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山寨。
“老大,这都过去了几日那边一直没动静,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聚义厅中摆着大桌酒席,主位上坐着一位女人面色冷峻,说话的是她下首的一位络腮胡的男人。
之前他们接了一张人命单子,不过似乎碰到了硬骨头自家损兵折将。逃回来的那几个人也没说那些是谁,只说武艺高强,这让他寝食难安生怕遭了报复。
“担心什么?杀了我山寨那么多人,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他们还能找来不成?”女人冷笑了一声,只是话音刚落,门外就直接飞进来几个人砸在了酒席之上。
“放肆,什么人胆敢在我黑月山寨闹事?”一人站起来对着外面怒骂道。
门外少禾和沈空澄逆光走了进来,二人淡漠的神情刻在脸上,沈空澄手里还拎着一具尸体。
“黑月山寨?怕是以后都没有黑月山寨了。”说着沈空澄抬手就将手里的尸体扔了出去,那女人眯了眯眼睛,看着二人手里拿着的武器,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是少将军和沈将军。不知二位闯我黑月寨所为何事?我可是听闻二人如今皆不在朝为官,难不成要多管闲事?”
沈空澄勾了勾唇角,道:“啧,你们替人办事之前都不问一下要杀的是谁么?”
少禾挑了挑眉却是失了耐心,长枪一提看着黑月寨当家的也就是刚才说话的女人,冷声道:“定陵城郊外的这笔买卖,谁让你去的?”
当家的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对着少禾抱拳道:“难道是冲撞了二位?放心,我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少禾杀意涌现,一旁的沈空澄伸手按了一下少禾的肩膀,看着当家的说道:“我们可没耐心,再问一遍是谁让你们去的?”
“黑月寨有黑月寨的规矩,您二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家的也是怒火中烧,想她黑月山寨向来让人闻风丧胆,哪有这种被打上了门还一直委曲求全的?随即腰间软鞭一卸对着少禾挥了过去。
少禾拧身躲鞭,眼神一冷提着枪刺了过去,沈空澄也挥剑配合。一时间聚义厅内乱成了一团,有不少山寨内的山匪闻声都赶了过来,众人从屋内打到了屋外。
少禾和沈空澄两人内功极高,普通的山匪根本无法近身。一时间山匪损失惨重,当家的顿时也没了脸面。恼羞成怒的要和少禾决一死战,可惜没撑几招就被少禾一掌拍到了地上,口吐鲜血。
当家的柔弱的倒在地上,少禾长枪抵在她的脖子上,眼中丝毫没有爱怜一片冰冷的望着她:“说还是不说?”
“呸!”当家的见美人计无用冷啐了一声,少禾提枪刚要下手,一旁的络腮胡男人急忙说道:“我知道,是商户李家来的下人,拿了一千两银子让我们这几日去定陵城镇郊守着,他们要买一个无名庄子里面的人性命。若是取得项上人头,每个人头各加一千两。”
少禾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想来那几日在庄子外鬼鬼祟祟的就是他们的人。沈空澄在一旁不耐烦的道:“动手吧。”
少禾点了点头,那络腮胡男人顿时高呼道:“我都告知与你了,为何还不放过我们山寨的人?”沈空澄闻言冷笑一声,挥剑将像他靠近的人一剑杀了,道:“放了你们?你们当家的看着像是记仇的人,与其日后防着你们来寻仇,不如今日就斩草除根。”
那当家的女人本以为自己山寨人多可以制服他们二人,无奈少禾和沈空澄武艺高强,几次想要反抗都被重伤在地。山寨里面不少人见此还想留一条性命,不少人开始缴械投降。
“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是当家的做主,我也没参与,求二位将军高抬贵手放了小人一条生路吧!”不少人见此也都纷纷求饶,沈空澄不予理会,倒是少禾抬手拦了一下沈空澄。
“放了吧。”少禾淡淡的说道,沈空澄拧眉有些不甘心:“放了?日后如果寻仇怎么办?”
少禾抿唇不语,沈空澄又说道:“而且这些人可都是十恶不赦的山匪,我知道你顾忌田……”沈空澄看着周围的人顿了一下,没有将田悠然的名字说出来,继续道:“可是黑月山寨一向无恶不作,屠了这寨子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且来的时候她都说了,随我们处理。你还担心什么?”
少禾正在犹豫间,那当家的又从地上爬起来甩了一鞭子直直的挥向少禾,少禾下意识抵挡随即眨眼间就将长枪捅进了当家的腹中。
沈空澄也不拖沓,无论是谁一律杀了。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才一身血色的从山寨内走了出来,至此这一方天地之间,再也没有黑月山寨。
……
田悠然是吃了药便入睡了,那药中的药性会让人困乏。柳岸一直坐在院子里守着,田悠然和少禾住的院子都是把头的第一间,坐在石椅上也算是守着田悠然了。
白子卿闲来无事也坐在院子里看着柳岸弄她的那些针线布料,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犯困:“你天天弄这些不觉得无聊吗?”
柳岸轻笑了一声,柔声说道:“你若是无聊也找点喜欢的事做,我喜欢做这些自是不觉得无聊。”
白子卿撇了撇嘴,兴致缺缺的说道:“若非要守着庄子,小爷我早就去后山打猎了。”
柳岸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白子卿百般无聊的趴伏在桌子上一会儿望望天一会儿看看树。
“柳姑娘,不好了,后院的兔子跑了出去。”
柳岸抬头望去,见是张子盈身边的丫鬟绿香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一听说是兔子跑了,柳岸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边往后院跑边喊着:“白子卿,快去把那些兔子抓回来。那些兔子是少禾亲手抓回来给悠然养着的,可不能出了事。”
白子卿站了起来也往后院去,绿香翻了个白眼趁着院子里没人,偷偷摸摸跑到了少禾的院子里。
柳岸和白子卿在外院折腾了好久才把那几只兔子抓了回去,白子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埋怨道:“这几只兔子真是不安分,弄得小爷一身衣服都脏了。”
“一会儿你换下来我去给你洗了,亏得你在,不然我可抓不住这几只兔子。”柳岸自己衣裳也脏了,摸了摸头上的汗看着白子卿。
白子卿连忙挥手说道:“我自己洗吧,也不知道田悠然什么时候能大方点给家里安置几个浣洗丫鬟。”
柳岸把兔子窝的门关上,也是纳闷:“真是奇怪,好端端的门怎么就开了?”
白子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瞧着像是急着换衣服,说道:“谁知道呢,反正都抓回来了。”
柳岸点点头,也准备回去换身衣裳。二人回了各自的院子刚换完衣裳出来,少禾和沈空澄就回来了。
“哟,你俩这是……快回去洗洗。”柳岸惊了一跳,二人浑身带血看着很是触目惊心。柳岸眼底微微闪过担心,沈空澄见了说道:“我们没事。”
柳岸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去换衣裳吧。悠然也快醒了,一身血腥味的再熏了她。”
少禾默不作声回了院子去侧屋准备洗澡,衣服脱了一半忽然发现不对劲,扭头又扯过衣服穿上去了卧室。
屋子里的气味很是怪异,少禾忍住心下的躁动见床上的纱幔是放下来的,以为是田悠然本想抱她出去,一撩开纱幔,却发现绿香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
“滚!”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怒吼和女子痛呼的声音惊到了,柳岸出来一瞧发现绿香一丝不挂只抱着自己的几件衣裳遮挡着身子。扭头就看到白家夫妇带着田七七出来,连忙走过去道:“白叔,您带着七七先回去吧。”
白伍是个聪明的,见柳岸神情尴尬也猜到了可能有什么不方便让七七看的,便点头带着田七七回屋继续看书去了。
“婶子,眼下这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怎么回事,我也心里也没谱,您要不要过去看看?”柳岸毕竟没经历过这些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求助白夫人。
张子盈一出来就看到绿香坐在地上哭,衣裳也没穿好又见少禾怒气冲冲顿时白了脸色。
少禾眼中带着杀意,柳岸带着白夫人赶紧过来,白夫人见少禾和沈空澄还是一身血衣,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屋换身衣裳,子卿你也回去。”
沈空澄扭头回了屋,少禾闷闷道:“屋子里的气味怪异的很。”
白夫人自己进了少禾的房间闻了闻,她接触的事物多,屋子里的怪味一下子就猜到了是什么:“少禾,你去沈空澄那里换衣服吧。”
少禾还是比较尊重白夫人的,点头应了。只是路过张子盈的时候不免有些不满,毕竟这人是她身边的丫鬟。
张子盈心里不安,看了一眼还在哭的绿香,刚想说什么田悠然屋子的门吱哟一声打开了。
“这是怎么了?”田悠然睡得昏昏沉沉,还是被吵醒的。撑着身子出来一瞧便看到了绿香不着寸缕的坐在院子里痛哭。
两个大男人换衣服毕竟是快,少禾换好衣服出来就见田悠然靠在门框边撑着身子连忙走了过去,一边扶着一边不忘记招呼柳岸:“帮她拿件厚的衣裳过来。”
柳岸索性把小毯子拿了出来裹在了田悠然的身上,刚刚被秋风吹了几下,田悠然这会儿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拧着眉看着绿香道:“还不穿上?”
少禾的视线一直黏在田悠然的身上,余光都没有往那边看。绿香咬着唇忍着羞耻的在院子里把衣服穿上了,田悠然这才继续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夫人见田悠然出来主事了,她便也就回了院子,毕竟把田七七一个人放在院子里怕她害怕呢,白伍又是个不会哄孩子的,同时也不忘了喊白子卿出去看着,若是有什么事也能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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