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怨地看着宋钰已将布帛摊开在桌面,双眸垂视,细细览过上面的字迹。我也顺着视线看去,不由蹙眉,咦?怎么那上面的字很是模糊呢?想了想,血液上涌,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而宋钰头也没抬,手指点着一处问:“这里是何字?”问完又似想到什么,快速抬头看了我一眼后浅笑着说:“忘了无悔不能开口了。”
说话间,他的指尖划过处牵起银丝,我心中大声哀嚎着将头埋在了桌上,眼不见为净。暗道幸而前面那几个关键字模糊了,应该是联想不上云星恨吧。可刚念转过,就听宋钰轻吟而念:“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是指云大侠?”
惊愕抬头,他怎么知道的?端看那已经模糊成一团的字迹也能猜出?结果他用一种让我咬牙的口吻轻描淡写地说:“当看字形,略度其字意。瞧无悔这神情,应当是对了。”
江浔还在那发怔,我真是很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子渊都已经把整句话翻译出来了,他还有那工夫在走神。用力踩下他的脚,终于见他缓过神来,又深看了我一眼才转目看向宋钰道:“这张布帛是无悔从这棵树梢上停留的一只白鸟脚上取下来的。”
我又惊愕了,他就这么说出来了?一点都不掩饰?
宋钰象征性地抬头看了看树梢,然后目光凝在我脸上两秒,了然而道:“无悔刚才是以为这东西要给阿浔,才将之吞进嘴里吧。”我想点头来着,但总觉他话中有话,也怕如刚才那般只露个表情就漏了底。而宋钰似乎并不要我回答,兀自又道:“无悔是误会了,这布帛不是给阿浔的。至于那鸟为何会刚巧停在阿浔院中的这棵树上,我沉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想栽赃嫁祸于阿浔;二是......”
正竖着耳朵在听他的“二”,可话就卡在那不说下去了,还似笑非笑着看我。这是什么个意思?就连一直沉默不言的江浔也沉不住气问出了声:“二是什么?”
宋钰未语先笑,然后才道:“或许那鸟被无悔追累了找处树梢歇歇脚吧。”
“......”
白鸟是否真只是歇脚已无从认证了,宋钰言辞凿凿中在排除江浔的嫌疑,我吞咽了下口水,咬牙把这“责任”认了。可认归认,你俩都一个劲地瞧着我干啥?江浔那小眼神幽幽的,看着我发毛;而宋钰的眼神则让我感觉意有所指,但到底什么个意思,我不懂啊。
憋了又憋,嘴不能言,只好另辟它径。手指蘸了杯中的水,在桌上写下两字:说话!
成功吸引他们的注意,宋钰浅抿了下嘴角后道:“无悔可还记得是在哪遇上那鸟的吗?”闻言我脑中滴溜而转,立即明白他意思,抬头看了看并不是很确定,我起了身见两人目光都凝着我,于是在桌上又写两字:等着。
随后纵身飞上之前跳落的树梢,我站在枝头前后瞭望,心中有了谱。低头看了看那两身影,反正不能言,反正留了字,就朝来时路飞跃而去。一刻钟后,我重回到了江浔的院中,他们本在谈论着什么,一时顿住了目光转向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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