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
黄天不负有心人……
不仅如此……
黄天还不负有心的狗熊……
比如赵令然这种, 死皮赖脸的这一款。
这几天下来, 阿齐叫赵令然折腾得身心俱疲。
现在见着赵令然, 几乎是能躲就躲。
但这家伙最大的优点就是……
执着地臭不要脸……
赵令然不给姑娘们提供食物了。
她从州府衙里拿走的食物, 着实是不少了。
刚开始的时候, 府衙里以为是狐狸大仙, 不敢不给。
后来时候多了之后, 厨房里的人在旁边暗戳戳地看着。
原来所谓的狐狸大仙,就是钦差大臣顾大人的夫人呐。
不过这夫人长得也的的确跟山里的精怪似的,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就是了。
赵令然一看被发现了, 只能悻悻地罢手了。
主要是怕顾月承知道了麻烦,一来会生气,二来会追问。
所以索性把这件遗憾的事情说出来了。
有奶就是娘……
她再也不是娘了……
悦心舞坊后院里, 姑娘们泪眼汪汪地看着赵令然。
主要不是没东西吃了。
这家伙编了一个故事。
一个稍微有一点点夸张的故事。
“俺爹死了, 俺哥哥和嫂子嫌俺吃得多,不给我白吃饭了, 要俺出去干活……”
这突如其来的口音和代入感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说的时候一直捂着脸。
这样万般悲伤的表情就可以让姑娘们自行脑补了。
是不是个好主意来着的。
姑娘们听得心有戚戚, 想到现在的处境, 这话听起来却十分有共鸣。
只有阿齐和阿音十分冷静。
不信这家伙的邪。
“所以俺要来跳舞!俺要自立自强!”
这家伙迷之觉得方言听起来极为有气势。
霸气侧漏……
听不懂的人边儿去!
“可是你不能到这里来, 这里做的不是正经生意!”
姑娘们劝道, “我们是被撸来了,没办法了, 你不一样,你拳脚功夫好, 能逃走一定要逃走!”
“没关系。”
这家伙严肃脸, 狗熊嘴里咕噜咕噜吐象牙。
“我也不是正经人。”
你猜怎么着来着……
我压根不是个人!
“……”
姑娘们被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你强,你行,你上!
没了赵令然这个强大的后援,姑娘们熬不住了。
油头君的熬鹰开始起效果了。
于是,在赵令然的率领下,姑娘们投降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赵令然率领,这家伙明明既不睡在这里,也不吃在这里,充其量就是个死皮赖脸求加戏的打酱油的。
其实油头君也不是很明白,赵令然这家伙为什么不肯挪地方,非赖着不走了。
最重要的是,朱元心里毛乎乎的。
这帮女的都成仙了,不吃东西光喝水,活活过了半个月,依旧脸色红润有光泽。
有一两个竟然还明目张胆地胖了一点点。
不过好在现在她们终于松口了。
好,甚好。
朱元招呼过来一个小弟,悄悄地吩咐道,“这些姑娘有点邪乎,暂时就让她们是学跳舞,听见没有?”
“好嘞!”
学跳舞的日子,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开始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节目。
领舞的是悦心的头牌,红葵姑娘。
赵令然她们这一大波,主要是负责在后面以及外围跳,形成众星拱月的架势就可以了。
总的来说,就是舞要全学会。
求全求多不求精。
赵令然这家伙……
不是很会跳舞。
她是灵兽,从前的时候,修炼就是吞糖豆豆一样吞灵丹妙药,正经武艺的话,这家伙看过就忘后脑勺。
倒是后山哪儿好玩哪种小灵兽好欺负她一一记得门清就是了。
不说了不说了,都是陈年旧事。
赵令然始终记得自己来这儿是出于对艺术无限的热爱……呸呸呸错了,是为了狗熊占位。
所以她依旧牢牢地贴着阿齐。
阿齐学东西很快,很快那腰肢,那手就有些模样了。
阿齐和赵令然的心态不同,她必须学得好,留下来,这样才有刺杀顾月承的机会。
按理来说,没有赵令然这搅屎棍的话,朱元的熬鹰计划最少提前十天就成了。
如此算下来……
整整少了十天的练习时间。
赵令然这家伙跳得不好也就算了。
她自己觉得自己跳得好。
迷之自信。
阿齐在她旁边,这家伙总是去纠正阿齐的动作。
把阿齐的动作,从正确的……
纠成错的。
这家伙底气特别足,弄得阿齐倒是怀疑自己了。
于是就跟着赵令然跳。
教舞的师傅在前面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少主子交代过,那个特别漂亮的小姑娘不要去管,是个打酱油的,到时候不给她上台的。
可是这姑娘自己错也就罢了,还要带着别人一起错。
带了一个,又影响了周边好几个。
简直是最强老鼠屎本坨了……
“你看你看,这个手要抬到这个位置,对对对,再上一点!”
赵令然这家伙似乎觉得光说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亲自撸了袖子将阿齐的手抬上去。
师傅本来教的是个手捏莲花,两手懒懒张开的动作。
阿齐叫赵令然教的,两手笔直举过头顶。
这不是个美人在妖娆舞蹈,这是个义勇军要申请去慷慨赴死……
教舞师傅实在看不过眼了,这次排的节目很重要,不仅要给州里的大人们看,听说还有京城来的大臣。
不能叫老鼠屎给搅和得变成了老鼠粥了……
“这位姑娘。”
教导师傅混迹三教九流,最是擅长看人下菜碟。
对于这位少主子吩咐不能怠慢的姑娘,她很是客气。
“您看您是不是让其他姑娘自己跳?”
“不客气不客气。”
“……”
谁是来感谢你的了?
“我的意思是说呢……”教导师傅找适当的措辞,“给其他姑娘们一个发挥的空间。”
教导师傅说得非常委婉。
然后她也非常委婉地将赵令然调到了跳几下后,纯站着不动的位置上去了。
俗话说的好呀。
好事成双……
祸不单行……
两面三刀……
七荤八素的……
一左一右的,阿齐也被调到了这个位置上。
和赵令然交相呼应。
阿齐眼底深沉地含着两泡泪水。
那是因为她对这舞蹈艺术爱得深沉……
这么显眼的位置,不要说刺杀了,动一动都很明显。
这是上天给她的杀手生涯安排的劫难吗……
考验她到底快不快?
赵令然欢喜地挥挥手。
这么靠前,一定是最好的位置,最优秀的人呆的地方。
非常好,够优秀。
于是无形中的,陈姑娘救顾月承的机缘已经叫赵令然不知不觉中搅和没了。
身为杀手的阿齐呆在了最前面,除了并排的赵令然,这边没人能阻止的了。
舞蹈就这么每天练着。
油头君每日都过来看看进度到哪里了。
时不时地发表一下激情昂扬的演讲。
如果换作赵令然自己来讲这些的话,她会很高兴很乐意的。
但如果换作她是那个听的人,听别人在上面嘚吧嘚吧嘚吧嘚,她她会很不高兴的。
所以油头君每次一讲,她就瞪人。
凶巴巴的那种。
这种凶残不友好的感觉,总能叫油头君想起来曾经一天三次屁股着地的感觉。
他感到自己很委屈,身为直系领导,为什么不能抖落一下领导的威风?
俗称嘚瑟。
赵令然的位置很显眼,动作很简单。
所以她早早就全学会了。
学会了之后她就又闲了。
闲了就去腻着阿齐。
上面说过了……
黄天不负有心狗熊……
几天下来,这叫这猥琐家伙把□□从阿齐身上给偷偷摸了出来。
是用纸头包着的白色药包。
这家伙早就有所准备了。
从墙上偷偷凿了些粉末包着。
偷天换日。
有了成果,就有了收获。
有了收获,那就有了前进的动力。
赵令然这下更喜欢粘着阿齐了。
阿齐也是可怜,遇上这么一张撕不下来的狗皮膏药。
不管上哪儿都贴着,弄得她连检查装备的时间都苍苍惶惶,随便摸几下检查一下就了事了。
这在阿齐看来,还不是最要紧的。
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毒被掉包的事情。
阿齐眼下的烦恼是,叫这家伙坐得多了,大腿顿顿地酸。
完全提不起劲儿。
作为一个要靠着速度取胜的杀手,这简直是挖人祖坟一般王八蛋的事儿了!
腿提不起劲儿,还怎么运轻功?
运个奶奶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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