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哎呦……”
“别打了别打了!”
“疼疼疼呀疼!”
事情要追溯到半个时辰之前, 赵令然叫朱元叫人给堵着了。
所谓……
祸从口出……
油头君的命令一下, 护卫们立刻抬着, 或者说是拉着赵令然的四肢, 拖着就到了大门口。
“三二一!”
他们把这家伙把这家伙扔到了大街上。
赵令然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飞快地灵活地爬了起来。
死死地盯着仰头笑的油头君。
油头君光嘲笑还不解恨, “你说你这么漂亮一个姑娘, 缺心眼子你!”
赵令然冷笑两声,走开了。
油头君的笑声立刻僵硬在脸上。
咦?
好没成就感呀……
怎么都不反驳一下?
或者流两滴眼泪撒个泼也好呀……
当然不肯能发生了。
赵令然的风格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哭有个屁用!
油头君纳罕地回去了。
“真是……没意思……”
油头君在后院监督了一会儿排练, 回自己房间休息一会儿。
走在楼梯上,他突然之间神经兮兮地回头,“谁?”
没人。
楼梯上空空荡荡的, 一个人也没有。
油头君心有余悸地捂着自己的小胸口。
吓死了吓死了……
接着走,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总觉得好像有人呐……
油头君拿着茶壶喝茶。
然后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赵令然跟在朱元的身后, 将他胖揍了一顿。
这次也不讲什么道德了, 专门挑脸上打。
打完了把油头君一脚踹到地上。
这家伙自己坐在他的凳子上, 吃他的点心。
“你你你你……”
油头君坐在地上, 捂着脸, 两腿弯曲,眼底闪着泪花, 不可置信地看着赵令然。
这家伙打人下手可黑。
就说以前打李三金的时候吧,瞧着身上的伤不算太多, 但实际上都在看不见的地方。
油头君也是。
他腿抖得起不来身。
像个霜打了的地里的小白菜。
“我, 你大爷,要参加那个跳舞节目!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您参加,随便参。”
赵令然现在说话,油头君哪还有不答应的。
别说跳个舞了,跳上天都可以。
“我看你才缺心眼,明明打不过我还敢在我头上撒野!”
和这个缺心眼的家伙一比,赵令然感觉到了智商上的优势。
嘿,还真别说,叫赵令然这家伙说中了,油头君这厮就是缺心眼。
因为真正上节目那天,朱元又反悔了,不给赵令然进去。
赵令然急得上蹿下跳。
这不行啊,如果不进去,那怎么救顾月承?
不救顾月承,怎么挟救命之恩作威作福呀?
不作威作福,日子怎么才能过得特别舒爽
这家伙急得来回跺脚。
最关键的是,万一顾月承真的死了,那她不是要流落街头去了吗……
赵令然的思绪千转百回。
暗暗跟在了悦心舞坊队伍的后面。
跟着跟着,这条路有点熟悉。
哦……
原来就是去州府衙跳呀……
原来不是去外面的酒楼跳呀……
早说呀。
赵令然瞬间就稳了。
大摇大摆在后面走。
舞坊的姑娘们坐的是脚夫抬的大轿子。
赵令然自然走不过人家。
主要是她一路走,还一路买过去,买了还坐人小摊子前咔嚓咔嚓吃。
她不急,现在是黄昏,宴会晚上才开始。
深秋之后,天黑得特别快。
她就从白天一直走到了天黑。
身上的碎银子花光了,这下就太平了。
终于好好走路了。
“顾夫人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赵令然笑眯眯的,“呃。”
打个饿嗝。
这家伙远远地就看到了台子搭起来了,上面已经跳起来了。
赵令然心中大惊,飞奔着钻到了后台。
后台的人们也没有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就觉得好像有个狗熊飞快地窜了过去。
那狗熊快得都有叠影了。
“你干什么你!”
赵令然冲得太快了,后台的人们根本拦不住她。
就让她这么冲上了台。
台上,歌舞升平,鼓乐齐鸣。
官员们在对面的锦棚里酒杯交错。
正对着舞台正中央的一位年轻大人,正是皇帝的钦差大臣顾月臣。
顾月承轻轻眯着嘴里的酒。
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
舞台传来显然不和谐的脚步声。
顾月承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是要来了吗?
就在顾月承全身紧绷的时候,舞台上突然窜上来一个人。
太快了,模模糊糊能看出来十个人。
这个人穿过百花灿烂的舞群,那么强大而猥琐,风一样直落落地占据了舞台的至前方。
然后固定在了舞台的左侧。
站定,就不动了。
所有的官员都惊呆了。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裙子,身上都是黑乎乎,油滋滋的,脸上还带着后匝匝的面具一样的面纱。
“这也是个舞姬……?”
这个疑问,在在场所有观众的心中共同出现了。
舞台下面,朱元看着冲上舞台的人,心中丧钟大作。
当——当——当——
朱元泪流满面,都是他的错!
要是让她参加,只毁一个节目而已。
现在可好,一毁毁成双啊。
悦心舞坊的人心中都异常的苦涩。
尤其是台上跳舞的舞姬们。
原本的排练里,根本没有赵令然这个位置的。
这个位置是用来走位的。
现在戳这么一个人上去,步子,节奏全部都乱了。
原本椭圆形的走位,被硬生生拗成了椭圆缺一角的畸形走位。
很好,很强大。
这个舞蹈的教练师傅和朱元抱在一起嘤嘤嘤嘤地哭。
赵令然的心情很明媚。
赶上了!顾月承还喘气儿呢!
喘了一会儿气之后,这家伙终于发现了一丝丝不对劲。
原因是跳舞的小姐姐们每路过一个人都要瞪她一眼。
有的甚至宁可自己步子再乱一点,也要瞪她。
这个舞蹈核心,看来改了。
赵令然要是再不发现自己跑错地方了,那就是缺心眼子了。
可她不缺呀。
盯着巨大的压力,她试图弥补这个错误。
往后淘到后台,太远了……
往左往右,太明显了……
往前最好。
往前三步就不是舞台的部分了。
离开了舞台的部分,应该就算是挽救了这个舞蹈节目吧?
赵令然露出英勇的眼神。
当然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看得到。
她以为自己是暗戳戳地往前挪两步,实际上是明晃晃……
舞台前面有一个围栏。
围栏外面就不算是舞台了。
舞台和官员们的锦棚实际上都是二楼。
这家伙往下望了望。
有点高的嘛,有点吓人的。
她尽量减少动作幅度,小心地翻过栏杆,啪唧抱住了柱子。
借着摩擦力,开始一点一点刺溜刺溜往下爬。
这厮往下爬一点,官员们的头就低一点。
爬柱子谁都见过,但这种……
官员们表示没见过!
朱元和教导师傅就见着所有官员们都盯着爬柱子的赵令然看了,谁还管舞台上跳的是什么。
原来最糟糕的不是她站进来,最糟糕的是她离开……
顺带便带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二楼到一楼的距离,也不短,靠刺溜,那要刺溜一会儿呢。
有段距离,她腿、没加紧,一下子滑了好一段。
看得人心惊肉跳。
但好在这家伙又加紧了。
官员们免不了替她松了一口气。
终于落地了,这家伙一欢喜,还摔个狗吃屎。
一直关注着赵令然一举一动的锦棚里立刻爆发出一阵笑声。
知州笑着看向顾月承,打算和他一起笑。
结果扭脸一看顾月承脸色铁青。
何止不笑,简直要打人了。
他都没见过顾月承这么严肃的样子。
赵令然一上那台子,顾月承就认出来了。
毕竟……就算认不得她那祸祸得简直不是个人穿的衣服,也认得她那让人记忆深刻的厚面纱。
除了赵令然,没有哪个大姑娘小媳妇会戴这种瞬间把人变得很猥琐的东西。
还贴在脸上。
顾月承隐忍不发。
他收到消息,今天勾结广王的乱党蓝虺教,今天要在这里动手。
虽然顾月承极为担心赵令然,但他还分得清孰轻孰重。
头一次,顾月承庆幸这家伙是个混不吝的纨绔。
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
为了捉拿这名乱党,由此牵出隐匿的乱党,顾月承已经部署很久了。
舞台下,准备之中的陈佳音陈姑娘目光灼灼地看着锦棚里的顾月承。
良久,嘴边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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