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骗人的理由
芊芊委屈地低下头:“我……我没想骗你们。你看不惯我,我走就是了。”
老胡感到气氛骤然紧张,连忙上来打圆场:“帮主,芊芊不是那种有心计的孩子,她哪里会骗人?”
越九霄却不依不饶:“所以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教她骗我们,比如她死心塌地的那位少帮主。也许她是初云留在我们的一颗暗棋?”
芊芊慌了起来:“我没有!我不是!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刚刚才救了你呢!”
越九霄装模作样地掏耳朵:“不是吧?刚刚可有人义正言辞地说她不是来救我的。涵儿,是吧?”
姜涵点点头:“对,她亲口说的,她是来救娘亲的。”
“瞧?涵儿说的话能说假话吗?”
芊芊被他气得笑脸涨成猪肝色,如果不是自己也在这艘船上,她肯定会把小船掀翻,让没良心的越九霄和瞎了眼的姜涵一起滚回江里。
老胡被越九霄说糊涂了:“芊芊,你骗我们大家到底是为什么?”漕帮里的人不少被初云迫害过,对芊芊本来就有芥蒂,一听说她还有秘密,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
姜绮罗艰难地扶着船舷坐起来,涵儿贴心地挨着她坐下,好让姜绮罗扶着自己的肩膀。姜绮罗揉揉他的头发,对漕帮说道:“不要咄咄逼人,芊芊只是害羞。”
姜涵不相信:“她会吗?她打架的时候可狠了!”他可是记得芊芊在江里击退坏人时的模样,那么果断坚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害羞呢?
“因为无依无靠,所以你必须留在桑园,可是又怕九霄把对初云的恨意迁怒于你,所以假装失忆。假装不会武功也只是不想被憎恨初云的人找麻烦,对吗?”
芊芊低下头,眼圈忽然红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后来我发现他们没有找我决斗,但是不会武功的时候,你们对我也很好,所以我就一直装下去了。”
江面上安静了下来,片刻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就为了这种事骗人?”
“真是小孩子脾气!”
这些江湖人士本来就快意恩仇,对于一个小女孩更不会放在心上。何况冤有头债有主,初云是初云,芊芊是芊芊。
姜绮罗叹了一口气:“颢天戳破你会武功的时候你逃跑,就是不想让我们发现你很享受被关照的滋味?”
芊芊咬紧嘴唇,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虽然她是这里武功最高的,却被一双双揶揄的目光瞧得气魄全无。
越九霄咳嗽一声:“所以啊,你知道这些人都关心你,就别动不动说要走。你知道你甩手就跑,绮罗有多担心?你胡爷爷有多担心?”
芊芊惊讶地抬起头:“你?你不是怀疑我是少帮主派遣的棋子吗?”
越九霄一哂:“就你这脑袋瓜子,当棋子好用吗?”芊芊是他亲手从生死边缘救回来的,就算是苦肉计也没有那么逼真的。
芊芊平生第一次尖叫起来,她指着越九霄的鼻子:“你救过我了不起啊!不许你这么说我!”
没想到越九霄反而很高兴,他从前就是个放肆的小孩,最不喜欢的就是闷葫芦一样的孩子,最喜欢的就是把闷葫芦掰开嘴。
姜绮罗无奈地摇摇头:“你可真是个贱骨头,挨骂反而很高兴。”
老胡笑嘻嘻地撑船过来,他发现原来越九霄对芊芊没有恶意,老脸上笑出了沟壑:“好了好了,姜少爷救回来了,芊芊以后也不走了,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咱们快回岸上!”
岸上早有人在等候,却不是老胡安排的漕帮的人,而是赵怀远的人马。
越九霄暗暗地撇嘴,走上前去问道:“有何贵干?”
赵怀远开门见山:“到下游查过了,找到两具尸体,还有人逃跑的痕迹。”
尽管他帮忙的好意遭到姜绮罗拒绝,可是他认定的事情绝没有回头的道理,所以他一直在背后跟着姜绮罗的马车,直到她和越九霄跳上那艘小船。
他们在江上找,赵怀远就带人沿着河岸寻找。在断魂滩的岸边他看到了姜绮罗的小船倾覆,如果不是手下人拦着,他就会冲到水里去救人。幸好在那个时候,有个女孩子像仙人一下出现,救起了姜绮罗。如果不是没有她,赵怀远的魂只怕也要丢在这片险滩上。
冷静下来之后,他派人去下游寻找,找到了这两具尸体,还有破碎的船只遗骸。
越九霄掀开白布瞧了一眼,两个死者一个死在他刀下,一个是一上来被他打晕的家伙。大概船破时他还在昏迷中,同伴只顾逃命忘记了他,他醒来时之间茫茫江水,浑不知身在何处,白白挣扎一顿也就丧命了。
越九霄说道:“还有三条漏网之鱼。”
“我会派人搜索。”
“不必了。就算除掉他们三个也没有用,会有第二波杀手被派到江南来的。”
赵怀远听了不禁皱眉:“钦差大人,姜小姐,你们究竟和殿下有什么过节?”见两个人不说话,他黯然摇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们还不肯吐露,本官也无可奈何了。不过,临川府是本官治下,决不许有凶徒作恶。所以从今天起,本府会驻守在姜家桑园。”
越九霄和姜绮罗齐刷刷地“啊”了一声。“你要住到我家来?”姜绮罗原本冷得筛糠一样,生生被这话吓得不动了。
越九霄冷笑:“做梦!你想借机接近绮罗?”
赵怀远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已经是本府的命令了。”
“我还是钦差呢,我不许你来!”
“本府更有责任保护钦差的安全。”
“本钦差禁止!保护桑园的人手已经够了,用不着你费心。”
“所以姜涵夜半被人掳走而无人知晓?”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争吵,听得姜绮罗头大,她把越九霄拽回身边,狠狠瞪他一眼:“人家赵知府说得不对吗?多一些人保护涵儿总没有坏处!”
越九霄满脸不屑,小声说道:“别忘了他是太子府的人,讲道理太子妃也是他的主子。”
姜绮罗在心中下了决断,她望着赵怀远,大声说:“我相信赵知府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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