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有些晃神,那一双挥之不去的宝石般的眸子,刻入她的身影,但,此刻她面对着这个问题,有些两难。
如果说实话,她不过是来到这个世界两个月,真正舍不得除了秦楼月,便再无其他。
对这万丈权位,她并无任何留恋,虽然骨子里是热血,但累了太多年,她更想着去游山玩水,不再为这些麻烦事而奔波。
只是,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她的二秦,她舍不得!
“阿越,你可想好了?”似乎过了很久,夜绝看着那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他的确了解骨子中的她,但,却不知道,她会不会为了自己而放弃这里的一切……
一旦答案是否定,他怕——
“绝,龙潭虎穴我都不惧陪你闯,既然决定与你在一起,不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所以,如果你要离开这个世界,我会与你一起!”君越的思绪被打断,但旋即扬起极其明媚的笑容,如花似玉。
“真的吗?阿越,谢谢你,谢谢你!”一向不为什么所动的夜绝听到如此回答,情绪竟然有些掩饰不住的欣喜若狂。
“但,我有条件!”君越弯了弯眉,眼中藏着狡黠。
“行,不管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夜绝并没有因为君越的条件而有些不悦,他只知道,对面的人相信他,无条件地相信他。
在这十年里,即便是他最好的朋友风箫,也不曾相信自己的会回去的话,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也许,他真的回不去了。
那种感觉,很痛苦。
而今,已经被他放入心底的那个人,愿意信他,陪他,何其幸运?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要回去,也行,在挫败了巫族阴谋之后,我们成婚!”君越大义凛然地开口,没有丝毫小女儿家的尴尬。
她自然是信他的,死过了一次,她也不畏死亡,但踏入时空穿梭机以后会发生什么,她不知晓,一旦葬身其中,她希望,惊世之礼后的惊世婚礼,不会迟到。
爱,其实很简单,在一起,便是真的在一起,生死与共。
“好,待一切事情了结,我为你举行一个在这三国之中最盛大,最华丽的婚礼!”夜绝有些心酸,他上前,又一次紧紧搂住了君越的身体。
这种事情,竟然还要她开口,他还真的是……
“绝,明日你就要走了,北邯的皇室,你,可有把握?”君越的腰被搂住,但,却挡不住那该说的话。
“阿越,你在担心我?”夜绝也戏谑一笑,有些在军营之时的轻浮。
“是啊,心疼你了,小心别被那南宫老头给剁了,要知道你这摄政王可是当了十年,硬生生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养成了大小伙子,这一个不慎,别被那变成老虎的小皇帝给吞了!”君越嘟嘟囔囔开口,有些生气,刚刚站在这里的忧郁被一扫而空,孩子气地拧了拧夜绝那玄衣下的腰,继续抱怨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什么摄政王,直接当皇帝不是还省事?现在你许诺万里河山嫁给我,估计北邯那些家伙已经怨声载道了,你这一回去,别被吃了就好!”
“放心,他们不会有什么阻碍的,在本王这里,他们翻不出来什么大风浪。”夜绝也不生气,反而松开了君越,摇了摇头:“当初不想做皇帝,不过是为了哪一日还能重新回去,也好给这北邯留下个继承人,保证这里不被其他两国轻视。却不想如今真的如阿越你所说养虎为患,给那巫族磨了一把利刃。”
“哦,那这一次回去,我们的夜大宫主定能坐稳乾坤喽,既然你堂堂北邯摄政王都如此说了,那本皇怕是也用不着瞎操心了!”君越大气地拍了拍夜绝的肩膀,嘻嘻一笑道。
夜绝看着那与平时别无二致的嬉笑模样的君越,心里提着的石头也缓缓放下。
这样的君越,他就能放心了。
“阿越若是想操心,那这鸽子,自然是愿意随叫随到的!”夜绝顺着那话说了下去,眼神有些怪异,随后两指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几声哨子。
很快,在这空旷的园子中,便飞来了一直在黑暗中藏匿着的鸽子,扑棱棱地落在了夜绝那修长的指尖上。
“连鸽子都准备好了,还真的是——”君越笑容凝固在那里,脸有些微抽,这个夜大宫主,还真的是准备的齐全。
这里不像现代那样通讯发达极致,随手一个电话就可以聊天,这样一看,倒是蓝星上的生活更爽一些,真是不知道,28世纪已经发明出时空穿梭机的蓝星科技又该是到了什么地步!
“哎,你这鸽子为啥有点像乌鸦?”君越眉头一皱,倒也不准备拒绝这已经出来的鸽子大人,只是看着那有些变异的姑且还算作鸽子的家伙,有些惊讶,脸色变得极为奇怪:“你不会是把乌鸦和鸽子杂交了吧,这样,这样,真的好吗?”
“咳咳咳,你想什么呢?”这下轮到夜绝哭笑不得了,“这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鸽子,只不过,为了变变样子,迷惑敌人,特意用染料给浸染成了黑色!”
“这样啊!”君越玉手摆弄了几下那鸽子,学着刚刚夜绝的模样也吹了几声哨子。
而那鸽子也歪了歪头,在那音节下扑棱棱地又飞了几下,落在了君越的肩头。
“看来,还不赖嘛!行了,这鸽子我收下了,不过,还是提防着点你身边的人,巫族如此强的渗透能力,怕是有些不好做!”君越弹了一下肩头上鸽子的脑袋,本是轻松,却有着些许的担忧。
“这自然是!”夜绝也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
暗处的敌人,倒也真的是最可怕的。
“还有一件事,风楼楼主风箫,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可以有几分信任?”君越轻叹了一声,还是开口道。
她并非不信任,只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风箫此人,她不知其底,所以……
“风箫,原名南宫渊。”夜绝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这石桌,眉头微蹙,吐出一句话。
“南宫一族的?”这下轮到君越惊诧了,她看了一眼夜绝,思衬着接下来的事情。
这北邯的太后便是南宫沐,外戚南宫老头更是龙头老大,风箫竟然是南宫一族中的人,这,岂非——
“放心,他是可以信任的,因为南宫隆是他的杀父仇人。虽然同属于南宫一族,但当年南宫隆为了成为南宫一族的继承人,设计诬陷了长子南宫恪,也就是风箫的父亲,同样是身负血海深仇,我穿越到此处时,是他在澈王府的相救。说来也奇怪,冥冥之中,我竟然和那个病弱死掉的云澈长得一模一样。我们是十年的知己,风楼的情报方式也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所以,阿越,你不必忧心这件事。”夜绝唇角微微上扬,将这一切娓娓道来。
“这样啊,看来南宫老头做了不少坏事啊!”君越轻哼了一声,点点头,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难怪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在那赤城将我给骗得团团转!”
“哪里是狼狈为奸,阿越,那个时候,我不过也是为了追求于你吗?”夜绝看着那还在生气的小人,难得尴尬,出口的腔调也一反常态,竟然有些幼稚。
“哦——”君越拖长了声音,笑意浓厚到极致,看起来愈发的欢愉。
真是没想到,她家的冷傲无情夜宫主,竟然还会冒出这样一番话……
还真的是冰火两重天,也难怪在赤城的时候他在她面前一本正经的搞笑,原来都是那个娘炮风箫搞出来的幺蛾子,看来再见,要好好整整那个家伙了!
“咳咳!阿越,时候不早了,明日你还要御驾亲征,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夜绝意识到自己刚刚口不择言说了什么,顿时尴尬到极致,不由得轻咳两声来掩饰道。
“是吗?绝,你,不会是怕了吧?”君越扑哧一笑,玉手轻轻一拨,竟然从背后抱住了那起身想要离开的人。
“本王何时怕过?”趴在他那宽大的背上的女子,芳香一点点弥漫,引诱着他装作古井无波的心。
“既然不怕,那——”君越捏了捏夜绝那在夜色中有些泛红的耳朵,故意拖长了声音,在夜绝耳畔吹了一口热气,*裸地撩拨着那故作镇定的男人。
“阿越想如何?”夜绝毕竟是男人,如此被拨弄,*仿佛一瞬间便被点燃,下半身有些僵硬,心中竟然也有些搞不清楚君越到底想干些什么。
“想——在你背上睡一觉。”君越犹豫了一下,故意将未说完的话给接了下去,月光打在那张笑吟吟的脸上,多出几丝狡黠。
她在现代虽然还留着清白之身,但这对付男人的技巧却是一点都没少,毕竟,她执行任务时还看过不下一处活春宫呢!
如此这般,不过是想给泄泄这家伙前几天给自己搞出来的落差罢了。
“阿越?”夜绝不敢动,怕下一刻就会做出些不该做的事情,他沉沉地唤了一声,月光依旧皎洁,带了一丝寒气,将那被撩拨起来的*又压下去了几分。
“唔,别动!”背上的小脑袋蹭了几下,低喃了两声。
夜绝不再开口,任凭他心心念念的人将温暖一点点汲取,他感觉着那一缕若有若无的芳香,抬头看了看那月光,唇角的弧度愈发扩大。
他的阿越,是故意的……
又过了许久许久,耳畔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夜绝终于收回仰视的目光,慢慢地握住那一双揽着她腰的玉手,然后轻轻转身,将那沉沉睡去的女子给放入怀中。
“哎,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夜绝摇了摇头,轻轻提步,温柔地抱着恬静的女子向着寝殿而去。
近处寂静无声,远处隐隐有一丝丝虫鸣传来,清冷的月光折射出长长的影子,在那湖水之中映照而出,一对璧人,紧紧相依偎。
夜绝宝石般的眸子凝视着怀中安详睡去的人,突然想起了初见。
那个时候,她也是如此……
只不过,在波涛汹涌的大雍河中,那张俊俏的小脸上更多的是倔强和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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