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就在石竹纠结得头发都快要白了的时候,门被打开,一身青衣的夜非梵站在他面前,“站这儿干什么?有事?”
“有……没有。”
夜非梵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像是看破一切,“说吧。”
就知道骗不了公子。
“今早上都在传,传金小姐跟齐王的婚事!”石竹垂着头边说边悄悄打量着夜非梵,见他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沉,默默的后退几步。
“婚事?”夜非梵冷冷的扫过去,石竹被这两个字吓得一个哆嗦。
“是,听说皇上给齐王和金小姐赐婚了,连圣旨都下了,而且就在三天后。”石竹的头低得都快磕到自己脚上去了。
“呵呵。”夜非梵冷冷一笑,笑得石竹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公子,你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地上美女到处找,公子错过了这个,还有千千万万个!”
“我没伤心,也没难过。”
石竹摆明了不信,“公子你不用骗我了,看你这表情就知道……”
“我是愤怒。”夜非梵眼睛里燃着噼里啪啦的火苗,“该死的金珠,居然不经过我同意就敢跟别人成亲!”
喂喂喂,公子啊!金小姐跟谁成亲,好像与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吧!
当然,这话石竹只能在心里诽谤,可不敢嘴巴上说出来。
“不行,我要去找她算账!”
“哎哎哎,公子你去哪儿啊!”石竹赶紧拉住他,也顾不得自家公子的洁癖与自己的身份了,“公子你忘了,有人监视咋们呢。”
最后一句,石竹说的很小声,夜非梵显然是听进去了,转身的动作顿住了。
石竹松了口气,他就怕自己公子冲动起来不顾一切,还好还好,他听进去了。
就在石竹以为夜非梵想通了的时候,他直接一脚踏进房间里,门在石竹耳边砰的一声关上,石竹被吓了一跳,在他呆滞时,夜非梵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把石岩给我召回来。”
石岩?那家伙不是在东襄国吗?最快的速度,好像也要三天吧?
“我给你两天时间,两天过后我看不见人,你就给我去修碧河河坝吧!”
修河坝?石竹脸上刷的变白,不要哇!
“是是是。”石竹吓得赶紧去找信鸽。
碧河是东襄国东边的一条大河,每年雨季都会发生水灾,淹没良田房屋,尽管每年都会修筑河坝却依旧挡不住洪水泛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去修河坝的人都不会有机会回来,常年驻守在碧河河坝,既辛苦又危险,所以一听到修河坝,石竹才会那么害怕。
“鸽子啊鸽子,你可要飞快一点。”石竹喂饱鸽子,抱着它嘀嘀咕咕的做辑,就差没磕头了,“我的身家性命可就拜托在你身上了。”
“石竹哥,齐王来了,要见公子,你看。”刚刚办完事,石竹就被急冲冲跑过来的一个小奴仆的话给惊了。
“齐王?”
“嗯嗯,齐王硬是要见公子,花娘快要拦不住了,石竹哥你看……”
“我这就去禀告公子,你们尽力拦着。”说完石竹就跑了。
齐王这会儿来找公子干什么?
莫不是来炫耀?炫耀他要跟金小姐成亲了,借此来打击公子?
不得不说,石竹的脑洞大开了。
夜非梵得到这个消息时,没有丝毫惊讶,淡然的让石竹将人给请进来。
赫连朗跟夜非梵两人面对面坐着,夜非梵也不招呼他,安静的品茶,仿佛早上听到赫连朗跟金珠成亲消息时,那个冲动生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最终还是赫连朗先开口,“昨夜本王遇刺,刺客逃向万花楼的方向,何武担心本王,所以冒犯了梵公子,还望梵公子见谅。”
赫连朗的语气温和,仿佛今日就是特意来道歉的。
“哦,既然是搜查刺客,本公子自然应当是配合,不知道齐王搜到了刺客没有?”
“说来惭愧,没有搜到。”赫连朗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夜非梵看,火辣辣的直勾勾的,想让夜非梵忽视都难。
夜非梵面无表情,自然神情自若,“那齐王殿下没什么大碍吧?”
“也算本王运气好,并无大碍。”
听到他这话,夜非梵忍不住笑了,如果昨日他没有去金府那趟,没有亲眼看到赫连朗昏迷不醒被人抬回来,说不准还真的会信。
“本公子希望齐王一直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好到别让他忍不住杀了他,好到可以成功算计到金珠。
夜非梵不是笨蛋,昨夜里赫连朗那假装受伤,金有财被抓走,今天皇上给金珠赫连朗赐婚,要说这事儿不是赫连朗的阴谋诡计,他还真是不信。
“谢公子的祝福。”赫连朗仿佛听不出来他话里的讽刺,亦或是故意刺激他一样,从怀里掏出一纸红笺,“哦,对了梵公子,三天后本王跟金小姐大婚,还请公子到时候赏脸,这是请柬。”
呵,就说他赫连朗怎么突然间想起来万花楼执意要找他,原来是炫耀加试探来着。
那抹红让夜非梵眼睛里的寒意更甚,他闻言朝赫连朗望去,那冰冷刺骨的眼神,让赫连朗心生退意。
“请柬送到了,本王事务繁忙就不久呆告辞了。”赫连朗站起来告退,“希望三日后的大婚,梵公子能够参加。”
“一定。”夜非梵捏着那封请柬,冷声回道,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着狠意。
石竹看着赫连朗走出院子,回头望着自家公子黑如煤炭的脸,小心翼翼的试探问,“公子,齐王来干什么?”
“来炫耀他终于能娶到媳妇了!”
卧槽,真被他给猜中了啊!
石竹内心一片凌乱,看着自家公子的目光都带了点点同情。
唉,自家公子千般好万般好,唯一不足就是身份低了点,当然这身份低是指在西宁国,在东襄国那可就高了,可是这身份不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某人嫁给别人了。
唉!
不过为什么公子那句话感觉怪怪的呢?什么叫齐王终于能娶到媳妇?说的好像赫连朗以前娶不到一样。
——
金有财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
谁叫圣旨下的快,圣旨的婚事更快呢。
三天!堂堂齐王殿下娶王妃居然只给三天,三天得有多仓促啊!
“珠儿,你……答应赫连朗了?”金有财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宝贝女儿。他自然能猜得到,自己那么快就出来,肯定是金珠妥协了。
“嗯。”
“珠儿你糊涂啊!你可知道嫁给赫连朗的后果,那将会卷入到太子跟齐王的争褚之中,前无路后不能退!步步惊心!”
“我知道。”她都知道,皇上打算扶持齐王与太子争斗,真是因为知道,所以明白金家这块肥肉,齐王势在必得,她若是不答应,表面上金有财不会怎样,可时间一久,就难说了。
因为太子不会坐以待毙,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吗?杀了金有财嫁祸给他人,皇家的手段从来不是仁慈的。
既然左右都是要跳进这泥巴坑,何不痛快点,在搅浑一点呢。
“珠儿……”
“爹,不用多说了。”金珠轻松的笑了笑,“婚事仓促,你可得好好替我操办,毕竟这是我一生一次的婚礼,你可不能让我丢了面子啊。”
金有财怎么不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收回眼底的晶莹,金有财放声大笑,“珠儿你放心,爹一定给你办的热热闹闹的!”
只是这笑声有几分真,那就不得而知了。
月色苍凉,金珠做在窗边等。
她在等夜非梵,她出不去只能等他来,可是从昨夜到今晚,那窗边吹来的只有冷风落叶,再无其他。
金珠不知道,万花楼里的人也在等,等一个可以替代他的人,好让他无顾及的来找她。
次日清晨,金府热闹万分。
原因是,赫连朗来下聘礼了。
一百二十九抬聘礼,皇室娶王妃的最高待遇,足见齐王以及皇上对金家的重视,聘礼浩浩荡荡了整个西宁城,最终抬进了金府。
金府门前,热闹非凡,冷言闲语纷纷不绝。
“金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嫁给齐王殿下,齐王也太可怜了,要娶这么一头死肥猪。”
“也不知道齐王会不会像之前娶金珠那些人一样,唉。”
“呸呸呸,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齐王怎么会被金珠那丑女给克了,齐王再怎么说也是真龙天子血脉,金珠怎么克得了。”
“就是就是,齐王一定会没事的……”
“啊!那不是齐王殿下吗?好帅好帅啊!我快要昏过去了!”
“啊啊啊!他在对我笑,你看到没看到没?”
“明明是在冲我笑……”
赫连朗骑着骏马,嘴角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那些八卦流言纷纷涌去他耳朵里,自尊心受到了莫名的推耸,让他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克夫鳏寡之命,那还不是他干的,金家只能是他的!这个埋藏了好几年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就在赫连朗笑容越来越深的时候,异象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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