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对一个新地方的认知,便是从这地方的美食佳肴开始,就算是一座避暑山庄,安瑾也不放过。
故此,在长孙忌躺在阴凉的柳树下,端着杯盏品着茶水时,安瑾那头正盯着眼下的果树瞧,许是避暑山庄的人打理的要好,故此这果树长的十分的茂盛,果实自然是长的又大又圆。
并在阳光下,泛着水光,散着果香,引诱着安瑾犯罪,身后的红豆见状,立即凑了过去。
“王妃,要不叫人过来摘几个下来尝一尝?”
安瑾摇晃着脑袋,并开口让周围的人都散去,各做各做的事,身边只留下红豆一人。
想必,又是要做什么坏事!
正在品茶的长孙忌,猛然觉得许些时辰没见到自家的王妃,心中居然有些思念,便让站在身侧的陆七推自己过去,寻寻王妃的踪迹。
“王妃,这可使不得,若是被人看见可怎么办呢?”
红豆死死的拽着安瑾的衣袖哀求着,都快被自家王妃说的话给吓哭了,其实安瑾见果实长的不错,突然奇想,想自个爬树摘个果子,毕竟当初在寒山寺,她也是这样过来的。
但红豆执意不肯,毕竟许婶子可是千叮嘱万叮嘱的红豆,如若王妃要胡来的话,拼死也要制止她,切莫随她的意,让她胡闹。
故此,红豆劝不了安瑾,只能死死的拽着,安瑾无奈,只能叹口气,愁眉苦脸的打消这个念头。
安瑾知晓红豆的性格,是个心软的人,自是看不得她可怜的样子,更看不得她唉声叹气的模样。但安瑾也不想让红豆感觉到为难,毕竟她是王妃,一语一言都要谨慎,只能叹口气向着厢房内走去。
可在下阶梯时,也不知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只觉得脚下一滑,恰逢红豆也没怎么拉住,便使她整个身躯,不受控制的向前扑了过去,迎面而来的正是长孙忌那轮椅。
长孙忌见此,立即伸手拍了下轮椅,那轮椅瞬间快了许些,同时也让长孙忌接住了安瑾,就这般,安瑾直接扑在了长孙忌的身上。
两人面对面的靠近,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以及胸口那剧烈的跳动声,安瑾羞的双颊发红,只觉得被长孙忌给触碰的地方,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热意与酥麻感。
“王妃可是抱够了?。”
长孙忌忍不住打趣道,可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抱着安瑾那软软的身躯,鼻尖还闻到那淡淡的头油味,也不知她用什么头油,让他闻的居然有些醉意。
最终,安瑾从长孙忌怀中挣扎了出来,轻抿着唇,小脸红扑扑的站在那边,也难得没有反驳长孙忌的话。
长孙忌有些忍不住,上前牵着安瑾的小胖爪,这举动让安瑾整个身躯一顿,但又十分顺从着长孙忌。
直至夜来临后,躺在床榻上的安瑾还在向着今天白日的事,最终伸手捂着了跳动很快的胸口。
情爱二字,安瑾不懂,如稚童般懵懂。
这二字也没人教她,也许是坏境的所在,安瑾认知最多的是女子应做的事,那便是相夫教子,顺从听话。
故此当情爱来临时,她十分的憧憬,又十分的害怕。
她憧憬着与长孙忌的相处,憧憬着长孙忌带给她的欢乐,却又害怕长孙忌日后的薄情寡意。
安瑾不想落得她姨娘那般下场,陷入情爱中,最终抑郁而死!
最终,安瑾带着许些心事,沉沉的睡了过去。
随后的几日,安瑾开始有意避开着长孙忌,而长孙忌的聪慧,又怎么看不出来,他只是疑惑,安瑾态度为何转变?
难不成是他做了什么让安瑾怨恼的事不成?
可长孙忌思前向后都未想起,自己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几番纠结后,长孙忌只能板着脸,眼神更是冷冰冰的落在那小混蛋的身上。
而避暑山庄的人也惆怅啊,之前两位主子心情那般要好,怎么现在如这六月的天般,一言不合,说变就变。
两人的冷战便莫名其妙的开始,直到安瑾寻个理由,不再与长孙忌睡同一个房时,长孙忌脸色顿时阴了下来,那眼眸中带着冷意,死死的盯着安瑾,他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她退避三舍,惊恐不已?
安瑾为何分房而睡,主要原因是每天夜里,长孙忌那冷厉的眼神盯着她,盯的她毛骨悚然,晚上夜夜做噩梦,这才不得已搬出来的。
许婶子见自家王妃这般胡闹,自是看不下去,最终拉着安瑾好说歹说,让她别闹小性子时,安瑾忍不住的冲着许婶子问道。
“许婶,你说,何为情爱啊?”
原本叨叨不绝的许婶子话音顿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安瑾正迷茫的用双手撑着下巴,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空,不知如何开口。
“姨娘是爱父亲吗?”
许婶子哑然了,最终叹了一口气道。
“想必是爱吧。”
姨娘去世有十年多,那印在脑海中的模样,也越发模糊不清,许婶子只记得自个姑娘说起老爷时,那甜甜的笑意,她想,那应该便是爱吧。
安瑾继续问道。“那父亲爱姨娘吗?”
“爱,只是这世间的男子的爱太广,爱的太多。”
见许婶子这般唉声叹气的回应自己的问题,安瑾也忍不住发笑了起来,并伸手指了指空中最亮的那颗星道。
“寒山寺的大师曾说,人死会化为空中最亮那颗星星,可世间死去的人众多,都那么亮的话,那谁又算最亮呢?”
安瑾忍不住低语着,最终又继续说着。
“许婶,我不想成为姨娘,爱一个人,念一个人,怨一个人,那样子太痛苦了。”
安瑾的话让许婶子身躯一颤,又诧异又担忧的看着满脸愁容的王妃,而躲在阴暗角落中的长孙忌摩挲着手指,嘴角向上勾起,将这几日的事情串想在一起后,那眼眸中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
可没多久,笑意又再次沉了下去。
“所以,我不能爱上王爷,要是爱上了,下场定会很惨!”
安瑾说的很决然,而许婶子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是过来人,早已经瞧的明明白白。
王妃应是爱上了王爷,才闹的这一出。
至于后面的路怎么走,只能看王妃自个的造化,好在王爷不能人道,这府邸中怕是不会有妾侍,这般也是挺好的。
安瑾觉得今日分外的幽怨,都快不像自己了,果然大师说的对,情爱二字就是世间最毒的毒药,都把她给毒傻了。
最终安瑾打起了精神,双手拍了拍双颊,方才起身带着许婶子向着厢房内走去。
只是让安瑾没想到的是,次日长孙忌对她态度倒也没之前那般冰冷,两人的小性子,直闹到要离开避暑山庄时,都还未和解。
马车本就早早准备好,可安瑾却紧紧扯着袖口,在红豆与许婶子的紧催下,才上了长孙忌所在的马车内。
长孙忌如同以往那般,拿着一本书籍慢慢的翻动着,安瑾也没敢出大气,乖巧的坐在角落中,直至马车缓缓的向山下行驶后,长孙忌才将手中的书本放置木桌上。
这番行为让安瑾十分紧张,只能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上所穿的鞋,就在她看的快要睡着之时,头顶上方却传来长孙忌冷冷的语气。
“王妃最近一直不理睬本王,可是本王做错了什么?”
这话让安瑾脑子犯了糊涂,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又怕自己说什么错什么,索性继续沉默。
见此,长孙忌倒也不急,那晚无意听到小胖妞所说的话,他似乎是懂些了什么。
他的小胖妞芳龄十六,无母告诫她某些事情,更何况四年呆在寒山寺,许些事情都不懂,甚至畏惧。
这些都无妨,毕竟他们的时间还长,他可以慢慢的教她。
可眼下,他若不向前进一步,这小胖妞怕是一直当她的缩头乌龟,哪怕用火烫,怕也是不会出来的。
“安瑾,你莫要与本王装傻,今日你我两人不如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
长孙忌直接喊出安瑾的名讳,让安瑾身体颤了一下,更是疑惑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明明白白。
半响,安瑾抬起了小脑袋,呆呆的望着眼前板着脸的男人,最终开口询问着。
“爷,我们之前有什么事是不明白的吗?”
长孙忌双手紧握成拳,忍住自个没上前敲醒眼前女子的榆木脑袋,不对,不是榆木脑袋,是这个女人一直装傻充愣,一直将那些事情遗忘在脑后,哪怕自己怎么提醒一二,都是这种态度。
难不成当年的事情,就让她这般不愿提起了吗?还是说她是后悔了?后悔救过他?
可无论哪一种,长孙忌都不愿意接受,他只是居高临下的,死死的盯着安瑾的双眼,两人眼神的交锋,自然是安瑾败北,也便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长孙忌看的越发生气,可他又不能把安瑾怎么样,只能冷哼一声,想开口跟她算算当年的事情时,马车却突然剧烈的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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