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意思?”云黛焦虑的苦思冥想。
三人仔细研究了一番佛像,这尊佛像除了有些破败之外并无其他特征,什么可疑之处都没有,最后三人俱都泄了气只得无功而返。
太子府
叶景昭目光阴亵的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正是之前派去跟踪霍婷婷的手下。他此刻抖如筛糠,等待着即将面临的狂风暴雨。
叶景昭派他前去跟踪霍婷婷,拿到她手上查到的东西,可是跟踪了不一会儿就被莫名其妙的打晕了过去。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连霍婷婷被杀都不知是什么时候。
他执行的这个任务显然很失败,这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连求情都没了底气:“太子……太子赎罪……再给属下一个机会为太子效忠。”
沉默……他忐忑不安的等了良久,终于听见叶景昭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好,给你个机会。”
他一听有挽回的机会连连磕头以示感激,叶景昭的嘴角却牵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阴沉道:“母后的花圃中正缺一剂肥料,你正合适。”
话音刚落,便有几名壮汉一拥而入将那人拖了出去。
“太子饶命,太子,属下不想当花肥,太子——”他挣扎着求饶,声音渐渐飘远在太子府里回荡。
叶景昭不屑的拍了下刚刚被他扯到的衣摆,嗤道:“让你当花肥是看得起你,不长进的东西。”
太子府里每一个人都对惨叫之声视若无睹神情冷漠,叶景昭手段残忍,他们对此事早就见怪不怪,做花肥尚算较轻的惩罚了。
而府中有一人却是第一次见到此种场景,惊吓的差点儿将手中托盘掉落在地。
蔓琼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留在叶景昭的身边,她不能如此胆小。她脚步轻移来到叶景昭房外,轻轻扣动了敞开的大门:“太子,蔓琼求见。”
叶景昭此时正在气头上,抬眸冷冷一瞥,蔓琼被惊出一身冷汗,但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仪态,她细心的打扮了一番此刻整个人如寒冬中的一株红梅,艳丽夺目。叶景昭目中的惊艳一闪过,抿唇坐下道了句“进来”。
蔓琼心中一喜,施施然走了进去,将托盘放下。
“酒?”叶景昭诧异的看着托盘中的酒壶,挑眉望她。
蔓琼娇羞点头:“正是。太子最爱喝此种葡萄美酒,这是奴家亲手酿制,不知太子喜不喜欢?”
叶景昭“哦”了一声,表示出对美酒的兴趣。蔓琼眉开眼笑的为他倒了一杯,叶景昭看着她将杯中酒徐徐送入口中,末了舔了舔嘴唇状似十分满意。
蔓琼欣喜的又倒了一杯:“太子感觉如何?胸中郁闷可有稍稍缓解?”
“还不够。”叶景昭目光游离在她的唇上,冷冷道。
蔓琼想了想,将那杯酒送入自己的口中然后依偎到叶景昭怀里,去寻他的唇。以前他每次喝酒都要她这么喂,蔓琼红着脸暗喜,她总算是寻对了方式讨好他,看来留在太子府有望。
可是还未等她快乐的心情放飞,叶景昭便彻底打垮了她的希冀。他一把捏住她的喉管迫使她张嘴,口中的酒液随即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咽喉部位的不适让她涨红了脸。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目,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哼哼着求饶。
叶景昭厉声道:“本宫的喜好岂容你来揣测。”他眼看蔓琼即将呼吸不过来,瞥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才松了手。
蔓琼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泪哗哗的流淌而出,又惊又恐的看着叶景昭,为何方才还是一副柔情蜜意的人此刻变得这般恐怖?她只是想要讨好他罢了,究竟做错了什么?
叶景昭在她面前蹲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惨白的脸庞:“看在本宫尚未出世的孩子份上饶你一命。你就乖乖待着等孩子出世,别再妄想靠近本宫,本宫身边的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蔓琼心里很清楚,那个位置是留给云黛的。为什么她不能代替云黛成为那个人?为什么?
而面对他,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将委屈和愤恨吞进腹中。对云黛的恨几乎填满了整个胸口,而女人一旦怨恨起来便会变得异常恐怖。
她紧紧捂着小腹,血红的双目中杀意毕现。
而此时一个人出现在太子府外求见叶景昭,叶景昭不悦道:“何人求见?”
老管家道:“那人自称是万剑山的人,名叫丁默。”
“丁默?”叶璟昭倏然一笑,他是何身份叶璟昭一清二楚,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找上门来。“他可说有何事求见?”
“他说他有一件东西太子一定感兴趣,还说是与凌云阁的舞姬倾华有关,老奴不敢怠慢这才前来通禀。”
叶景昭心中一沉,他怎么会认识倾华?
丁默老神在在的在太子府主厅候着,果不其然叶景昭很快就出现了。丁默起身不卑不亢的施了一个礼,叶景昭观察了他一会儿,状似不明所以道:“你有何事求见本宫?”
丁默摸了摸下巴:“既然太子肯出来见丁某,就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浪费时间了,太子你以为如何?”
叶璟昭眉角抽了抽,问他“你与倾华是何关系?”
“并无关系。”丁默笑呵呵的回道。
“你。”叶景昭怒意隐隐。“你这是在戏弄本宫?”
“丁某岂敢戏弄太子,丁某虽与倾华姑娘互不认识,却因她而得到一件十分重要的物件而这样物件跟太子的安危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我想太子一定感兴趣。”
叶景昭已然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没想到倾华藏起来的东西竟然被他给找到了,那么倾华的死必然和他有关。“是你杀了她?”
丁默点头:“丁某是在帮太子殿下。”
“什么意思?”他分明是前朝太子的人,怎的突然要来帮自己?叶璟昭的心思转了几转,肯定这其中定是有了变故。
“丁某想为太子殿下分忧,做太子身边的谋士帮助太子扫除障碍登上皇位。只需太子殿下在登基之后许给丁某一官半职即可,不知太子可否答应?”
丁默攥着叶璟昭的小辫子向他讨个官职,显然是在威胁。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景昭也不再遮遮掩掩。
“据我所知丁大侠可是白氏一族的人,且身份地位不低,不知为何要帮本宫?若是没有足够让本宫信服的理由,那本宫今日只好请丁大侠留在太子府了?”
“理由很简单。良禽择木而栖,如今白狐党在大翎国声名俱下,丁某自然要为自己某一个出路。”
叶璟昭仔细分辨着他所说的真实度,片刻后道:“把白氏后人交给本宫,本宫将来登基之后必许你丞相之位。”
一边是丞相之位,另一边是自己多年来培养的爱徒。丁默抉择不下,一时进不知道该怎么回到才好。
叶璟昭耐性的坐着饮茶,丁默面前的茶水凉了又换,三泡之后叶璟昭终是忍不住催促他道:“既然丁大侠无意与本宫合作,那么本宫只好不客气了,来人。”
“且慢。”丁默起身阻止。“丁某只是怕说出来后,太子殿下舍不得拿人。”
叶景昭隐隐觉得情况不太妙。“这是何意?到底是谁?”
“云黛。”
这个名字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叶璟昭的脸上,他虽然知道云黛是那边的人,她也是刻意接近自己,但是从未想过就是她。
“太子一定怀疑我是在信口胡诌,但是我不得不说这就是事实。白氏族人的身上都有一个红色月形胎记,云黛的胎记在右手小臂之上,若是太子不信大可以前去验证一番。”
他言辞凿凿,而且确实如他所说云黛身上真的有个胎记,叶璟昭不得不信以为真,内心万分的复杂纠结。
丁默继续道:“成大事者决不能纠结于儿女私情,太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本宫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嘴。”叶璟昭恨恨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你走吧,这件事本宫自会处理。”
丁默颔首,潇洒的转了个身走出去。方走了两步又忽然想起什么,回首提醒道:“抓到白氏后人,皇上必定龙心大悦,太子多多掂量才是。”他哈哈一笑步履生风的踏出了太子府的门槛。
天色渐晚,叶景昭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丁默说的话还在耳畔,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他怎么舍得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出去,但这又是个在叶神面前立功的绝佳机会。两相矛盾之下,他终于还是扛不住,捏了捏酸涩的眼睛最终沉沉睡去。
另一边,丁默露出一个狐狸式的微笑,狡诈毕现。
云黛当然不是什么白氏后人,只是他用来欺骗太子的幌子。而云黛的胎记倒是真的,只不过那根本不是什么白氏族人的标志,是他曾经看到过临时随口瞎编而已。叶璟昭错就错在太过紧张云黛,这才信了他所说的。
丁默又想到不成器的云灼,他到底还是舍不得这个徒儿,这才将云黛顶替了他的身份。
丁默心中默默祈祷。“世间女子皆是坏事的根源,叶璟昭啊叶璟昭,你可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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