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曾经缔造了无数奇迹的女子,是曾经大雍的女帝!
可是如今在两方大军围城之时公然出现,纵然不费什么余力就将那大雍的大权收入囊中,难道她还想凭借一己之力收服那已经被数十万大军占领的国土?
简单一个巫族,就能说动那堂堂炎帝和北邯的摄政王,饶是一直跟随无条件信任着那数千越家军,也觉得那一番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数万大军围城,此刻只要一步便可以轻而易举地灭亡曾经辉煌无比的大雍,只要不是脑袋进水了,咫尺之远的胜利,都不会轻而易举地放弃。
时间,仿佛停滞在那一瞬间。
就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荒诞的邀请迎接而起的是怒吼和进攻,三方势力都要投入混战之时,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
刚刚还在战马之上的炎帝和摄政王云澈几乎身形同时腾空,越过数百米的距离,踏向那一座城楼。
而更让人不可置信的却是穿着暗红色铠甲的炎帝那用低沉醇厚带着微微喜悦的声音吐出的一番话。
“女皇陛下既然这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炎玄自然愿意放弃一己私利,共同面对三国共同的敌人!炎玄愿意将大雍一切国土归还,从此之后缔结盟约,永为秦晋之好!”
声音掺杂着内力,自然足以让数万的西炎士兵神色悉数变成了惊讶和不解。
毕竟,当年在那大雍女帝登基大典之上,那君越曾经公然羞辱过当时还是有名无实的太子炎玄,甚至以此为借口差点将整个西炎给灭国!
如今,且不论这君越死而复生,单单那巫族之阴谋,就几乎可以看做是那无稽之谈,陛下为何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
然而,更令人震撼的还在后面。
因为,北邯的摄政王,曾经在女帝越弦登基之礼上公然承诺以万里河山为惊世之礼的云澈,在如此这般的关口,带着面具的同样在站在城墙之上用内力扩大的声音宣告道:
“本王认定的至始至终都只有大雍的女帝一人,此前种种,皆是巫族夺权所致。本王不曾护住未婚妻。如今,也该是偿还的时候。本王承诺归还大雍之国土,与本王的未婚妻共抗巫族!”
两方巨头如此迅速表明立场,让在场的三方之人都始料未及,此刻都只记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城墙之上发生的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咫尺之遥便是缔造辉煌之地,两个国家的掌权者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利益的诱惑,选择了退兵,甚至还要归还国土!
这,简直是——
“好,既然炎帝和摄政王愿意与君越为谋,挫败巫族阴谋,还这片大陆清净与和平,那两个月后,出兵落巫岛,剿灭巫族!尔等可有信心?”君越挥了挥手,气势豪迈,那白发之女子,有着数万人难以匹敌的壮志豪情,似乎只要是她,便能让人无条件的信服!
“有!”越家军作为君越的人,自然很不失时机地开始表忠心。
北邯和西炎的士兵此刻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的君主到底在考量着什么,但深知皇权至上,军令如山的他们,还是没有一个人敢去轻易地质疑皇的决定。
哪怕,那个决定,在他们心中荒唐至极!
“本皇宣布,两个月后西炎同大雍一起出征落巫岛,尔等积极备战,但凡不遵从号令者,以军*处!”炎玄已经站在郴州城楼之上,气势如虹地开口道。
“是!”西炎的士兵对这个新上任的皇不敢有半点置喙。
毕竟能够韬光养晦十年之久,甘愿在黑暗之中做一个无用太子,又在最后一刻反戈一击,以压倒性的姿态成为这个国家的皇,手段凌厉到与那大雍的摄政王不差分毫!
违背的代价,只有,死!
“本王也宣布,北邯从即日起退出大雍国土,不准有任何骚扰,两个月后随本王进攻巫族,若是敢有不从者,杀之!”“云澈”俯视着那跟随着他而来的士兵,冷声警告道。
“是!”那个以铁血手腕著称摄政王出口,无人再敢反驳,皆是恭敬而诺。
“既然如此,那,炎帝和摄政王便与本皇去皇宫商议一下此事吧!”君越一直紧紧提着的心终于因为面前两个人的表态而当下,她面无波澜地做了一个恭请的手势,轻轻开口道。
“好!”两人齐齐应道。
很快,几道人影便在这郴州城楼之上消失了身影,秦楼月拍了拍发疼的脑袋,认命地开始那个不靠谱的朋友给她留下的烂摊子。
整顿完越家军,秦楼月直接就去了那两方联军军营,率先要了点粮食。
毕竟是自家君主亲口承诺与这已经破败的大雍结盟,加之那曾经让天下都为之惊骇的女帝死而复生,两方联军之中又有着差不多知道内幕的夜九陌和幽玄掌控着权力。秦楼月还是很容易地要了粮食,派遣越家军一起将已经混乱不堪的郴州整顿,为饥民分派粮食,将女帝归来以及前因后果悉数告诉那些还不知道内情的民众,重新让这个已经濒临灭亡的国家一点点焕发出生机。
很快,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便从片刻之前还是一派死气沉沉的郴州城中流传而起,并以雷霆之速传遍整个大雍,重新在已经绝望的大雍子民心中点起希望的火种,直到时间一点点逝去,在已经荒芜的土地之上带来满园春意。
当然,那都是后话。
因为在秦楼月和断魂一行人努力地善尾之时,承明之殿的大门被紧紧阖上,点燃的蜡烛在黑暗之中拉出几道灰白的影子,摇曳着,开始这动动手指就足以改变这三国的领导人的重大会谈。
炎玄眸中欢喜充盈,他看着那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冷傲女子,目光凝视在女子那满头白发和那眉角萦绕着一丝哀愁之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地开口道:“阿弦,你,可还好?”
但女子的神情很明显并不在他那里,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她的一门心思全部都在带着白玉面具的穿着黑甲气势凌厉的风箫之上,那种留恋的神情,终于在素手即将抚上那她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的面庞之上陡然顿住,苦笑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句道:
“你,终究不是他,而他,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语调悲凉,句句凄厉,让就在片刻之前还抱着一丝残存希望的风箫一颗心全部都沉浸在了黑暗之中,同时也让在一旁站着的炎玄和千霁心中一痛。
因为,他们知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知道,看起来从来都是潇洒恣意的冷傲女子在为那一个他们永远不可能替代的人悲伤哭泣。
甚至,不惜三千青丝成雪……
“他若是活着,定然也不愿看到你如此痛苦。”风箫揭开面具,露出一张与记忆之中的那个人别无二致的绝色容颜,眸中几多复杂,桃花眼微微动了动,才轻轻开口道。
“大概吧!”君越自嘲地笑了笑,才慢慢又开口道:“不过还是谢谢你可以重新让我再看到这张朝思暮想的脸,有时候,思念的久了,就会有种难以自拔的痛苦。”
风箫虽然心情也十分沉重,但如今这般情况他又实在不能相问那一日的具体情况,只是指尖轻轻地贴在那一张假面皮之上,轻轻撕下,露出一张与此前完全不同的绝色容颜,苦笑着开口道:“越弦,你,想复仇吧!”
“是啊,我想灭了整个巫族,用他们的血祭奠!”谈及此事的君越脸色变了又变,悲伤放在心底,那一双冷峻的眸,慢慢都是杀意和怒意,华贵的衣袍在这种情况下映照出一种诡异的恐怖感。
似乎也没有人去怀疑,那个女子所说的一番话是假的。
就好像一种奇异的力量,让无条件地相信着这样的话!
“巧了,本王也是!”风箫突然将整个语调都放轻松,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那一张魅惑的容颜上显得愈加妖冶,桃花眼之中的杀意与狠厉竟然不少半点。
“那更巧,本皇也想让那些该死的人全部都下地狱!”炎玄突然之间就恢复了原状,失掉了凌厉,竟然也在嘴角生出一丝温文尔雅的笑意,但那种表面上看似完全无害的笑意,却会在真正到来的某一刻,让那被盯上的人瞬间灰飞烟灭。
他抢不了属于另一个人的心,唯一能做的,只有好好地守护而已。
她想做什么,他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她达成。
就这样静静的爱着,不也是很好吗?
“巫族不仁,本公子不义!”目睹了一切的千霁俊逸的面容上也不由得轻轻浮现出一丝笑意,淡淡地开口,再无半分曾经对巫族的留恋与不忍。
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他纵然再傻,也知道到底是该为从来都不存在的同族还是为了那一份真情而活……
“谢谢你们!”君越看着那一张张宽慰的脸庞,鼻子一酸,竟然只说的出这四个,她轻轻垂首,冷漠的面容慢慢冲淡。
何其有幸,她还有如此之多关心着她,一如既往地支持着她的朋友。
风轻轻漾开在这一瞬间充满了情意的空间,带着缓缓生发的希望,向着死寂的海洋某处而去,似乎要用生机抹平一切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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