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从高空坠落的声音。
屁股好痛,金珠睁开眼睛,几片核桃叶轻飘飘的落下来盖在她脸上,阳光透过缝隙折射下来,让她看清楚了自己在哪儿。
“小姐你没事吧?”
啊呸,金珠吐了一嘴巴尘,反射性的摇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金玉松了口气,但是一想到她来的目的,松了的气瞬间又提起来,“小姐大事不好了,陈廉又来退婚了!”
陈廉?
陈廉是谁啊?
金珠迷糊了一会儿,瞬间记起,哦,陈廉是那个跟她还有三天就要成亲的未婚夫。
不对呀!金玉说什么?退婚?
“退婚?你说陈廉来退婚?”意识到这事儿的严重性,金珠刷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丫的,当我金珠好戏弄啊,三番两次跑来退婚?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把自己当把刷子了!金玉,那渣男人呢?”
“在府门口……”
因为说是来退婚,被门房拦着不给进来。
金玉话还没说完,就见到自家小姐飞快的朝外面跑去,怒气冲冲的模样,让人不得不退避三舍,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小姐看起来好激动,好生气,好愤怒,会不会一气之下把陈廉打个半死不遂?
“哎,金玉,小姐呢?”缓缓来迟的金枝到处看了看,没见到人。
“不好,大门!”
继金珠之后,金玉再次狂奔而去。
金府门口,一群人非常默契的围着一个穿白衣的男子隔开一段距离,形成一个圆圈。
陈廉一身白衣,头上还系着一条白绸布,俊朗的脸上此刻全是恨意,一双眼睛紧盯着金府的大门不放。
“听说陈廉家昨晚被灭门了,幸存者就他一个。”
“这么可怜啊!”
“怪不得他披麻戴孝的,不过他不在家守着灵堂,跑到金府来干什么?”
“退婚呗!我若是有个把自己亲人克死的未婚妻,我也肯定要来退婚!”
“嗐!这金小姐估计是嫁不出去咯,这都是第几个了,不是克夫就是克夫家,跟她定亲无一不是家破人亡!”
“那还用说,肯定嫁不出去了!知道自己是鳏寡命还想要嫁人,这不是祸害别人嘛!”
“这陈廉真是可怜……”
众人议论纷纷,一片同情的看着高瘦文弱的陈廉,而他对于这一切毫不在意,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金府大门。
终于,大门被打开,一座巨型大山印入众人眼里。
“哗,真就是金小姐啊,好肥好丑!”
“陈廉居然跟这种人订婚?这是有多想不开啊!”
“长成这样还想要嫁人,简直是异想天开,我要是她,我直接死了算了,还留着祸害人干嘛!”
“……”
金珠对此只是皱着眉头,目光对上陈廉那双恨意满满的眼睛,直言其意,“陈廉,听说你来退婚?”
陈廉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恨恨的眼神瞪着她,紧握在手心里的石头勒得他一阵阵疼。
见他不语,金珠眉头皱得更深,“陈廉,你几个意思?要退婚就直说,说完了赶紧给我……”
滚字还没说出口,迎面而来一块石头,精准的落在金珠的额头上,尖锐的菱角划出一道小口子,一股温热流下来。
陈廉维持着投掷的动作,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没有把她砸死的遗憾。
金珠摸着流血的额头,气愤的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没吃药是不是?大清早的跑来我金府撒什么野!”
“金珠!你个祸害!你陪我爹娘命来!”
陈廉沙哑的声音吓了金珠一大跳,她定眼一看,这才几天不见,陈廉的脸瘦弱了不少,胡渣给他添了几分邋遢,一双眼睛通红,像是整夜没睡。
“都是你害死了我爹娘!你就是个害人精!你怎么不去死!”
身为读书人,陈廉还真不会骂人,所以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话。
害死了他爹娘?什么情况?
金珠一脸茫然,“我害死了你爹娘?你开什么玩笑?我连你爹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又不是吃多了,我害他们干嘛?”
金玉金枝站在她身后,两人防备的看向四周,生怕有人突然冒出来伤害她。
“如果不是你,我爹娘就不会死,他们就不会死……”
“你有病是不是?你爹娘死了赖我头上干嘛?你真以为我金珠好欺负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打你个满脸开花?”
“大家快来看啊,金珠克死我爹娘不说,还仗势欺人!”陈廉突然间嚎啕大哭,指着金珠怨恨的控诉,“你们以后可要睁大眼睛,娶妻娶媳妇儿千万不能娶金珠这样恶毒的女人!她天生克夫鳏寡命,跟她在一起的都没有好结果!”
“陈廉你闭嘴!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居然这样性口雌黄污蔑我家小姐的名声,你简直丢尽读书人的颜面!”
“陈公子丧亲之痛我能理解,可是你这样诅咒我家小姐是何用意?你是读书之人,不是一向自诩君子之风吗?”比起金玉的气愤莽言,金枝的话讽刺意味更浓。
“我是读书人又怎么样?是她害死我父母,难不成我还不能为他们讨个公道?”被说中了痛脚,被金玉金枝的话刺激到,陈廉丢下读书人的颜面,像个小媳妇儿一样一脸委屈。
“我害死你父母?”金珠冷冷一笑,推开金玉金枝的手朝他走过去,“你说我害死你父母,你有何证据?”
陈廉似乎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了,哆哆嗦嗦后退,“反正……反正就是你害的!”
“既然你说是我害的,那你就拿出证据来!要不咋们顺天府走一趟,看看是府尹大人判我个杀人之罪,还是判你个污蔑之罪?”
金珠虽然没有读过西宁国的律法,但是她很了解,所谓克夫只是无稽之谈,西宁国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克死人会判人死罪,若是这样,张三看李四不顺眼,李四死了,李四的家人状告张三,说李四是他克死的,那如此这般,西宁国岂不全乱套了。
陈廉一时无言以对。
“若真的是我克死你爹娘,陈廉,那么罪魁祸首应该是你才对!”金珠抬起头一脸高傲,“想当初,是你陈廉向我爹求娶我的,你既然知道我是克夫命,你为何还要前来求亲?难不成你原本就是想让他们死?”
此话一出,犹如平面惊石,溅起一湖水花。
“哗!不是吧?陈廉不像是这种人啊!”
“像不像跟是不是是两回事!要不然你说为什么陈廉明明知道金珠克夫还要求娶?”
“听说陈廉父母管他挺严的,说不准就动了歪心思!”
“难道真如金珠所说,陈廉想要借金珠的霉气……”
后面的话不说完,众人也都了然于胸,一时间看向陈廉的眼神都变了。
“你,你胡说八道!”陈廉急忙否认。
他不是笨蛋,他很明显知道,若是这顶大帽子盖下来,他这一辈子都毁了。
而金珠要的,就是他名声尽失。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还回去。
陈廉想毁了她名声,虽然说她不在意这东西,可是她也不能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上次退婚她已经很大度的不去计较了,而这次,她可没那么大肚量了。
“是啊,我胡说,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金珠无所谓的摊摊手。
此刻无论是不是她胡说,陈廉这顶不孝的帽子都已经戴定了。
因为他根本就无法解释他当初为什么要求娶金珠这个有克夫命的女人!
难不成要他说陈府落败?奉父母之命?可谁信呐!就如他所说,众人都知道金珠克夫,都相信她克夫,那么谁还还会想不开让自己的儿子去求亲,来克死自己的?
只有少数几人明白,陈家无非是贪图金家的钱,不过正是这样,他们才更加看不起陈廉。想要钱就娶,死了人就怪,天下哪有这种不吃亏不赔本的买卖?
陈廉望着四周众人看他的目光,有怀疑,有鄙夷,有不屑,有厌恶……这些明明应该落在金珠身上的目光,此刻全部投向自己,神情一片慌乱,一个劲儿的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
然而却没有人相信。
“不孝之子,陈廉去死!”
众人统一喊着口号,更有甚者还向他扔臭鸡蛋,一时间陈廉就犹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陈廉抱着头在众人的打骂下落荒而逃。
金珠站在金府的大门口,看着热闹哄哄的场面只是淡淡一笑。
“走吧。”金珠转身对着金玉金枝一笑,那笑容让她们忍不住一阵寒颤,“你们两个辛辛苦苦瞒了我那么久,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了?”
金玉金枝相视一对,你推我我推你生怕进去落个尸骨无存。
厅堂。
金家的所有人都站了一地,金枝金玉低着头在左边,而金有财金福两人站在右边,原本属于金有财的高位,此刻金珠正悠哉悠哉的坐着。
金珠看着满堂的人一个个的低着头数蚂蚁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的用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茶杯,温度适宜的时候喝一口,温度低的时候加点水,仿佛这一屋子的人她压根没瞧见一样,把他们慢慢煎熬。
谁都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空气静窒,到处弥漫着冷气。
最终,金有财受不了,他看着金珠讨好的笑,“嘿嘿嘿,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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