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如既往的上早朝。
“对疆北一带有人进犯一事,朕会先派使臣去查探清楚,若是能与邻国和睦相处再好不过,若是邻国有意冒犯,屡劝不改,到那时再出兵也不迟。”
容昭也是此番想法,他认为能和平相处就不应该动兵动刀,毕竟没有国家会喜欢硝烟的战争。
“父皇,如此做决定,儿臣认为并非明智的选择。”
容徵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查探,他们是这周边最强盛的国家,理当是被仰望的,就这样被挑衅也未免太懦弱了。
皇帝不恼,只是问:“为何?”
“因为我国本就强盛,被其他国家进犯一次,若我们忍了这一次,那日后其他国家就会以为我国只不过是表面强大,由此也有了效仿的榜样,一次又一次的进犯,这岂不显得我国太懦弱?”容徵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皇帝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但他不主张暴力解决问题,于是便转向容昭,问他:“昭儿,你了有什么想法?”
“儿臣不像太子殿下这样有理论上的好想法,儿臣只是单纯的认为战争造成的伤害只会更大,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受伤的只会是双方的无辜百姓。”容昭垂着头讲述自己地想法。
容钰出列上前一步,垂下头,说道:“儿臣赞成老十的说法,出兵绝对不是最明智的手段。”
容徵皱眉,面色有些严肃,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居然能意见一致了。
“嗯,既然老六跟老十的想法与朕一致,那就还是先派使臣探清楚疆北的情况。”
“若无其他异议,便退朝吧。”皇帝袖子一挥。
“还有,昭儿,朝后你来朕的书房一趟,朕有事同你说。”
“是,儿臣知道了。”
皇帝下了朝。
容徵皱着眉头盯着容昭,父皇找他能有什么事说?他今日竟然在朝堂之上反驳他的看法,还得到了父皇的认可,看来他就算是病秧子也依旧是个危险的存在。
待朝臣们退散后,容钰故意放慢步子等着容昭。
“六皇子,可是有心等着本王?”容昭自然不傻,也能看得出来他是有话跟他说。
“确实,本王觉得十皇子真的是命好。”
容昭颔首一笑,“不知道六皇子指的命好是什么?”
容钰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两人身高相近,他凑近容昭的侧边,道:“能有一个爱你疼你的女人在身边。”
容昭很疏离地后退一步,他是很排斥跟除了夏多情以外的人离得这么近的距离的,但是听到容钰这句话,神色满是掩盖不住的甜蜜,能有他家夫人在身边当然是命好了。
“是啊,既然被六皇子看穿了,那本王也就没什么好掩饰的了,能有情儿相伴一生,自然是本王命好。”
他本来也从没掩饰过他和夏多情之间的恩爱。
容钰神色冷了一秒,而后便恢复正常,还勾唇一笑,“你猜父皇找你去书房是有何事详谈?本王就不在这里耽误十皇子的时间了,也免得被怪罪。”
说罢,容钰便踏步离去了,然容昭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听容昭的意思他是知道些什么?
今日父皇说让他去书房找他的时候,神色有些迟疑。
想着想着,容昭已经走到了南书房门口。
门外的太监刚要禀报,容昭阻止了他们,便自行推门进去了。
他进去看到皇帝坐在书桌前阅书,若是他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其实皇帝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书上面。
容昭先开口,“父皇。”
皇帝回过神来,看着来的人是容昭,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昭儿来了。”
“不知父皇找儿臣来有何事相谈?”
皇帝想着怎么开口,而容昭已经从皇帝的表情中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
“昭儿,朕想给你赐一门婚约,安宁郡主,沈学士之女,沈初瑶。”皇帝说完就盯着容昭的脸。
容昭的脸色瞬间不好了,比之前还要苍白些了,他皱着眉头:“什么?父皇,你……”
他终于明白方才容钰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了,原来他指的是沈初瑶!
他直白的拒绝:“父皇,儿臣不喜欢她,自然是不会娶她的。”
皇帝早已猜到是这个结果,只是他是皇帝,言出必行啊,“昭儿,不可任性,既是生在帝王家,就不能保证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除了正王妃,总是要有几个侧室在身边的,安宁郡主她知书达理,仪态端庄,有才学,又心中慕你,你娶了她又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容昭并不为之所动,“父皇,这同任性与否无关,儿臣心中只有情儿一人,再装不下其他的女人,若是强行将安宁郡主嫁与儿臣,这更是对她的不负责,父皇后宫佳丽三千人,应该要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三千人,真正能让父皇宠幸的不过只有其中几个罢了,然而真正爱过的人也不过是是有那么一个。”
“而剩下的那些妃嫔,她们既得不到宠幸,又得不到自由,这对她们来说才是最残忍的,不被重视,却要被锁在这深宫中,如同笼中之鸟。”
“既然父皇觉得安宁郡主是那般无可挑剔的女子,那儿臣更不能让她将来也成为这样的人,这是在害她。”
“若是父皇觉得儿臣的身份不应该有拒绝,那儿臣便带着情儿隐居山林中,不再踏入皇城一步,这样可好?”容昭最后这句话说的异常坚定,他是不可能娶沈初瑶的。
皇帝也皱起了眉头,他转过身去背向容昭,这个孩子的倔脾气他是了解的,而且他心中对他确实又有愧疚,可是他当初既然发了话,便不能轻易收回,他是君主,更要做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皇帝终是叹息一声,“昭儿,是父皇对不起你母后,既然你心意是如此,父皇也不逼你,但是父皇既然已经答应了安宁赐她这桩婚事,便不可轻易收回,你自己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说罢,皇帝便往里面去了。
而容昭也没追上去再说些什么,他了解父皇的为难,而且父皇没有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将这件事宣布出来,而是选择把他叫到书房单独谈就说明他还是尊重他的选择,他也不应该逼他。
看来,只能从沈初瑶那边下手了,让她主动放弃。
然而这些话都被站在门外的沈初瑶听得一清二楚,她方才遇上了容钰,他告诉她容昭被皇上叫到南书房,应该是说他们婚事的事情,所以她有些紧张有些欢喜的赶到了南书房,然后就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她沈初瑶有哪里不好吗?为什么说到要娶她,容昭表现的那么不情愿?还长篇理论的同皇帝辩论,竟然还说什么去隐居山林?!
她突然有些黯然神伤,而后便露出一脸透着幽怨的好奇,这个白家二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容昭对她那么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的,看来她需要去会一会这个安王妃了。
而此时远在安王府的夏多情打了个喷嚏,她喃喃自语:感冒了?
聆衣则抬头看了眼挂在天上刺眼得不能再刺眼得太阳,阳光铺满整个院子,这种天气怎么可能会感冒呢?
估计是被谁骂了,聆衣是这样想的,但终究也没有说出来。
“聆衣,我怎么总觉着哪里有点不舒服啊?”夏多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试探体温,很合适,很正常。
聆衣走近她身边替她扇了会儿风,“您可能是热得慌,毕竟你已经躺这躺这么久了,一动没动过。”
“是吗?可我觉着还好啊!”
这点太阳虽然是大了点,但还算不上毒,遥想当年在军队里的日子,他们可是顶着可以直接把鸡蛋烤熟的毒太阳进行各种训练啊,也亏得她特别坚强,不然有九条命都被弄死了。记得当时她还特别讨厌那个教官,因为他总是逮着她不放,互看不顺眼,各种惩罚,现在想想,那个教官可能是重视自己才会对自己盯得特别紧,那个时候如果教官不管她,她估计真的只是去军队里厮混了几年。
这样一对比,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聆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直白的把话给说出口了:“那可能就是太累了,毕竟王爷每日宿在清香阁,没休息好。”
夏多情瞬间反应过来,尽管是虚有的事,但脸上还是敏感的泛起了红晕,一抬手就往聆衣头敲了一下,“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的想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收手的时候还不忘瞪她一眼,这丫头也变得不纯洁了!
聆衣捂着被打的地方,一脸无辜的盯着夏多情,她是说错什么了吗?说实话也要被打吗?
王爷每天睡在清香阁这不是事实嘛?她多说了什么吗?
……
“小姐,现在怎么办啊?”慧竺一直跟在沈初瑶身边,当然也听见了书房里的话,心中为自家小姐担忧。
她还从未看见过她家小姐为了谁而伤心过呢。
沈初瑶问:“什么怎么办?”
“就是……您……和十皇子……的婚事啊?”慧竺支支吾吾的问出口,她怕沈初瑶现在心情不好,自己多嘴会惹她会生气,可她又想关心自家小姐。
“那又怎么了?你就当做没听到过知道吗?此事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十皇子他现在不肯接纳本郡主,只是因为他在宫外的时间待的长了,仅与本郡主有些生分了而已。”
“而且只要本郡主不肯收回那些话,那这场被皇上亲自指定的婚约,就必定要作数,只是时间的问题,反正本郡主也不急,回头给母亲写封信报个平安也顺便同他们说一声,本郡主打算在宫里多待上几日。”
“哦,奴婢知道了,奴婢相信十皇子一定会看到小姐的真心的,也一定会喜欢上小姐的,而且小姐乃是北邱第一美女,才貌双全,追求你的皇亲贵族如何之多,试问这世间能有什么人能比得过小姐?”
“就你小丫头嘴甜。”沈初瑶被夸的很开心,而后自信满满的挺胸,“我一定会让十皇子爱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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