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到长安没几天,就要迎来了夏国的月夕也就是中秋节。田悠然吩咐饭馆客栈做好月饼,到时候贩卖。
定陵城那边的铺子不用操心都是老伙计了,规矩也都知道。
“这几日少不得你要多盯着点。”院子里,田悠然和李景凡交谈着店铺事宜。
“我知道,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买卖?”李景凡问了一句,他也好早早的在街边看看合适的店铺。
田悠然想了想,说道:“我瞧着柳岸和谷芷柔都喜欢做一些刺绣,给她们两个弄间绣房吧。专门卖些小玩意儿。”
“武馆的话暂且不急,我打算让沈空澄和少禾好好休息休息。如今乡试刚过,会试要过了年二月份才开始呢,在这之前开了就好。”
田悠然算的很清楚,每一个店的时机都把握的很好。
“绣房要多大的?”这毕竟是关于柳岸的事,李景凡更加的上心认真。
田悠然略微思量了一下,笑道:“不用太大也别太拥挤了,你看着挑吧。”
李景凡心里有个大概,田悠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你自己给自己置办了铺子,忙得过来吗?不行我再招个账房,等小安把人教会了你把小安调回你身边吧。”
李景凡摆摆手,示意不用:“还成,也不需要我多忙活。”
“那就好,我可不能把你累着了,免得柳岸跑来找我哭诉。”田悠然打趣了一声,李景凡跟着温和的笑了笑。
李景凡还得去巡查各个铺子,田悠然闲来无事坐在凉亭里看着池塘的鱼,抓了一把鱼虫喂了过去。
许是因为这些鱼是少禾买的,田悠然很是喜欢。每天都要过来看一看喂一喂。
“主子,有帖子。”守门的小厮恭敬的送来了一张名帖,田悠然翻开看了一眼是什么刘夫人。
田悠然挑挑眉看着小厮问道:“这个刘夫人是何许人?”
这小厮毕竟是当地的,也了解一些当即说道:“这刘夫人是长安城通判的夫人,听说平日里最喜欢邀请各家大户的夫人前去一聚。”
田悠然点点头,让小厮下去了。手里握着名帖看了一会儿,千素低声问道:“主子,这个宴会我们去吗?”
“去,为何不去?既然来请了,我们初来乍到也不好拂了她们的面子。”田悠然掸了掸这个名帖,吩咐道:“你去把柳岸喊来,顺便通知少禾一声,今儿……我不打算让他跟着。”
千素有些担忧,低声道:“这不让少公子跟着会不会出事啊?”
田悠然摆摆手:“让他跟着才容易出事,而且有千行千自两兄弟跟着呢,无妨。”
千素见田悠然都这么说了,只好点头去喊柳姑娘了。
田悠然有意让柳岸多见见世面练练胆气,不能总是一直缩在自家的后院里,总要面对旁人的。于是田悠然便想着趁这个机会带柳岸走走,见识见识贵夫人的举手投足的样子。
少禾听说田悠然要出去还不带他心里不开心了,拿着酒壶就去找沈空澄喝酒。两人在前院也没坐在凉亭里,而是就找了个石椅石桌一坐,开始把酒言……愁。
“唉。”
沈空澄拧着眉头,冷声说道:“你已经叹了六七声气了。”沈空澄心里直翻白眼,这下离开了田悠然一会儿都不行,没出息。
少禾喝了一杯酒,说道:“我是担心她。”
“她身边有千行千自跟着呢,能有什么事?千行千自可是我们两个手把手教出来的,不会有事的。”沈空澄不能理解少禾的担忧,不明白不过就是出去一趟,怎么就弄得跟要上战场似的?
少禾挑挑眉,单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拿着小酒杯:“等你有了心上人,怕是比我更要肝肠寸断了。”
“谁会像你似的没出息?”沈空澄翻了个白眼,身后随风和影雨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少公子沈公子,我们打听到了向家的情况。”
一句话,让原本互相调侃的人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沈空澄看了一眼随风:“怎么回事?”
“刚刚我和影雨四处闲逛,正巧就看到了府门匾额上的向府二字。我们兄弟几个刚来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千自说起过想打探向家的消息,于是便多嘴问了几句这才知道了始末。”
“向姓并不多见,所以当即我和影雨就打探了一下关于我们见到的这个向家的事。听百姓们说,这个向家搬到长安城有些年头了,且家中财力雄厚还有不少在朝为官的。有个文官叫向赫的似乎颇受先帝喜爱……”
少禾眯了眯眼睛,沈空澄拿着剑就要出去被少禾给拦住了:“先别去,这事要仔细斟酌斟酌。”
“还斟酌什么?祁明不是都说了么,当初害死娘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敌寇,而是实打实的山匪。除了他们还会有谁这么想要娘死?”
沈空澄义愤填膺,毕竟是被少家养大的,早就有感情。他以前跟少禾怎么闹,也没想过对爹娘不敬。
“不宜打草惊蛇,先冷静。我去向家看看情况,你在家等着。”少禾起身就要出去,余光正好瞥见了谷芷柔,也没多想随口说道:“帮我看着点沈空澄,别让他出去。”
谷芷柔一惊,看着沈空澄一张阴沉的脸有些害怕。想跟少禾说些什么,却发现少禾已经没影了。
可怜的谷芷柔只好吊着胆子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沈空澄,沈空澄冷眼扫过去,见谷芷柔吓得似乎有些抖了,皱了皱眉,抬手把剑放回了桌子上。
那砰的一声又让谷芷柔吓得肝儿颤了颤,沈空澄撇撇嘴——女人就是胆小。
田悠然带着柳岸来到了应约的地方,竹楼里已经有不少妇人女子了,柳岸有些胆怯紧紧地挽着田悠然,田悠然伸手拍了拍安抚了一下柳岸:“别怕。”
田悠然带着柳岸大大方方的进了竹楼,有一位夫人眼尖瞧见了田悠然,轻笑了一声:“哟,这位姑娘是哪家小姐?怎么又带丫鬟又带随从,难不成是怕我们吃了你不成?”
柳岸脸色一白,田悠然挑挑眉,见院子里清一色的女子,便让千行千自在外面等着,随即看了一眼夫人,又对着众人说道:“在下田悠然应邀而来,这是家妹柳岸。”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穿着华贵的夫人,打量了田悠然一会儿,问道:“你就是田悠然?”
“正是。”田悠然不卑不亢,平淡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来她此刻的情绪。
穿着华贵的夫人一笑,说道:“我就是邀你来的刘夫人,妹妹生的真标致。”
刘夫人热络的邀着田悠然进来一起说话,田悠然在柳岸耳边低声说道:“多观察观察别人的表情。”
柳岸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脸色点点头:“知道了。”
田悠然被邀着进了一个很大的亭子,亭子中间还坐着几个人。田悠然也不客气,坐在了凉亭边上。
“快给二位姑娘上茶。”刘夫人吩咐了一声,田悠然轻笑道:“夫人不必客气,我们二人还不渴。”
刘夫人也坐到了田悠然的对面,摸着自己的指甲像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早就听闻这前朝的王府被一个商人买了去。又购了两处铺子,府里也修的精致。如此大手笔,原以为是个男人,没想到竟是姑娘而且如此年轻。”
田悠然谦和的笑了笑,也就是平淡如水客客气气的语气:“不过是运气好,挣了些钱罢了。”
“姑娘运气是好,前王府的那块地皮多少人想买都买不到,倒是一下子被姑娘这个外来的人买了去,真是羡煞旁人啊。”刘夫人此刻语气里有些波澜。
田悠然也能听出来刘夫人语气不善,思量片刻笑靥如花的说道:“许是那官家看在了少禾和沈空澄面子上,才把地皮买给了我。毕竟也是他们二人要住的地方,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这话一出,不禁是刘夫人,不少夫人都变了脸色。
刘夫人自己对那块地皮垂涎已久,地方大而且还有活泉景色算是长安一绝。可是无奈按照规矩,他夫君才从七品根本不够资格买下王府那块地。
可没想到今年那块地皮竟然卖了出去,还是卖给一个商人,这让她大动肝火。跟夫君闹了闹,打听到这块地是上面下令做主给卖的,有户部清吏司的盖章。
所以刘夫人才想探一探这位商人究竟有什么后台,若是后台不硬她自然可以强推了这堵墙。反正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没想到这个姑娘背后竟是少禾和沈空澄!
“不知姑娘和少将军沈将军是什么关系?”刘夫人平缓了一下情绪,连语调都柔和了三分。
田悠然勾唇笑了一声:“柳岸是少禾沈空澄唯一的妹妹,我是少禾的夫人。虽说来之前我也不想太过高调,可是我这人怕麻烦。小女子不过一介商人,最是怕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了……”
这话田悠然是看着刘夫人说的,刘夫人背后冒了些冷汗。她不清除田悠然说这话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又或者是不是对她的威胁警告?
总之在刘夫人听到她们与少禾和沈空澄的关系的时候,就已经心乱如麻了。
“田姑娘说的极是呢,只是姑娘既自称是少禾的夫人,却又为何是少女的发髻?”另外一个夫人也是心生好奇问了一句,田悠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有些娇羞在眼中:“我和少禾并未拜堂成亲,只是少禾怕我一个小女子在外面做生意会被欺负,是以给我壮声势用的。”
柳岸在一旁思量了一下,添了一句:“不过大哥对嫂嫂一心一意,亲事迟早是要成的。”
田悠然嗔笑着点了点柳岸的额头,柳岸撒娇似的吐了吐舌头。
这些官家富家的女子夫人此时不得不重新审视夺度,原本她们家里面也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富商颇有微词,想联合针对一下,可是如今……是否还要针对?这惹怒了田悠然的后果如何,谁也摸不准谁也不敢先试。
枪打出头鸟,这些人不傻不会第一个出头。
田悠然和柳岸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去了。这个时候少禾也回了家,他去向家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熟人,便打算改日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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