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高举匕首, 径直冲向陈泽昇。陈泽昇抬手挡下她的第一击, 出乎意料的是, 贵妃娘娘的身手竟然不错, 泥鳅般躲开陈泽昇的钳制, 有模有样地过招。
温念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有心帮忙却无从下手, 幸亏贵妃娘娘的身手远不及陈泽昇,没一会儿就明显落了下风。
贵妃娘娘疯狂的神情中不见焦急,反而夹带了奇怪的笑意, 在被陈泽昇被一次击退之后,一个利落的转身,挟持了旁边的温念。
“给本宫福荣丸, 不然本宫杀了你。”原来她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温念, 攻击陈泽昇只是虚晃一招。
“你只要福荣丸?”温念神情微妙。
“快点。”贵妃娘娘微微用力,在温念的脖颈间划出一道血痕, “福荣丸什么时候来, 本宫就什么时候放了你。”
“你先把她放了, 福荣丸要多少有多少。”陈泽昇道。
贵妃娘娘匕首下压, 让温念的脖子见了血, 冷声道:“别跟本宫讨价还价!”逼急了,她真的敢杀人。
脖子上的痛感令温念头皮发麻, 她不敢刺激疯魔的贵妃娘娘,强忍着尽量放缓呼吸,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哪儿?”贵妃娘娘看向温念。
温念小幅度动作着, 从袖袋中拿出一只玉盒,打开展示给贵妃娘娘看。
贵妃娘娘用力吞咽,充满渴望的望着温念手中的福荣丸。
“放了我,我把福荣丸给你。”温念道。
贵妃娘娘艰难的把目光移开,胁迫着温念走到桌子边,道:“点燃它。”
温念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取出一颗福荣丸在桌上点燃。
散发出惑人清香的白烟袅袅升起的那一刻,贵妃娘娘一把将温念推趴到桌子上,眼神带着浓重的恶意,“吸!”她要温念和她一样染上福荣丸。
温念侧头屏息,避开铺面而来的烟雾。
“吸啊!”贵妃娘娘紧紧盯着温念,笑容恶劣地等着好戏上演。
完全被贵妃娘娘遗忘的陈泽昇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接近贵妃娘娘,用力敲击她右手手肘的麻穴,同时踢她的腿弯,将她制服在地。
满室寂静,只有染血的匕首跌落发出的清脆声音。
在贵妃娘娘跪地之后,陈泽昇反扣住她的手,贵妃娘娘尖叫着用力挣扎,想要从地上爬起来,陈泽昇冷笑,毫不留情地踹趴她,并用脚踩住她的背部。他摸起地上的匕首,抵在她的喉咙上,眼神杀意毕现。
这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杀了贵妃娘娘,一了百了。
然而半晌过去,他却只是用匕首手柄击晕贵妃娘娘。
“……她的性命不该我们取。”陈泽昇说了一句,收起匕首直起身——他特意解释给温念听的。
“嗯。”温念十分理解的点头,作为一名淳朴的百姓,在她的认知里,杀人是犯法的,她和陈泽昇都不能因为贵妃娘娘的可恨而犯罪,“把她留给律法,让律法制裁她。”
陈泽昇并非这个意思,但也非要这么解释也不是不行。他跳过这个话题,低头观察温念脖子上的伤口,蹙眉道:“在流血。”
温念脖子上的伤口挺深的,得赶紧止血才行。陈泽昇问她:“晕不晕?”
温念:“还好。”
陈泽昇牵着温念的手往前走了两步,遂又觉得不妥,侧身弯腰将温念抱起。温念惊呼,连忙伸手抱住陈泽昇的脖颈,公主抱的姿势太羞耻,她小声道:“外面有人呢……”
“这样能快点。”陈泽昇说,“没事,皇上日理万机,剩下的没人敢说话。”
虽然陈泽昇这样说,温念还是把脑袋埋到陈泽昇的肩窝里头,掩耳盗铃地把脸藏住。陈泽昇从喉咙发出一声低笑,哄道:“别怕啊。”然后大步离开冷宫。身后,桌子上的福荣丸被两人有意遗忘了。
陈泽昇抱着温念来到了太医院。太医院有他相熟的太医,看见他之后立刻上来相迎,“陈大人,突然登门有何贵干啊?”
太医的目光在温念身上扫过,落在陈泽昇的衣襟上,“哟,这是受伤了?”
“嗯,遇到点事情。”陈泽昇没多说,把温念安置在椅子上,道:“周太医帮忙看看。”
“伤口挺深,不过还好,没伤到要害。”周太医瞧了两眼,转身拿了干净的棉巾要替温念止血。
陈泽昇挡住了周太医,夺了他手里的棉巾,道:“我来。”周太医在他身后啧啧两声,没说话转身找药去了。
温念被周太医“啧”红了脸,不过还是乖乖抬头让陈泽昇用棉巾按压伤口止血。周太医取了药回来,打开递给陈泽昇,示意他洒到伤口上,在一旁碎碎念:“你们这是遇到刺客了?不对啊,皇宫里有刺客不能刺杀你夫人啊。”
“……”陈泽昇睇了一眼他,没说话。
周太医很习惯陈泽昇没话说的性子,自顾自地在那儿分析:“那就是宫里哪个蛮不讲理的主子干的了。皇上不会见你夫人,贵妃?”
他抽空给陈泽昇递了纱布,嘴巴完全不停歇:“贵妃不是被打入冷宫了嘛,你去了冷宫吗?听说贵妃娘娘最近一天比一天美了,是真的吗?”
一直到温念的脖子包扎完离开太医院,陈泽昇都没回应过周太医,周太医却依然很开心,把他们送到门口还对他们挥手告别:“回去之后一天换一次药,注意纱布不要包太厚!结痂之后就不用包着了啊!有问题随时找我!”
温念看了眼周太医,觉得他可能只是想随便找个人说话,来到宫门处上了马车之后,她小声对陈泽昇说:“周太医好热情啊。”
“他就是话多。”陈泽昇说,“他医术很好,要是话少一点,早就当上御医了。”
“啊?”温念没明白话多话少和当上御医的联系在哪儿。
“……”陈泽昇思索了会儿,道:“皇上嫌弃他话多,如果不是疑难杂症,绝对不召见他。太医院上到御医下到药童都躲着他走,就怕被他逮住念叨一整天。”
温念想问陈泽昇为什么还找周太医,而且看起来关系挺好的样子。陈泽昇看出她的想法,道:“他医术很好。”
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原因是:“他不敢强拉着我唠叨,怕被打。”
“……原来如此。”温念点点头。她感觉到陈泽昇从刚刚开始就附着在她嘴唇上的视线,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嘴上有东西吗?”
“没有。”陈泽昇伸手按压住温念的嘴唇,轻轻摩挲了下,道:“你嘴唇干,起皮了。”
温念摸了摸嘴唇,尴尬道:“可能是不小心把口脂吃掉了,今天风大,吹了会风就起皮了。我补点口脂。”说着,她打开马车的暗格翻找口脂。
“奇怪,怎么没有?”温念没翻到,便喊坐在外面车辕上的小乔道:“小乔,你身上带我口脂了吗?”
“——我找找。”小乔回应道。
陈泽昇忽然道:“我带了口脂,不过是没有颜色的。”
“没关系。”温念道。
陈泽昇确认“真的?”
温念:“真的。”
陈泽昇单手压住温念背后的马车壁,侧头吻住了她,深情地辗转反侧,许久才离开。温念被亲得双目水润,她轻轻捂住嘴,道:“不、不是说口脂吗?怎么突、突然……”
陈泽昇歪了歪头:“当然是帮你抹口脂啊。”他指了指自己的唇,“我只有这么多,分你一半。”
“夫人,口脂找到了。”小乔推开马车门,探进来一只手,手里拿着口脂盒,“给。”
“……”温念一把将口脂盒抓到手里,用眼睛瞪视陈泽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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