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回到房间,杨悦琪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天李殊晏命人送过来的那一箱黄金,到现在还纹丝不动的在她房间里放着,而她上次出逃的时候,隽姨曾给过她不少的银票,现在已经用不到了,便把那些银票拿出来,打算去还给隽姨。
杨悦琪找到隽姨的时候,她正在房间里拿着本书看,看到杨悦琪进来,立刻将书合上,杨悦琪好奇的想瞅一眼那是本什么书,她却巧妙的把封面给遮住了放到一边。
听杨悦琪说明来意后,隽姨也不跟她假客气,直接大方的接了银票,刚拿到手里就觉得不对劲,忙又展开点了点,点完后,一脸崇拜的抬起头问杨悦琪:“小祖宗,你居然还有生钱的本事吗?我给你的时候可没这么多。”
杨悦琪便不甚在意的解释说:“这是那天我离了栖凤阁后,碰到辛屹飞,他担心我钱不够花,又强行塞给了我一些,反正我也用不到,就当是给你压惊吧,你不是前两天还因为我被绑了一回吗。”
“傻瓜,隽姨可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那点小惊吓怎么可能放在心上!”隽姨本分的把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抽出来,剩下的又如数还给了杨悦琪。
由于杨悦琪最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佳,做任何事都是冷冷淡淡的,提不起兴致,正事办完,只跟隽姨寥寥寒暄了两句后,便意兴阑珊的提出告辞,只身返回了小院。
在快走到小院门口的时候,杨悦琪意外的看到卓珊正站在门口等着她,因院门口仍有士兵把守着,杨悦琪忙拉着卓珊进了院子,低声问她:“这两天你都去哪儿了?”
卓珊丝毫没有和杨悦琪寒暄的兴致,甚至也没有耐心回她的话,只直截了当的对她说:“公子想要见你!”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抽光了杨悦琪体内所有的力气,她默默松开了抓着卓珊的手,兀自站在那里努力维持了半天,终是无力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索性蹲下身稳住自己,用颤抖的声音哀求卓珊:“卓珊,帮我一个忙,劝他把我忘了吧,我不可以再见他了。”
看到杨悦琪对瞿牧烜竟是这种态度,卓珊气愤难平的问她:“这才几天,你就把公子给彻底忘了吗?”
杨悦琪无力的对她解释:“我没忘,只是,自从跟别人发生了那种事情以后,我跟他就已经不可能了,既然不可能,就该彻底的断了彼此的念想,越是拖泥带水,就越是在害他,你明白吗?”
“可是,你已经害了他了,你知道吗,他现在已经快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卓珊的身体都在颤抖。
“发生了什么事?”杨悦琪震惊的抬起头。
卓珊这才发现,方才还果断决绝的她,其实早已经泪流满面,可见,她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瞿牧烜的。
“那天,你自己不声不响的去庆州找他,又什么都没说就硬是要离开,你可知道,当时他身上是带着伤的。你走后半天,他才得空去拆开京城送过去的信,当场就气的吐血了,连命都不要的跑出来去追你,要不是正好被送你回京的亲兵遇见,他差点就死在路上,既然你自己说要当机立断,为什么还要去庆州找他?”卓珊目不转睛的看着杨悦琪,她不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会说没就没了。
听了卓珊的话,尤其是关于瞿牧烜受伤吐血的那部分,杨悦琪心如刀绞,脑袋里嗡嗡作响,似乎是要炸开,感觉痛苦到了极点,却到底也没有吐出血来,可见,这种等级的痛,还是不能和瞿牧烜所承受过的相提并论的。明明是她做了错事,为什么受伤吐血的却不是她呢?
杨悦琪突然特别恨自己,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便只能哽咽着不停重复的对卓珊道歉:“对不起,卓珊,我求求你了,你劝他走吧,让他忘了我,我不值得他这么折磨自己,一点都不值得……”
卓珊的腮边也挂满了泪水,冷冷的对杨悦琪说:“你不用求我,我劝不动你,也劝不动他,他就在旁边的胡同里等着你,要不要去,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能做的,最多是等他把自己快折腾死的时候,将他扛回家里。”
说完那这些话,卓珊便步履蹒跚的走了,走出没多远,脚步停了停,又留下一句:“外面起风了。”
真的起风了,杨悦琪看到院子里石榴树上的细枝,在风中绝望的颤栗着,此时此刻,她就像那些颤栗的细枝,失魂落魄的蹲坐在院子里。
该怎么办呢?
曾经,她那么依恋他、需要他,现在也是。一见到他,她肯定脆弱的像个孩子一样,会忍不住冲进他温暖的拥抱,可是,发生了那种事情,她哪里还有勇气去面对他、贴近他。
可是,起风了呀,他如果固执的不肯离去,又该怎么办呢?
香儿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卓珊已经没了踪影,只看到杨悦琪一个人没了魂儿似的蹲坐在院子里,忙走上前问:“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杨悦琪心如死灰的抬眸看了香儿一眼,对她说:“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吧!”
香儿呆头呆脑的说:“我不忙的,姑娘是不是糊涂了,照顾好你,才是我的正经事啊。”
“我是不是很坏?”杨悦琪突然对香儿问出这么一句。
听了杨悦琪的问话,香儿立刻摇头否定:“谁说的,我们家萱萱姑娘可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没有架子的好姑娘了!”
看香儿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杨悦琪苦笑了一下说:“傻瓜,好姑娘才不会随随便便的去伤害别人,我却伤了,还是伤的对我最好的那个人……”
“你说的是玄公子吗?他待姑娘确实很好,不过,我觉得咱们家姑爷也是不错的。”香儿不偏不倚的说。
杨悦琪一脸迷茫的看向香儿问:“咱们家姑爷是谁?”
香儿自然指的是和杨悦琪发生过亲密关系的李殊晏,只不过,她还不太清楚李殊晏的身份,只知道是个很了不起的大人物,比瞿牧烜还了不起,还大,对杨悦琪也是在意的紧,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抓耳挠腮了半天,突然喜出望外地指着院门口说:“这不是嘛,咱们家姑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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