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初眼皮子突突突地跳,也好,这样就不用出声了,只是耳边二皇子的笑声真的很刺耳,逐渐停下来后,向一侧挪了挪步伐,这才费尽心思若有所思地打量夏云初,“一个哑巴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可见这个哑巴不一般。”
话中带刺,无疑就是想让秦子仁下不来台。
夏云初眸子倏地变冷,她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站在了二皇子身前,福身行礼,末了,用手势比划了半天,脸上才露出惬意的笑容。
秦子仁不忍心,所以盯着二皇子欲言又止的脸率先开口道:“二弟就不要强人所难了,你恐怕是多想了。”
护夏云初心切,反而让秦子枫起了疑心,他挑衅地看着秦子仁和夏云初,“太子殿下,我并未说明我的想法,你怎知我多想了。”
许是气急攻心,秦子仁竟然胸膛剧烈起伏,就连呼吸都变的不规律起来,接着就是猛烈的咳嗽,吓得二皇子连忙倒退了两步。
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随即打消了对秦子仁身边哑巴侍卫的追究,“太子殿下虚弱的不堪一击,这样怎么能让父皇委以大任?”
秦子仁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接着就是咳出了一滩略显黑色的血,他的脸色苍白,双手无力地垂下去,帕子便随着风飞到了地上,落在了二皇子的脚边。
夏云初回眸时分明看到了二皇子脸上愈加深刻的笑意,她的拳头紧紧攥着,但是不能出声。
下一刻秦子仁身形虚浮,整个人就那样斜斜地靠在了夏云初的肩膀上,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但是她张大嘴巴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二皇子收回嫌恶的眼神,这才对抬着黄撵的几个人吩咐道:“抬太子殿下回东宫。”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护卫,眼神示意他站的距离自己更近一些,用他们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去请个太医过去为太子殿下瞧瞧。”
说完眼神就邪魅地勾了回去,护卫点头,一脸的心知肚明,“是,属下明白!”
夏云初心急,却不能穿帮,她回身过去小心翼翼地捡起方才秦子仁落下的帕子,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这血……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怪异?
她站起身,与二皇子狠狠地对视,最后一脸痛心疾首地去追黄撵,身后就传来二皇子狂妄肆意的笑,那声音顺着风悉数灌进夏云初的耳朵里,就仿佛在说,我就是可以明目张胆地怼太子殿下,你能奈我何!
实际想想也是,秦子仁是个药罐子,现在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却还要撑着。
二皇子不过是坐收渔翁之利,他只需要等,等皇上亲手把整个大雍江山交给他,因为他根本没有劲敌!
夏云初小跑着跟上了抬着秦子仁的黄撵,这会儿男人虚弱地靠在黄撵上,脸色苍白就像一张纸,他为难地露出一个微笑,眼里多多少少有些宠溺,看着夏云初说道:“别担心,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
夏云初嘴巴动了动,心里的话差点一股脑脱口而出,只是在看到秦子仁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之后,她咽了一口唾沫,把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吞在了肚子里。
太医来看秦子仁的身体,把脉半天,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一直跟随的夏云初,“能否借一步说话。”
夏云初已然迈出步子,但是床榻上秦子仁固执地要求道:“太医,我什么情况就直说吧。”
太医悠悠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您这身体恐怕已经油尽灯枯,再好的药材不过都是拖着,难以续命。”
夏云初听着胸腔里憋了一口气,抬手就给了太医一巴掌,秦子仁闭上了眼睛,仿佛认命了一般,“你们都下去吧!”
太医提着药箱离开后,夏云初才紧张地坐在了床榻前,她眼里分明有精光闪过,“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她手里拿着那沾染了血迹的帕子,经过这一阵折腾,那帕子上面的血迹分明已经干涸,根本不是血,而是一种极其像血的颜料!
秦子仁眉眼里都是笑意,伸出手勾了勾夏云初的鼻子,“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他双眼望向了天花板,良久,才娓娓道来:“在城东别院这两日,丞相的人亦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的身体稍微有好转的迹象,整个太子府恐怕都不得安宁,不如演一场戏,请君入瓮,这样也好过他们每日提心吊胆,我们整日彷徨。”
夏云初到底松了一口气,手自然而然地为秦子仁把脉,她凝重地看着秦子仁,“你是不是服用了什么可以导致脉象紊乱的药?”
是的……
秦子仁随身携带着那种药,药效快,而且一般太医查不出来,还有那帕子上面的颜料,是他特意让齐平去民间找的偏方。
夏云初心里的愧疚少了一点,她微微垂下头,一脸谨慎,“太子殿下,我以后都督促着你吃药,不要再吃任何对身体不好的东西,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秦子仁一只手撑着慢慢坐起来,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云初,怎么连你也说违心的话?”
夏云初想解释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秦子仁的身体状况的确很糟糕,糟糕到是神医都已经无力回天,这样撑着无疑是拿药在续命……
他有太多的放不下,有太多的不甘心,还有一颗与世无争的心,却没有拼尽全力背水一战的命,所以老天向来都是公平的。
秦子仁的手在夏云初的眼前晃了几次,女子都只是眼睛盯着一个方向,似乎有什么沉重的心思。
“云初,你不要多想,往后还有很长的路需要你陪着我走。”
夏云初拉回思绪尴尬地笑了笑,她并没有听清楚秦子仁所说的话。
男人已经穿上鞋子准备下床,夏云初一手拽住了他的手臂,“太子殿下,您就在这休息片刻再走吧。”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刚才为我把脉的太医是二皇子的人,所以他所说的都是实情,你我就不要自欺欺人,我去给你拿金疮膏药。”
说着男人就站起身,身影慢慢与夏云初拉开了一些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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