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从尚水镇回来后,香秀有好几天都没有出门,每日里只待在家,一心一意的熬药喝药,日子一久,就连院子里都能嗅到一股子药汁的苦味儿。
香秀是不怕苦的,每次喝药,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下,只咕噜咕噜的喝个干净,甚至连药渣都不会剩下。邵元毅在一旁瞧着,心里自是不忍,这一日,待香秀将药喝完,邵元毅伸出胳膊抱住她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膝上,他用手指为香秀将唇角的药渍拭去,低声安慰;“等你将身子养好,这药咱们就不喝了。”
香秀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她握住了丈夫的大手,轻声道;“夫君,这药一点儿也不苦,我喝多少都行。”
香秀说的是心里话,只要这些药能让她尽快来了葵水,能为邵元毅生下孩子,哪怕再苦个十倍百倍,她也是甘之如饴的。
邵元毅哑然,捏了捏媳妇的小脸,“是药三分毒,哪能一直喝下去。”
香秀闻言微微一怔,不解道;“药不是治病的吗,怎么会有毒?”
邵元毅心知自己的小媳妇一直长在山野,自小也没读过书,就连尚水镇也没怎么去过,她所明白的不过是三餐一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其他的,她又怎么会懂。
邵元毅紧了紧她的身子,耐心的与怀里的小人解释;“药能杀人也能救人,不论多好的药,也不能一直吃。”
香秀虽不太懂,可在她心底,邵元毅是自己的丈夫,也是自己的天,不论他说什么,她都是深信不疑的,是以当邵元毅话音刚落,她便是点了点头,柔声道;“那等家里的药喝完,我就不喝了,等过一阵子再喝。”
邵元毅便是笑了,他的大手扣住了她的腰肢,凝视着香秀的小脸,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香秀的气色已是明显的好了不少,脸颊处再也不似从前那般苍白,已是透出可喜的红晕,瞧起来格外诱人。
男人看在眼里,眸心就是暗沉了下去,他俯身含住了小娘子的唇瓣,香秀刚喝过药汁的嘴唇满是苦涩,邵元毅也不嫌弃,只将她唇间的苦味尽数掳走,再吻下去,便是少女独有的清甜,吸引着他越吻越深。
渐渐地,香秀有些透不过气了,她的小手软软的攥着邵元毅的衣襟,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被他一道掠走了。
邵元毅的呼吸粗重起来,怀里的小人儿柔弱无骨,身上满是女儿家的馨香,只让邵元毅抑制不住,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怀里。
香秀被他吻得云里雾里,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她近乎晕厥,邵元毅才松开了她的唇瓣,香秀小口小口的喘气着,杏眸中水光点点,唇瓣润泽透亮,邵元毅只看了一眼,便不得不将目光移开,免得自己控制不住,眼下就要了她的身子。
“夫君....”香秀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气还没有喘匀,邵元毅的眼眸深邃幽暗,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渴望,他深吸了口气,将香秀的身子扶好,重新抱在了怀里。
香秀坐在他的腿上,又是十分清晰的察觉到有东西抵上了自己,毕竟和男人做了这些日子的夫妻,虽然两人尚未圆房,可平日里的肌肤之亲也是不少的,香秀心里已是隐约明白,那个是什么了。
即使她不太懂得男女之事,可也能看出此时的邵元毅是难受的,只让她看着就是心疼,她伸出小手,环住了丈夫的颈脖,一双眼睛落满了担忧,轻声细语的开口;“夫君,你是不是很难受?”
邵元毅的嗓音低哑,自嘲道;“不错,的确很难受。”
香秀心里也不好过,她却不知要怎么做,只能轻柔的抱住丈夫的身子,红着一张小脸,很小声的说道;“夫君,我不太懂,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是,你想做什么都行,我都依你,你....你别难受了。”
邵元毅听着她的话,眸心便是一震,香秀的目光清澈无暇,溢着的全是对丈夫的疼惜,她那样心疼他,却不知要如何是好,只让她既是着急,又是自责。
邵元毅久久没有出声,他看清了香秀眸子里的疼惜,心窝子便好似让人打了一拳,说不出的震动。
自幼,他尝尽人间冷暖,九死一生走到如今,又何曾有人这般心疼过他?
“香秀.....”他的声音含了两分沙哑,低声喊着妻子的名字。
香秀垂下眼睛,压下心头的羞怯,颤着手指解下了自己的衣扣,露出领口处一片细腻的肌肤。
邵元毅眸心一跳,立时握住了她的小手。
香秀知道,女人的身子金贵,谁都不能看,只有夫君才可以,她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子给他看的。
“夫君,你.....不喜欢吗?”香秀见他握住了自己的手,只当自己做错了事儿,眼睛里有一丝黯然闪过。
“傻瓜,怎么会不喜欢?”邵元毅竭力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为她将扣子扣好,他看着她的眼睛,哑声道:“你还小,我怕伤着你。”
“我已经不小了。”香秀细声细语的呢喃。她今年已是十六岁了,这个年纪的姑娘,在村子里大多都是嫁了人了,若是出嫁早些的,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等你来了葵水,你就长大了。”邵元毅目光黑亮,宽厚的大手箍着她的腰肢,让她没法乱动。
香秀听了这话,顿时晓得了男人的用意,她也知道,女人只有来了葵水,才算是从女娃娃变成女人,才能嫁人生子,可她若一直不来,邵元毅难不成要一直难受下去?
“那,要是它一直都不来呢?”香秀说起,便是有些难过。
“不会的,”邵元毅抵上她的额头,温声道;“只要你听话,将身子养好,它就来了。”
香秀环住丈夫的颈脖,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那我好好吃饭,让它快些来。”
闻言,邵元毅一声低笑,在她的唇角偷了个香,沉沉的说了句:“我的小媳妇真乖。”
香秀听着,脸庞莫名其妙的就是红了,眼见他待自己跟宠一个孩子似得,只让她眉梢眼角都是甜意,忍不住与夫君一道笑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着距年关越来越近,天气也是一日冷过一日。
一早,香秀睁开眼睛,就见邵元毅已时起床了,她身上严严实实的盖了两床被子,屋子里也生着火,即便是自己一个人睡,却也不冷。
“夫君?”香秀揉了揉眼睛,对着邵元毅的背影开口。
邵元毅回过头,见香秀已是醒了,便是走到床前,将棉袄披在了她身上。
“夫君,你怎么起来的这样早?”
“快到年关了,我打算上山一趟。”邵元毅说着,为香秀额前的几缕碎发捋好。
“去山上砍柴吗?”
“不,去上坟。”
邵元毅说完,香秀便是明白了,他是要去给邵老汉烧纸。
按着习俗,清明,中元,年关,都是要祭祖,为逝去的亲人上坟的,香秀晓得这个理儿,不等她出声,就听邵元毅又是开口道;“岳母那边,我也替你一道把纸烧了,天这样冷,你就别去了。”
香秀知道丈夫是心疼自己,可念起自己过门至今,也还不曾给邵老汉上过坟,想起来便是过意不去。香秀将袄子穿上,只央求夫君,将自己一块带着。
邵元毅刚要回绝,就见香秀眼眸清清,透着恳求之色,邵元毅拗不过她,只得将头点下,让她多穿些衣裳。
邵元毅已是备下了香烛冥币,待日头出来后,便带着香秀一道向着西山赶去。
两人先去看了香秀的生母,在坟前上了香烛,烧了些纸,香秀望着母亲的坟茔,不由得想起自己当日只想着在母亲坟前了结了自己,没成想,却被邵元毅救下,而如今,她已成了他妻子。
香秀念及此,忍不住向着丈夫看去,却见邵元毅也正在看着自己。遥想当日,若是邵元毅早一步,或是晚一步经过这里,那她兴许早已不在人世了,世间的事就是有如此多的机缘凑巧,只让香秀觉得,这是母亲冥冥中为自己定下的姻缘。
邵元毅与香秀一道在母亲坟前磕了三个头,才向着邵老汉的坟茔走去。
走到墓前,邵元毅将一应供品摆好,香秀随着他一道跪下,轻声道;“夫君,算起来,邵伯伯已经走了一年多了。”
闻言,邵元毅的手势便是微微顿了顿,他转过身子,向着香秀看去,与她缓缓吐出了一句话语;“香秀,邵老汉是我舅舅,我随母姓。”
香秀听了这话,当下就是愣住了。
她只以为邵元毅是邵老汉的远方侄儿,就连之前邵老汉还在世时,也一直这样和村人说,她怎么也不曾想到,邵老汉竟会是邵元毅的舅舅。
“是远房的舅舅吗?”香秀问道,都说外甥像舅舅,可她却怎么也没法将眼前挺拔威武的邵元毅,和矮小瘦弱的邵老汉想到一块去。
“不,”邵元毅摇了摇头,一字字的开口;“是亲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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