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珞曲曲累的抱肩在白弦身侧坐下,眼前已经因为虚脱有些发白了。
她还以为帝座这种大神是铁打的身子呢,没想到比她还不经用,什么奇葩的病症都有。如果今天她没有进空间,按照结冰的速度,这个时候他们俩的空间可能都已经被冻成冰渣渣了……
“主人,主人,你怎么样了?我之前怎么感应不到你,你有没有事……”糯糯的声音从脑中传来,听着声音好像就在隔壁的空间。
是糯米……珞曲曲揉了揉眉心,传音过去:“我没事,在帝座的空间里,你安心在那边呆着,不必过来。”
琉璃帘的结界,糯米看样子是过不来的,刚才连感应都割断了……
糯米得到了回应很欣喜,忙问到要紧事:“那位大人他怎么样了?现在在您身边吗?我灵力透支,可能要沉睡一阵,有那位大人可以护着您,我就直接去温泉潭吸收灵石了,最好能早点恢复……”
珞曲曲站起身看向结界,糯米的声音比平时还要轻,想来也是很虚弱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大抵就是她现在这样,受伤的受伤,出事的出事,她自己也不能幸免,原身眼下还在墓室里。
“他……在打坐,一会就好。你吸你的,不用挂念我们,记得好好休息。”实话她不能说,糯米是因为消耗过度才会变成这样,左右药效一过她也会出去,不说免得让它不放心。
“好,主人那我过去了,你自己千万小心。”
糯米答应了一声,便失去了音讯。
珞曲曲独自坐了片刻,再次确认过白弦的体温没有升高,才托腮倚在一旁的岩石上看着他。
“睡美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如画的眉眼似是世界上不可复制替代的唯一品。
珞曲曲微敛下眸子,她不敢承认的是,他的容貌总给她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甚至第一眼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毫无缘由,无法控制。
大半夜没睡,虚脱的疲乏感阵阵袭来,她原本是想一直盯着帝座的,不经意间却还是打了个小憩。
再醒来时,身边已经不见了白弦的身影。白沙地上有凹下去的痕迹,证明方才有人躺过。
珞曲曲仅用了一秒就清醒了过来。帝座他人呢?!她睡着前不是还在这里吗?一转眼怎么就不见了?
是消失了?出去了?还是……
珞曲曲脑中突然闪过“魂飞魄散”这个词,心里不由地慌乱起来,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她看着空荡荡的沙地,脚下左右踱步,踱了两圈后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会,如果他真的出事了的话,灵海空间就不会好端端地在这了。空间与主人相连,主人陨落,空间也会直接消失,这些常识糯米告诉过她。
珞曲曲松了口气,在帝座原本躺尸过的地方边上坐下来,随手捞起先前他用来画法阵的桃枝,无所事事地戳起沙子来。
她思来想去,就这么点时间,帝座若是无事,应该不会去哪才对。
难道是伤好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珞曲曲颔首,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她这个神出鬼没的师父行事无常,伤好些直接离开也不无可能。
果然是一如既往地冷血……珞曲曲手中的桃枝无意识地开始戳那块地,口中无聊地碎碎念——冷血,变态,大师父,连个口信都不留,人不人……
“你在做什么?”
身后冷不防地出来一个流水般的声音,珞曲曲吓得一惊,弹开几步。
脸上干干一笑,快速掩饰掉被抓包的那种心虚:“……师父。”
她眼前的人正是刚刚悱恻的对象——一身白袍,丝毫不乱的帝座大人。此时他手上拿着两个拳头大小的果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珞曲曲默默安抚了一下自己受惊的心灵,吓死她了!他没走?刚刚怎么没看到?不会一直呆在那儿把她骂的都听进去了吧?
幸亏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白弦似乎才回来,没有听清她的碎碎念。
他把手中的果子丢给珞曲曲,口中吩咐道:“先把这果子吃了。”
珞曲曲双手一伸,接下。瞧了一眼绿果子,赫然是她之前在山上摘的放大版,心中了然。
“师父,您刚刚是出去摘灵果了?”珞曲曲这回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用袖子一擦,便直接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道。
果子汁甘爽口,比她先前摘的小灵果还要美味许多。她想起墓室里就有一颗巨大的灵树,想必就是从那里摘下来的,回头她给糯米也带几个,就当给它的小补偿。
“唔。”白弦头也没抬,回了她一个语气词。转身就回到原先的法阵处做了下来,有条不紊地运气调息,样子不不像一个病人,倒像是高坐莲台的活佛。
珞曲曲看得出来他身上的修力凝实了不少:“师父,您的伤怎么样了?”
“尚可。”白弦闭着眼睛,简短地道。
珞曲曲闻言,三下两下地啃完灵果,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末了想了想,她又立即改口道:“是我什么时候出去?师父您等会是要回去吗?”
她差点忘了,帝座如今是意识体,跟着她出去肯定不方便,而且以这尊大神的脾性,留到现在还没走已经不错了,再过不久肯定要回本体去……
白弦微微地睁开了双眼,复而有些倦地合上:“为师这段时日就呆在空间里,直到伤痊愈了为止,你不必多管,先出去罢。”
说着他指尖结印,直截了当地把珞曲曲送走。
珞曲曲没想到他说做就做,一时不防被一股失重感包围,短促地尖叫一声,整个人神识归位,咣郎当一下贴在了阴凉的石地上。
卧槽……她暗骂一句,撑着头晕目眩的脑袋支起身子。
迷药的药效还没完全过,提前醒来的后遗症当即便凸显了出来,眼冒金星,耳鸣恶心这些个词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珞曲曲胃里有些反酸,睁着眼皮在身上摸索着解药。
这黑市上买的迷药效果怎么怎么好?她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先为自己难过一下?
一针解药下去,她的意识渐渐地清晰。熟悉的墓室,熟悉的灵树,珞曲曲打量了一周,她果然还在主墓室里没错了。
地下墓道的结实程度超过了她的预计,那条石头巨蟒从顶壁落下来以后,也没有造成任何的坍塌,灵树依旧是幽幽荡着灵气团,宁静唯美。
珞曲曲微晃着站起身,脑中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千年生灵果树,可惜染了邪性,不得多食。”
她脚下动作一怔,唇角明显地抽了抽,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师……父?”
对面似乎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珞曲曲欲哭无泪,她现在理解这尊大神的意思了,他说的在空间里原来是可以介入她的意识空间吗?那她还有隐私可言吗……
心念一动,她又在心里默默地唤了他几声,没收到半点回应,这才略微松了口气,或许他介入她的空间只能是通过外在表述,还没有达到读心的阶段。
这么一想她才平衡了些,否则也太可怕了,跟肚子里的蛔虫有什么区别。
她定了定神,回想白弦方才的话,半晌才慢慢走近了那棵灵果树。
自从她进洞就一直惊险不断,未曾近距离观察过这棵树,只知道这棵树比外面见的那棵不知道大了几倍,尤为的壮观,其他的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仔细一看,愈发地感觉惊讶。灵树灵树,怎么说也是一种树,隶属植物才对,可这棵树的茎块却像是有血液在流动一样,有频率的收缩,让珞曲曲想到人体的大动脉,也是这样跃动起伏来维系生命活力。
树叶的茎脉都呈现着或多或少的红色,延伸到碧绿的叶子中,由下至上蜿蜒成葱葱的绿意,茂盛葱茏的枝叶随风摇晃着,沙沙作响,成为了静室里唯一的声音。
珞曲曲淌过围着树的那一潭浅水,往中间的高地上跨。其间她注意到水中那股蟒蛇血的腥味已经散去,水质也重新变得清澈。
于是特意蹲下身鞠了一捧,小脸上终于露出喜色。
封闭的水潭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只有可能这片水与外面的活水接通,才能依靠风把水中的赃物带走,换句话来说这个潭十有八九连通着外界,极可能藏着造墓者出去的路子!
珞曲曲加快了速度,等拿到灵果她就找路出去,舅舅他们不知道有没有急坏了,会不会以为她已经被泥石流冲死了……
暗室中时间没有概念,她只能靠迷药的药效大致估计出,现在是第二天的中下午,昨夜她就闯进了墓室,到现在将近一天的时间,泥石流早就凝固了,她要是再不出去,林家的人找遍山头就该确认她遇难了。
一个翻身到墓室中央的高地上,珞曲曲拧眉看向树根中卡着的那口棺材,看着样子应该是从棺材里长出来,后来长势太猛又把棺材撑爆了。
但是棺材里为什么要种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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