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四仰八叉地扑倒在那并不算柔软的床上,放松地打了一个哈欠。
没办法,说实话,她没什么别的爱好,一个吃,一个睡,当年过惯了朝九晚五的生活,现在终于闲下来了,她还真的想好好放松一下。
闭目养神了一会,君越认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也不是铁打的身子,她一天都没有吃饭,现在饿的眼冒金星了。
而且,什么都可以随便,唯独这美食不容亵渎,一定要够好吃,才对得起自己的胃啊!
君越伸了个懒腰,然后懒洋洋地拉开了门,瞬间就消散了踪迹。
三分钟后,君越凭借着这敏感的嗅觉,站到了已经熄火的小厨房。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黑灯瞎火的厨房里,君越找了半天,除了几碗剩下的米饭,一毛钱的好吃的都没有。
然后,君越听着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将黑暗中依然发亮的眼神放在了那堆在桌案上的几只已经剥的差不多的兔子身上,邪邪一笑。
看来,要吃个烤肉了!
君越提着兔子找了一个寨子里开阔却又很隐蔽的地方,顺便将拿来的火种趁着柴火点燃,麻溜地开始烤兔子。
伴随着烤架上已经慢慢变焦的兔肉,君越将衣袖里准备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全部都拿了出来,当然,依着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去买银针,不带点其他呢?
还好,加上她的技术,配上些什么胡椒粉,再撒点辣椒粉,应该味道就够了!
一刻钟之后,当君越从烤架上取下那金灿灿的兔子肉的时候,周围已经不识相地围了一群人,而为首的,就是那大当家的宋乔,虽然料到会被发现,可是吸引了这么多人,还是让君越头都大了。
这一只兔子,她一个人都不够,来这么多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也有些发愁啊!
“大当家,难道也是因为这香味被吸引过来的?”君越回头,眼神里已经有了微微不悦。
毕竟,她以为他不会带人前来,没想到,这大当家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人……
“那个,君大人,我们就是单纯地想吃而已!”王武抓了转脑袋,垂涎地看着还在君越手上的兔子肉。
“君大人,宋乔并不是故意,只是兄弟们这几日真的因为山寨的事情食不下咽,今日因为秦姑娘我们还猎到了一只老虎,不如君大人就——”宋乔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示意道。
“这个,好吧……”君越眯了眯眼,无语地看着围上来的这几十个人,心里为自己的失误后悔了一万遍。
她只想好好地吃个晚饭啊,这么多人,要烤到什么时候?
“大越,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急切的声音插了进来,某个人的身影直接越过这一帮人就站到了君越面前,两只爪子不自觉地已经抓住了那烤架。
“二秦,你刚刚偷偷跑了,本尊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现在还敢出来??”君越右手打落某个人不安分的手,威胁意味十足地开口。
“哎,怎么能这样呢?大越,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谁跟谁呢,刚才我只不过是去解决一下重要的事情罢了!”秦楼月心虚地后退了两步,然后讪笑了两声,转身就要撤退。
不过君越怎么可能容许这家伙又那么轻易的逃走呢,直接就拽住了某个人的衣襟,将她拖到了自己的身边,低低地开口:“等会再收拾你!”然后回头对着围着自己的这一群人开口,气势陡然而出:“今天既然大家都来了,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明天本尊会将你们的亲人悉数带回,今夜大家吃好喝好,厉兵秣马,明日随本尊一起杀了那些让你们恨之入骨的敌人,夺回属于你们的自由!”
“是!”宋乔最先开口,王武还有见识了君越实力的人都信服地回答,后面那些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看着这样的情况,也选择遵从大当家的命令。
“那么,既然已经看了示范,你们就将这烤肉给架起来吧!”君越不自觉地耸了耸肩,然后吩咐道。
接下来,就是七手八脚的帮忙,一阵阵烟火冲天而起,君越在稍微指导了一下之后,就直接抛下了那些喝酒吃肉的人拉着秦楼月坐到了房顶,冷意浸染,天空中难得挂了一轮明月。
“给!”君越将松开某个人的肩膀,将香气迷人的兔子腿扔给了同样馋嘴的某个家伙。
“我就知道,你不会舍不得的!”秦楼月也不是拘束的女子,瞬间开吃。
“酒,要不要喝?”君越晃了晃从下面拿上来的两小坛酒,开口道。
“当然,行走江湖不会喝酒,怎么能行?”一只手夺过君越右手的酒,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猛然呛了,低着头咳嗽了许久,酒水落在她的衣服上,微风扬起她的发丝,为这个幼稚却又潇洒的女子添了莫名的熟悉感。
“不会喝吧?”君越反问,嘴角笑意不减,多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谁说不会,大越,有本事你也喝!”抬起头的秦楼月不甘心地又喝了几口,终于不再被辣的龇牙咧嘴,然后就抬头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还在君越手中的另一坛烈酒,
君越灿然一笑,抬起头也大口大口地灌了这烈酒,酒入愁肠,让本来就不痛快的君越更加难受了几分。
眼前这个女子,终究不是秦风,不是那个傲然而立可以与她并肩饮酒地女子。
不一样的月色,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酒,除了她君越,一切都已经不再……
说好的潇洒,少了对面的那个人,又怎么可以毫不在意?
风,你若真如风,是否能够告诉你是否还活在某一个角落?
“嘿!大越,你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秦楼月看着转眼就已经干了半坛的君越,心惊地开口阻止道。
“呵!二秦,你不懂,再坚强,也会有无可奈何的事情!”君越摇了摇头,放下酒坛,用一种从来不属于君越的悲哀感开口道。
“大越,我懂,连你这样的存在,都会有说不清楚的悲哀,何况是我呢?”被一句话触动心弦的秦楼月紧紧握住了这个才认识不过一天就已经被她放在心里的朋友那冷冰冰的手。
“那么,二秦,今日树林里那奇怪的人是追着你来的吧!”君越忽然说了这样的话,顿时让心里同样不好受的女子又是一愣。
“这——”秦楼月感触着手中冰冷的温度,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样的功法,诡异而又充满杀招,不属于整个大雍,甚至不属于——”君越缓缓开口,却又顿然停住,摇摇头,继续开口道:“算了,你不愿提起就不要说了,本尊也不会过问,只要不是背叛,都无所谓。等到什么时候你想说了,能说了,再说吧!”
“大越,你——”秦楼月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就可以,就像无论多么强大,都会有着致命的弱点一般。
“走吧,去商量一下明天营救的计划,既然都答应了,就应该好好去做了!”君越最后啃了一口兔肉,将手中的骨头狠狠地抛了出去,恢复了那样潇洒而又毫不在意的神情,回望着还在发愣的秦楼月。
“啊—好!”迟疑了片刻,秦楼月也随着已经没入黑暗的身影跟了过去,紧紧揪起来的心恍然放下。
是啊,忘却那些束缚,做自己想做的,不是很好吗?
有些事情,她决定不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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