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联邦皇宫里。
殷篱看着肩头睡着的唯徐远,叹了口气,师兄怎么还是这样?
没办法,殷篱带着唯徐远回到了太子寝宫。
寝宫的人,都是唯徐远的亲腹,自然知道两人的关系。
看见是殷篱带了自家殿下进来,知道仅仅是睡着之后,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殷篱将人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正欲转身离去时,突然衣袖被人拉住了。
殷篱一看,竟是睡梦中的唯徐远,那人双眉皱着,额间的朱砂痣鲜红欲滴,口中还念叨着:“篱儿,篱儿,别走,别抛下师兄一个人。”
殷篱深深的叹了口气,又拽不出衣袖,索性也阖衣躺在了一旁。
扭头看着枕边绝色的面庞,殷篱不由想起了和他相依为命的日子。
当时唯徐远的母后,来自燕国的长公主,凭借倾世容颜,和额间一抹朱砂,冲冠后宫。
长公主年轻时来安国游历,与自己的母亲,当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侠结识,两人义结金兰,闯荡江湖,在母亲有难时,还救过母亲一命。
后来长公主被燕国皇上找回去,嫁到了联邦当皇后,母亲也嫁给了爹爹药神殷月明。
这长公主又是个心狠要强的,自生下唯徐远后,便亲自跑到药神谷跪了三天三夜,给唯徐焘求了断子嗣的药。
七年之后,此事暴露,膝下少子的唯徐焘恼羞成怒,赐了长公主三尺白绫,甚至迁怒于当时只有七岁的唯徐远。
长公主为了保唯徐远的命,命自己的心腹将人马不停蹄的送到了药神谷。
长公主自缢身亡,小小的唯徐远从此没了母亲。
殷篱还记得,那是一个下着大雪的晚上,爹爹做在桌边研究药谱,娘亲给她讲着故事。
便听到窗外一个压低的声音:“属下授长公主之拖,求殷神医与海棠女侠,就我们太子殿下一命。”
娘亲出去一趟,不久便带了一个冰肌雪骨的小娃娃进来。
那几天,娘亲经常手拿一纸血书,对着唯徐远额间的朱砂痣流泪。
后来,药神谷的后山立起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上只留一句诗: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每年梅花开的时候,娘亲就会带了师兄去祭拜。
从此,唯徐远就在药神谷住了下来,由爹爹娘亲亲自教授武艺,爹爹却不肯传授他医术。
十岁的时候,娘亲去世,爹爹受了太大的打击,闭关不出。
只有十一岁的唯徐远每天去打猎,就为了不让自己饿死,两人吃一碗饭,睡一张床,是真的过过相依为命的日子。
唯徐焘在经过十年疯狂的寻找解药无效之后,不得不把他唯一的儿子,当年的太子殿下从药神谷找回。
走之前,唯徐远把他母后留给他的梅型玉佩留给了自己,让她代他好好保管。
殷篱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看了看熟睡中的人,是时候还给他了。
师兄,你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如今我已经找到他了。
娘亲告诉我,心心念念的人,说什么也要去他的世界走上一遭的。
唯徐远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还睡着一张他日思夜想的面孔。
他轻轻的为她掖了掖被角,回宫的这许多年,从未在这张床上感到如此的安心。
众人早上醒来,如昨日唯徐远所说,直接去往城门外汇集。
荣安放心不下连巧,再三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他们回来,连巧自然答应了。
景焕临走前,往连巧手中塞了一个泥塑的小猫,连巧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告别了连巧,荣安四人往城外而去。
到了城外,别人都还没来,荣安只见一个红衣美人穿了适合骑马的银白色剑袖服装,用红色的金线细细勾了边,外面罩着一件猩红色的厚披风,正在城墙上远眺着什么。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赫然便是皇城的方向。
等到荣安四人到了跟前,殷篱自然也看见了他们,朝着几人露出标志性的一笑,便飞身而下。
双方象征性的见了礼,殷篱便于荣安站在了一处。
没过多久,前几天打擂台时坐镇的将军也出现了,看见几人来的如此之早,还惊讶了一下。
将军后面跟了一溜小将,一人牵了一匹马,是唯徐远提供给他们的千里良驹。
等到人到齐了,将军开始发放马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别人的马大多是黑色活着棕色,只有殷篱的马,是一匹雪白雪白的马驹,那马浑身雪白无杂质,只有四蹄和尾巴鬃毛是火红的颜色。
那马好像认识殷篱一样,还没到跟前,便自己跑了过去,蹭蹭了殷篱,殷篱很是温柔的摸了摸它的头。
那小将道:“这里离云雾山还有一段距离,等到了云雾山脚下的云雾镇时,太子殿下早已安排了人马在接应,到时候把这些马儿交给接应的人便可。”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那将军又给几人分了组,六个人一小组,方便照顾。
好巧不巧的,荣安等四人和殷篱分到了一组。还有一个看起来一脸正直的年轻人,名叫桑纳。
眼见日头升高,众人也不便多说,便上马疾去。
马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大家也都是会武功之人,体力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这一路无停,到傍晚时,雪越下越大,马儿都快睁不开眼了。
领头的是擂台上的那个小将,见这种天气,让众人下马,找到了一块平地。
打算今天晚上在这里休息。
所有人分成两波,一波去捡些柴火,一波去搭帐篷,两人一个帐篷,可能念在殷篱是女子,单独给了她一个帐篷。
原本荣安和殷篱还有桑纳留在原地搭帐篷,宗政豫,景焕和慕容琰去捡柴。
谁知,被殷篱拉下来,她道:“我看你们也不像联邦之人,自然不知这联邦林子里的蹊跷,我去吧。”
于是宗政豫留了下来,陪着荣安搭帐篷,殷篱同慕容琰和景焕进了林子。
等到荣安几人把帐篷搭好了,景焕也捡了一大捆柴出来,去迟迟不见另外的两人回来。
荣安正着急呢,林子里的两人终于出来了,还有人负了伤。
而这伤员,竟然还是武功绝顶的通晓阁阁主慕容琰。
只见殷篱一手扶着慕容琰,另一只手里还拽了一只挺大的獐子。
荣安马上上去扶了慕容琰,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殷篱毕竟是一个姑娘家,扶了慕容琰一路,胳膊有些受不住。
正在一旁甩胳膊呢,听了荣安的话,噗嗤一笑,荣安再看慕容琰,这唐唐阁主竟然脸红了。
敷衍道:“没什么,左右不过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荣安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摔了一跤?你当我傻还是你傻。”
慕容琰有些无奈,看了看一旁看好戏的殷篱,轻咳一声:“你跟她说吧。”
得到了准许的殷篱很欢快的便把事情说了。
原来,三人本是兵分三路,在回程的路上,殷篱遇到了慕容琰,二人便并肩而行。
谁知走着走着,便看见路上一根树枝横着,看起来是做柴火的好燃料。
慕容琰二话不说就去捡,殷篱正看着不对劲呢,就见那树枝猛然一动,对着慕容琰的小腿处就是一口。
竟是一条蛇,这下慕容琰傻眼了,看着不慌不忙的殷篱道:“这么冷的天,蛇不是早冬眠了吗?”
殷篱扶额:“只有四季分明的地方,蛇才会冬眠,在联邦这个常年飞雪的地方,蛇早就适应了这里的气候所以,冬眠,是不存在的。”
说话间,慕容琰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腿竟开始慢慢胀痛,还是一条有毒的蛇。
殷篱一听,马上就要检查他的伤势,慕容琰知道殷篱是药神的女儿,倒也放心让她看。
殷篱一看,幸好不是什么剧毒之蛇,就是这蛇毒如果不马上处理,恐怕慕容琰明天便走不了路了。
当机立断,殷篱对着慕容琰的小腿便下口了,要帮他把毒吸出来。
这下慕容琰不好意思了,他多年倾心于荣安不得,更不用说跟别的女孩子有什么肌肤之亲。
如今好不容易,在心里真正放下荣安,便有一个女子给自己吸毒。
女孩子柔软的唇,碰到小腿上的肌肤,慕容琰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刚吐出一口毒血的殷篱还笑话他:“这么大男人了,怎么还这么怕冷。”
慕容琰本想反驳,但一想到自己确实怕冷,便乖乖闭了嘴。
等到殷篱把毒血吸完,坐了简单的处理,慕容琰才勉强能走几步。
于是,便出现了,荣安刚才看到的情况。
荣安听了前后因果,也是苦笑不得,没想到慕容琰一世英明竟然毁在了一条蛇上。
面对着荣安和殷篱好笑的眼神,以及宗政豫隐隐的不屑。
受伤了格外傲娇的慕容琰,一扭头,一瘸一拐的进自己帐篷去了。
留下几人在背后暗自好笑。
别的组也在捡柴的时候,或多或少的打了些野味,大家生起火来,便围着一起烤起了野味。
殷篱的那头獐子个头挺大,足够六个人吃了。
荣安边烤边问:“木言的伤势真的没事儿吧?”(前面有写慕容琰化名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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