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行色匆匆进宫,来到容湛的宫里,低声说道:“王爷,五福来信了。”
容湛颔首,接过三木的密信,这位“五福”。就是潜入西凉假扮成九王爷慕容九之人,也是容湛安排好的人。
信件里有一些碎片,容湛扬眉摆弄碎片,这正是他之前叮咛他们找到的慕容九还未送出,剩下的碎片。
容湛随即将慕容九每年给自己送的礼物里找到的每一小快拼图拼在一处,果不其然,正好是一副完完整整的地图,如若说开始的时候他们尚且需要猜测,那么现在就全然不需要了。
容湛看着这个图,微微蹙眉。
“王爷?”
三木不解的问道。
容湛微笑道:“原来,这是一幅图,从誉王府当初那个被烧毁的房间离开王府,之后出宫改道西凉的一条路线图。”
有了剩下的几块,几乎将屋内的暗道看的明明白白,容湛这样就明白了,为何当初慕容九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誉王府,偷偷带走娇月,倒是没有让外面更多的侍卫察觉到的缘由。
原来他用的就是这样一条密道。
想到此,容湛冷冷的笑了起来,他缓缓道:“原来,慕容九早就知道了,并且筹谋了这么多年。”
慕容九善于玩弄人心,故意做出这些小伎俩,可是却不想,终究有一日,计划未必如变化更快。
容湛捏了捏手中的信,道:“三木。你说我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三木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说道:“我在西凉朝堂多年,只见过王后一次,还是远远的见到。传言里,王后温柔和蔼,纵然几个皇子并非她所出,却与她关系不错,很多时候,她更是在西凉皇帝面前说着几个孩子的好话。正是因此,很受老皇帝的喜爱,觉得她仁慈又善良。”
容湛低沉的笑了起来,许久之后,他轻声道:“仁慈又善良啊,这个女人总是给人这样的印象,然而她却并不是这样一个人。”
他点点信封,说道:“你可知,五福说了什么?”
三木摇头,并不知道。
容湛微笑:“原来,慕容九本身也是受这个女人影响的。小时候就是。”
他缓缓道:“我当初在慕容九的府邸做门客,那个时候与他关系极为密切,十分的和睦。他有次酒醉就曾与我言道,有一个人影响他至深,让他恨不得杀之,却又没有法子动手。仔细想来,不过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本我不清楚这人是谁。以为是老皇帝。但是现在从五福的描述看来,原来竟是这个女子。我的母亲,西凉王后。”
三木大惊失色,不过敢相信竟是如此,不过他又不敢多言,垂着首,不发一言。
容湛微微扬着嘴角,道:“行了,你下去吧。”
容湛遣了三木,沉思起来,眼看已经掌灯,索性来到院子里,就这样站在院中,一阵微风吹过,轻拂他的衣摆。
容湛这般站在这里,倒是带了几分孤寂之感。
娇月进院子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挥舞小手儿,道:“湛哥哥。”
清清脆脆中带着几分娇嗔。
容湛顺势上前牵住娇月,将她领回房间,娇月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么?”倒是十分精明的。
容湛微笑起来,他道:“没什么,不过是些旧事,缠绕着我有些头疼罢了。”
娇月的小手儿立刻就抚上了容湛的额头,说道:“我看看,你不舒服么?如果不舒服,我们就叫太医,是不可以这样的,你晓得吗?”
容湛看她这样温柔,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低声道:“好,我知道的。”
娇月又道:“你不能硬抗。”
容湛又是回了一个好。
他抱着娇月,说:“让我抱会儿你。”
娇月嗯了一声,她寻思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母亲又干啥了。”
容湛将头埋在娇月的胸前,轻声道:“没什么。”
不肯说。
也不是不肯说,竟是不知如何言道才是更好。
沉默一下,他又道:“慕容九今日这般变.态,也许是受了我母亲的影响。我现在揣测,西凉皇室,慕容九和慕容四都不正常,未必不是我母亲在其中作梗。他们……”
不等说完,娇月轻声问道:“四王妃与你母亲是旧友,她认不出么?还是,不想说。亦或者是包庇者。”
容湛看向了娇月,娇月眨眼,问道:“我问的不对么?”
容湛突如其来就笑了起来,他缓缓道:“果真是灯下黑,我被她是我母亲这件事儿影响的太深了,竟是忘记了太多。”
容湛缓和了一下道:“你说的对,很巧,都对。”
容湛的脸色渐渐的变冷,他慢悠悠道:“我果然是一叶障目。”
娇月拍拍容湛的脸,轻声道:“没有关系的,你有我啊!你有我,我就会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眼光真是天下第一好,选了这样好的一个姑娘,真是棒极了?”
容湛嘴角轻扬,点头。
娇月又窝进了容湛的怀中,她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不可以嫌弃我妒忌,不可以嫌弃我霸道,也不可以嫌弃我小性子。”
容湛哎了一声,说道:“可是这些,都不是你啊!”
娇月扬了扬嘴角,不说话了,心中却是有些高兴地。
容湛虽然不愿意娇月掺和的太多,不想她跟着操心,但是又担心什么都不说,这丫头胡思乱想,揣摩的更多。因此倒是直白的说了一切。
娇月没有想到,这些人还都能被一个女人穿成一条线。
不得不说,容湛的母亲当真是一个神人了,不管是哪个国家,似乎都有人与她关系匪浅,与她有或多或少的关系。而她自己又是要什么呢?
娇月不知道的,但是这个女人真是太不简单了。
也许她想要的,也是鼎盛的权利。
只是这个权利却要广撒网,不断的汲汲争取。
娇月想,大概是这样的,有些让人觉得很吃惊,但是也有些让人觉得可以理解。不管是什么朝代,都有这样的事情。
容湛会处理好,娇月便不会多想。
现今,她好好休养总归是王道。
不过这个时候,看来宫里的气氛也不是很好,谁人不说呢!
好端端的来了一个劲敌,还是一个异国的公主,谁人能够心平气和呢?
可是即便是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此事已经板上钉钉,甚至于,过两日她就要入宫了。
娇月这几日倒是不去太后那边,气氛过于压抑,大家唇枪舌战的,娇月委实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眼看秋日就要结束,花儿就要谢了。娇月倒是更乐意好生的去花园看看,感受一下这最后的美好。
娇月带着丫鬟转悠,倒是不想,这几日大家口中恨不能撕掉的女人,正与陛下共游御花园,娇月迎面碰上,真是觉得自己出来的不是时候,她叹息一声,露出笑脸儿,随即迎上了前,微微一福,道:“臣妇参见陛下,二公主,陛下安康。”
皇帝哈哈大笑,随即道:“你快起来吧,前些日子听说你身子不好,如今可还好了几分?”
这般问了起来,十分关心。
娇月微笑:“尚好,多谢陛下。”
随即又道:“臣妇不打扰陛下与二公主,我还要去姐姐那里呢。”
皇帝颔首:“你们姐妹关系倒是不错的,说起来,朕倒是有一事,想要与你言道一番。”
娇月扬眉,不知道皇帝与自己还能说什么,眨眨眼,带着几分不解。
皇帝又道:“其安这个小子,十分的不着调,好端端的年轻人不图科举,报效朝廷,倒是整日跟齐老先生一样,洒脱起来。如此委实让人觉得可惜。做姐姐的,你去好好的劝劝他。当姐姐的可不能如此什么都不管。”
说到底是为了苏其安。
娇月眨眼,不知皇帝为何要在这位北汉的二公主面前提起这事儿,不过倒是含笑微微一福,应了好。
随即又道:“其实,我倒是觉得,一切都好,凡事儿莫要太过强求。”
陛下道:“看看,看看,就是这般理念,你们家的孩子,果真都是这样,也不计较那么多,讲究个出世,又讲究个洒脱,可是普天之下,怎么可能不问是非,不问前程呢?”
娇月垂首笑,温温柔柔。
“好了,你回吧。”
娇月哎了一声,离开。
她边走边是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倒是也不多说什么。
“誉王妃。”
娇月回头,看到不远处的摄政王,她立刻提高警惕,不过却微笑:“真巧,刚碰到二公主,现在又碰到了您。”
摄政王微笑:“本王恰好是来寻公主的。有些事情,不足外人道。”
不足外人道,还要与我说么?
娇月扬了扬眉,觉得自己好像不管出不出门,总是能遇到各种各种的事儿。
不是她找事儿,而是事儿找她。
呜呜!
娇月扬起小脸儿,轻声道:“那我不打扰摄政王了。”
祁言就这样看她,点头:“王妃慢走。”
娇月就要离开,他突然又开口:“还有一事,想要问一问王妃。”
娇月不解的看他。
祁言摇头,竟是笑了出来:“算了,大抵是我想多了,不影响王妃,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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