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杨悦琪的眼泪已经去而复返了好几场,辛屹飞索性用袖子在她两腮间蘸来蘸去,唉声叹气的说:“天呐,你怎么哭起来没完没了了,早知道就不跟你说这么多了。”
看杨悦琪只是干掉眼泪,半点声音也不发出来,为了减少她心头的失落,辛屹飞使劲儿摆起瞿牧烜的不是:“别难过了哈,你看自你家出事以来,瞿家连个头都没敢冒一下,你在栖凤阁待了那么久,那小子也是对你不闻不问的,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动身跟我们走吧!“
陈禹起忙也跟着劝道:“对啊,萱萱,这边的一切都太简陋了,衣食住行都不方便,你还是随我们回京吧!”
杨悦琪心灰意冷的应了一句:“不了,我哪里都不想去!”还有四天的时间,尽管希望渺茫,她还是愿意在这里等下去。
看杨悦琪对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如此留恋,辛屹飞不干了:“那怎么成呢,我们可是专程跑过来接你的,你不走我们也不走了,就留在这里陪你!”
杨悦琪木然的看着辛屹飞,觉得他后面的这个提议也不错,最近这段时间,她真的是太脆弱了,时不时就想哭一场,也只有这几个无忧无虑的傻小子,能让她感受到一些暖意,便爽快的说:“好啊,你们留在这里陪我吧!”
辛屹飞愣了,这丫头不会是没听出来,那句话是拿出来威胁她的吧?她当真了不说,居然还同意了,不由苦着一张脸问杨悦琪:“你不会是想让我们仨,和林兆阳一块儿挤在那个小凳子上睡觉吧?”
看着辛屹飞脸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杨悦琪破涕而笑:“我没那么想,是你自己说你要留下来陪我的,我还要问你是怎么想的呢?”
辛屹飞不说话了,把脸别向一边,不知在琢磨些什么,隔了一会儿,又转过来对杨悦琪说:“天儿也不早了,你睡吧!”
这下轮到杨悦琪傻眼了:“什么意思?你这是打算弃我而去吗?”
“不要把我说的那么薄情好不好,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不管,待会儿我走后,记得要乖乖上床睡觉,我保证你明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辛屹飞一边轻声安抚着杨悦琪,一边示意两个小伙伴往门外走。
见他们一副要开溜的架势,杨悦琪有点不确信的问辛屹飞:“你说的是真的吗?”
看杨悦琪居然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辛屹飞不满的蹦出一句:“再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我可陪你睡到这儿了啊!”
杨悦琪吓得赶紧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唇,以示惩戒,对辛屹飞保证道:“不问了,不问了。”
出了门后,辛屹飞转过身拦着打算送他们出去的杨悦琪,不让她再往外走,并严肃的对她提出警告:“明天早起我过来检查,被我发现你有黑眼圈或者肿眼泡的话,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辛屹飞的警告,让杨悦琪感受到了满满的暖意,当即立在门口庄严起誓:“我向你保证,你走后我就上床睡觉,绝对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辛屹飞目光充满眷恋的看着杨悦琪,趁热打铁的问她:“那你能不能也向我保证,永远都会这么听我的话?”
杨悦琪对他摆出一个抱歉的笑意说:“这个,好像不能!”
“算了,回房间睡吧!”大概是早料到了杨悦琪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辛屹飞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失落,只是洒脱的转身离开,紧跟着两个好友的步伐走出院门,踏上了停在院门外的一辆马车。
杨悦琪站在房门口,目送着那辆马车消失后,把视线移向了站在院子里的林兆阳。可惜外面光线太暗,林兆阳感受不到杨悦琪眼神中所夹带的愤懑,只能听到她语气狠戾的问:“说,是不是你跑去通风报信了?”
“不是,我跟他们几个不熟!”林兆阳回答的十分硬气,因为他这句话里至少有半句是实话,他确实跟这几个毛孩子不熟。只不过……跟辛屹瀚比较熟而已,哪知道那个大嘴巴没去跟主子禀报,居然丧心病狂的跑回家跟弟弟说了,回头有机会见了他,非好好跟他算账不可。
杨悦琪听林兆阳回答的那么果断,完全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便不再多问,只留给他一句:“天儿不早了,赶紧去睡吧。”便自己先返回房间,将门关上了。
这一次,杨悦琪几乎没费什么周折,脑袋一沾枕头,便踏踏实实的睡着了。
辛屹飞没有食言。第二天早晨,杨悦琪是被窗外喧杂的声音给吵醒的,她下床去开门查看,发现院子里已经停了两辆马车,而辛屹飞正指挥着两个下人,从马车上往下搬东西。
杨悦琪刚想和辛屹飞打招呼,发现院门外似乎还有不少的人马,便顾不上理睬辛屹飞,带着惊讶从房门口径直走到了院门口,发现院门外的场面更浩大,一辆马车接着一辆马车,排出去老远,就像是谁家出嫁闺女准备的嫁妆似的。
杨悦琪正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之际,恰好看到苏少源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便冲他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不把整个京城给搬过来呢?”
苏少源给了杨悦琪一个热情洋溢的笑脸,回她:“你以为我们不想啊,关键是你这院子能装得下吗?”
“能告诉我,你们这是打算干什么吗?”杨悦琪困惑的问。
“你不是希望我们留在这里陪你吗?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当然得自己准备了,要不这里怎么住得下。”苏少源理所当然的说。
这时候,陈禹起从另一辆马车上跳下来,手中还搂着一个包裹,杨悦琪越看越觉得那包裹眼熟,好像是她的东西,便又忍不住惊讶的问他:“你们还去栖凤阁了?”
陈禹起回她:“对啊,既然是回去搬东西,还不顺道把你的东西也捎过来,萱萱,你的人缘不错嘛,一听说是帮你带东西,你都不知道栖凤阁的人有多热情,一群人争先恐后的帮着收拾,最夸张的就数那个掌柜的了,恨不得扒着马车不下来!”
明知道陈禹起说的夸张了,在脑补了一下隽姨努力扒着马车不愿松手的画面后,杨悦琪还是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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