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投桃报李,在随风进宫找了他将事情按照田悠然的教的说了一遍之后,宋钰下令户部彻查。刘辅一家过得艰难了起来,之前宋钰没搬来长安的时候,他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户部得了信,只查刘家。不过刘辅给不少高官送钱送礼的事也被户部整理好证据,秘密的送到了宋钰面前。一时间长安城惶恐不安,有不少机灵的当即联想到刘辅曾和田悠然对簿公堂的事情。
不少大臣们猜测应是皇帝为了维护少禾的面子,故此才借机打压刘辅。然而谁都摸不准这场火会不会烧到自己的身上,不少夫人听说之后又埋怨刘辅一家又对田悠然得圣恩心怀不满。
宋钰并没有发难那些受贿赂的贪官,一来也是担心田悠然成为众矢之的,二来眼下得用的人不够。要想处理他们也只能扩充朝廷命官之后。
田悠然眼下正在家院子里听着潺潺流水拆着礼物。她和少禾已经成亲的消息因为宋钰送礼的事不胫而走,后来少禾和沈空澄被宋钰挖坑留在了朝廷,更有不少文武大臣命自家夫人送礼,顺便多跟田悠然走动走动。
不跟田悠然走得近虽然不会出事,但是跟田悠然走得近一定没错!
“主子,门外来了不少人。都是一些官家夫人千金,您看……?”小厮毕恭毕敬的问道,田悠然看了一眼道:“请进来吧,千素去拿点水果蜜饯一应的东西出来。”
没一会儿那些夫人小姐们便笑着进来了,热热闹闹的讨论着这府里的景象。
待看到田悠然之后几乎每个人都自报了家门,田悠然用心的将她们都记住。
“千秀,把这些收进去我该日再看。院子里的地方似乎不够坐,多去拿一些软椅出来。”田悠然也还算热情的招呼着,如今她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自己,还是少禾的夫人,自然不能太自视清高。
“不敢打扰夫人事宜,今儿也是我们唐突。你忙你的,我们四下看看就好。”一位夫人打扮的富贵,田悠然点点头见其他人也没反对,就继续把那些礼物登记造册了。反正这帮人来找她,估计也不是为了聊天的。
这些官夫人看的新奇,一般这种事不都是下人做的吗?当然,也有好奇问出来。
田悠然笑了笑,一边写花名册一边应道:“家里的丫鬟平日里要打扫诺大的院子,这种事也就不让她们来做了。”
千素端着各式各样装着点心和水果蜜饯的碟子出来,身后谷芷柔和柳岸也跟了出来。
白子卿这会儿晃悠悠的似乎才睡醒,还打着哈欠呢睡醒惺忪也没看院子里的情况,开口喊道:“千秀姐,我听我娘说有蟹黄包,还有没有给我拿几个呗?”
千秀闻言笑了笑,应了一声去厨房给白子卿端早点去了。白子卿揉了揉眼睛,顿时惊醒了:“嗯?怎么回事?”
“小白,昨夜做什么去了今儿起这么晚?这些是一早来的客人,都是女眷,一会儿让千秀把早点端你房间里去,对了再告诉少禾他们一声让他们有事找我,没事就在自己院子里坐吧。”
白子卿哦了一声,道:“昨夜跟千自打赌,谁先睡谁请吃饭。估计他这会儿还睡着呢,这家伙也太能熬了点。”
田悠然轻笑了一声,这两个人心性还没有刘祁明成熟呢,白子卿摆摆手转身回后院去了。
在场的不少官夫人微微皱眉,小声嘀咕道:“这府里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身旁有人扯了扯她,示意她不要多说话。谷芷柔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柳岸走过去接过田悠然的纸笔道:“我来写,你去招呼客人吧。”
柳岸不太习惯人多的场面,田悠然也懂便让小厮帮忙把东西都挪进了后院。
“夫人家这院子修葺的可真好,瞧瞧这景色比起楚宫里也不遑多让了。”说话的是长安府衙府尹的夫人,因为刘辅被查他家老爷每日也惶恐不安,她心里难免有些怨气。故此话里藏针,暗指田悠然仗着少禾将府邸修葺的都可以和皇上所住的地方比肩了。
谷芷柔皱了皱眉,这话听着有些别扭。田悠然笑了笑,道:“上次皇上皇后来了也是这么说的,还说等以后百姓们日子好了,也要请这些工匠师傅翻修一下楚宫呢。”
拿皇上威胁她?她田悠然会怕的吗?别说少禾和沈空澄在呢,就是她自己如今皇上还要仰仗她的生意和粮食,就说过去的半年里,田悠然拿出了多少粮食和银钱给宋钰撑面子?宋钰脑子傻了才会觉得自己府邸修建的不合规矩为此训斥她呢。
府尹夫人脸色有些难看,田悠然挑挑眉,一位鹅蛋脸的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趁机走过来小声道:“夫人,我可以拿一些虫饵喂鱼吗?这些锦鲤长得真漂亮。”
“就在那边的盒子里,旁边水盆里的水也是干净了,喂完记得洗下手。”田悠然客气的笑着,随即又补充道:“各位想看些什么就自己去看吧,人有点多我可能顾不过来。有事就喊千素千情。”
众人热络的应下,刚刚喂鱼的那位姑娘过完瘾了,洗了手凑到田悠然身边,笑道:“我叫萱萱,其实今日来我是有事要找你的,只是我想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
田悠然将她带到一旁,问道:“你有什么事想要问我?”
萱萱犹豫了半天,小声的说道:“我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铺子,可是我的朋友们都不太支持。我听说了你很会做生意,只是我想像你讨教一下,顺便也想问问别人的看法很重要吗?”
田悠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当即松了一口气笑道:“这要看这件事对你是什么意义了,如果你很喜欢,那就跟随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勇敢去做。如果这件事可有可无,对你来说做不做都无足轻重,那么就没必要引起周围人的不满。当然,这也是我的看法,你可以参考。”
萱萱听了一会,觉得很有道理。扯着帕子说道:“我很喜欢胭脂水粉这一类的东西,所以一直以来都希望开一个属于的铺子。没几年我也要谈婚论嫁,去了婆家更不能做这些事了。”
“胭脂水粉啊,那很好啊。我也喜欢这些,可惜我没你那么厉害。”田悠然的夸奖让萱萱心里开心,同时也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
谷芷柔一直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看着,府尹夫人有些不满的加上心里有气,故瞪着这个杵在这儿的丫头,翻了个白眼道:“你是哪个府上的丫鬟?这么没眼力见?没看见茶喝完了,不会伸手倒啊?”府衙夫人是知道她刚刚从院子里出来的,瞅着这穿着跟刚刚那几个丫鬟没区别,也就给当成了丫鬟训斥。
田悠然闻声看了一眼,萱萱眼尖看出来了这个是刚刚跟着柳岸一起出来的那位女子,当即有些担忧,小声道:“没关系吗?”
“没事。”田悠然低声说了一句,跟着站在谷芷柔身边的千素上前给倒了茶,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这是我们的疏忽,刚刚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们沈公子的未婚妻,谷芷柔。”
千素脸上温婉的笑着,府尹夫人拿着茶杯的手忽然一抖。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瞬间白了。
“你,你……”开了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满长安谁不知道沈空澄脾气比少禾还要不好?若说少禾是冷面冰山目中无人,那沈空澄就是暴躁狠厉出手毫不留情。
如今长安城传的风言风语中,当属沈空澄和他的未婚妻逛街最让人津津乐道。都说,沈空澄对他的未婚妻那是宠到了心尖儿,比起少禾对待田悠然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她这一来刚得罪了田悠然又得罪了谷芷柔,任她也没想到谷芷柔穿的跟个丫鬟似的啊!府衙夫人垂眸看了看手里的这碗茶,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了。
这会儿众人看谷芷柔的眼神一下子不一样了,倒是看得谷芷柔有些害羞拘谨。田悠然轻咳了一声,看着众位夫人千金们说道:“今日你们结伴而来的目的我心中也有数,我和刘辅一家的事断然不会牵扯旁人。所以也请各位安心,实在不必再三打探什么。”
不少被说中心思的人神情都有些不自然,田悠然挑眉看了一眼站在阁楼里一脸不痛快的少禾,随即笑道:“日后你们想来做客,我自是欢迎。只是还希望不要如此唐突了,至于你们担心的事我也交了底。眼下家中有两位脾气不好的人正等着哄劝,今日我便也不留各位了。”
田悠然下了逐客令,众人哪里听不出来那二位脾气不好说的是少禾和沈空澄?即便再想留下,也只能作罢。一些真有心跟田悠然结识的,想着改日递了帖子越好时间再聊也不迟,这一次的确是她们失了礼数,于是也就起身告辞了。
这些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田悠然呼了一口气。任她做生意怎么厉害,可是面对这些官夫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觉得女人多了真是麻烦,处处都是挑刺的。
少禾和沈空澄两个人下来,沈空澄拉着谷芷柔问着刚刚有没有人欺负她。少禾则是坐在了木凳上抱着田悠然的腰把脸靠上去:“下次不要让这么多人来了,很吵。”
田悠然嗯了一声,一旁的千素跟着偷笑。
少禾生怕田悠然心软不好拒绝那帮人,当即告诉小厮们日后没有帖子就全都拒之门外。当真皇上来了还要先下帖子提前告知呢,她们都算老几?
田悠然被少禾的举动逗得笑的合不拢嘴,少禾撇了撇嘴,道:“在阁楼的时候澄跟我说了,这些人来都是为了探消息的,她们相公贪赃枉法,在你这儿探什么消息?”
“一个刘辅能牵扯出许多害虫,不过我看宋钰那边的动作,暂时不会处理其他人,所以刚刚跟他们说了,这一次只是我和刘辅之间的事情,不会牵扯到别人。等以后宋钰要解决这些人,可就跟我没关系了。”
田悠然轻笑一声,反正贪赃的枉法的不是到她这晃一圈套个近乎或者讥讽威胁两句就能了事的。只是这往后就是宋钰的事了,她不必多管这些免得到最后真成了干预朝政的人。
少禾低声嗯了一声,仰着头看着田悠然索吻的意思明显,田悠然很无奈低头轻轻亲了一口,少禾趁机扣住了她的脑袋,索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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