我觉得同病相怜而已
人群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无忧身上,霁月便悄悄的出了房间,想了想她还是顺着记忆中的路,到了新房门口。
走了一段后,她发现秦天宸一直不急不缓的跟在她身后。
她面色有些不虞,“你跟着我干什么?”
秦天宸神色寡淡,直视她的目光,“你从无忧手中拿了什么东西?”
霁月下意识的将东西藏在背后,但这个动作等于直接承认了她的行为。想了想,还是拿出来。
是一个红色小荷包,这个东西看着不起眼,但如果无忧要在这上面做文章,倒霉的肯定是佳偶公主。因为这个小荷包,是今天新嫁娘嫁衣上的装饰物。
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物件,秦天宸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没有伸手拿,霁月转身继续往新房的方向走,秦天宸没再跟着。
她推开门,佳偶公主正气冲冲的坐在床上,听到动静扔了个东西过来,霁月偏头躲开。
佳偶怔了怔,将手中准备丢出去的东西放下,“你是谁?”
“佳偶公主,如果按照规矩来,我应该唤您一声长姐。”
“你是覃王妃。”
一点就透,明明是个很通透的人,怎么会看上许长深?她自然是不敢问的,点点头,走上前去。
“这个还给你。”
看着她手中的物件,佳偶皱了皱眉,不解道,“这是什么?”
“刚刚在新房门口,有个人找你还记得吗?”
佳偶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多谢了。”
果然是一点就通,霁月将东西放到她手里,便告辞了。出了新房,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她闪身躲到柱子后面,就看到许长深怒气冲冲的过来。
看到他进了房间后,霁月才从柱子后面出来,反正这里也没她什么事了,她便绕到前厅,静书还在等她。
“王妃,回府去吧。”
秦天宸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正好顺路,一起吧。”
霁月点点头,没有拒绝。
“你这么帮助佳偶,也不怕惹事上身?”
“我……”她当时看到无忧上吊的第一反应,就想到了云鸢那把剪刀,刺向她自己的时候。然后她心里就生出了一丝同病相怜之感,所以才会突然多管闲事。
如果当时无忧救不回来了,佳偶和许长深的这场婚姻,将会永远出现一条裂缝。
她觉得佳偶应该是爱许长深的,否则怎么会求皇上赐婚呢。既然他们爱着,她就当做个好事吧。如果不爱,那她至少也省了佳偶一些麻烦。
收回思绪回神,霁月笑道,“没什么,若真惹事上身了,不是还有覃王殿下撑腰吗?”
“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惹事了?”
“……”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人会突然出现啊。
看着马车旁立着的修长身影,霁月笑容中带了几分尴尬,“王爷误会了,妾身一直安分守己,怎会给您惹事呢。”
“那就好。”萧清风满意的点点头,“先去马车上等我,我和秦二有话要说。”
霁月听话的上了马车,对他们聊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但好奇心作祟,还是忍不住摈着呼吸侧耳听他们的动静。
可惜他们离得有点远,说话声音很轻,她什么都没听到。
靠着马车,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面前是一张放大了的脸,霁月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起身就要下马车,萧清风也没拦着,仍由她走下了马车。回到柳清园,吩咐人准备热水洗漱了一番。
她本来就有些倦了,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半夜感觉到有人上来,萧清风没动,她也就没管,仍有着他躺在床榻另一边。
萧清风这人,还真的挺能忍的,碰她的时候往死了折腾,不碰她的时候,连指尖都不触碰她。
第二天一早,萧清风下了早朝回来,让她换身衣服,说带她去定北候府。
想到定北候夫人的病,她穿衣服的动作都加快了许多,萧清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倒是什么都没说。
定北候府距离覃王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因为早先就交代了,说会过去吃早饭。秦府倒是准备了,等着他们过去。
饭桌上只坐了三个秦府的人,定北候秦侯爷,秦家大公子秦天宇和秦天宸。
没有看到定北候夫人,霁月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失望。
定北候人静似的,自然能看得出霁月的表情,但只是不知道她为何失望,“覃王妃见谅,内人病了,实在不宜见客。”
霁月连忙挂起笑容,“无妨。”
吃过饭后,萧清风和定北候有公事要谈,秦天宇在一旁作陪。
霁月被安排到后院,吩咐了小丫头让她随意走动走动。刚到了花园里转了一圈,秦天宸不知从哪里出来,“我带你去。”
“?”
霁月不解的看着他,秦天宸面上仍旧没有表情,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你不是好奇我娘的病吗?”
她低下头,尴尬的笑了笑,虽然好奇,但是病人家属不愿意让她看的时候,她是不会勉强的。
“昨天清风让我盯着你,我见识过了,觉得你或许有办法。”秦天宸的话带着几分深意,仿佛在说萧清风知道昨天佳偶的婚宴会出事一般。
可是霁月看过去,却发现他表情淡的仿佛在说天气不错一般。
倒像是她想多了。
小萱倒是有些激动,“小姐,你昨天在佳偶公主成亲的时候做什么了?”
“没什么,顺手救了个人而已。”
“好可惜,我没看到。”
秦天宸听得两人的谈话,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倒是没问,领着她们往内苑里走。
眼见着走了许久了,她还没跟上,秦天宸放慢了脚步等她。霁月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了上去。
到了一出冷清的院子前,秦天宸停下脚步,对一旁伺候的下人说了句什么。下人应了一声,连忙进去了。
没多大一会就重新出来,打开院门,领着几人走了进去。
到了屋里,秦夫人躺在床榻上睡觉,秦天宸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平静无波的面容出现裂缝,满脸都是心疼。
霁月坐到床沿边上,看到秦夫人消瘦的脸,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明明才三十多岁的人,被病痛折磨的看着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她伸手搭在秦夫人的脉上,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手。
心里大致有了点数,秦夫人哼了一声,转了个方向重新睡下。
他们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秦天宸对她母亲的病情自然是着急的,出了门就问她有几分把握。
看到秦天宸这么急切的样子,霁月倒是有几分触动。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她暂时也只能安慰他,秦夫人这种病有些棘手,如果处理的好,能够痊愈,但是一旦处理不当,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她不敢贸然出手,想了想,却发现现在两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小姐,秦夫人是什么病?”小萱看她神色凝重,自然想到应该不会很简单。
霁月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对小萱说,“你晚上去给师父传封信,我想问问他,关于这个病。”
“你也没有把握是不是?”
“脉象我会写下来,你让他先看看,如果他觉得可行,我再试试。”
小萱不再追问了,霁月以前在豫州慈云医馆也是诊治过许多病患的,但是每次遇到棘手的问题,都要先和顾兮交流一番,才敢下定论。
也难怪太医诊治了这许久,都没能让秦夫人好转,想来霁月觉得棘手也是正常的。
回府的路上,小萱没有和她们一起走,拿着霁月写好的脉象和药方去了顾府。
萧清风和秦天宸一样,对秦夫人的病情十分关注,问她秦夫人的病情。
“这种病挺少见的,一般先天发现的比较多,像秦夫人这种后天发病的,我是第一次遇见。”
她说的什么先天后天,萧清风自然不懂,挑了挑眉,“你说的简单明了一点。”
“就是这种病,多半都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比较多,像秦夫人这样,突然染上的病例很少。所以,我要和师父商议一下,他如果也能确诊,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估计这也是萧清风打的注意,顾兮身为院判,架子自然大。而且,他一向是谁的面子都不顾,做事随性的很。定北候夫人的病,他肯定不会亲自去。萧清风让她去,如果能诊治的好就罢了,若是诊治不了,多半也会去求助顾兮。
打的如意算盘真响。
等她一抬头,却发现萧清风神色古怪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师父肯放你出来是能独当一面了,甚至不惜要和你断绝师徒关系了。你这样让小萱去求他,面子不会挂不住吗?”
遭了,她竟然忘了这茬。
那天信誓旦旦的对顾兮说了这番话,这才两天过去,她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萧清风嗤笑,“现在怕了,早干嘛去了?”
“不是,我是怕他如果不管,我若是误诊,会不会被定北候杀了啊?”
“……”
真没骨气。萧清风嘟囔了一声,声音不大,但霁月却听清了。
天大地大,自己的命最大嘛。她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虽说她出现误诊的几率很小,但总要保留一条后路。
顾兮倒是没有和她想的那般小心眼,小萱晚上回来,就带了顾兮的信回来。
回复了她开的药,说没什么问题,可以先试试。
“师父说,如果你还有什么疑虑,可以让人去找他。”
倒是丝毫没有提那天发生的事情,霁月不由得松了口气。
晚上她就抓了需要的药材,让小萱做了药丸。
暗笑自己想太多,顾兮对病患一向认真负责,如果是关于诊治的问题,他多半都不会松懈的。
“笑得这么开心,不知道你相公会吃醋吗?”刚进门的萧清风,就看到霁月嘴角还未收回去的笑容。
霁月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了,看他的目光带了几分顾虑,萧清风绝对是知道了。
但是他却没有说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想了想,霁月哼了一声,“我看到秦夫人的病有了进展,开心一下你也要吃醋?”
萧清风似笑非笑的看她,“果真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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