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
容湛一个人来到书房。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三木进门,禀道:“见过王爷。”
容湛说道:“怎么样?”
“俞晓妍再次失踪了,并没有她的踪迹,有人在暗中帮她。”三木倒是不意外这一点,他说道:“我调查过,京城中有这个能力与伸手能够迅速的抵挡赵王爷的人并不多。而他们当时都有明确的不在现场的证明,只能是我们并不知道的一个人。”
容湛抬手,似笑非笑,缓缓道:“你说,再调查之前,你最怀疑谁?”
三木不知为何王爷这般询问的,但是还是直白的回答:“我最怀疑的是刑部尚书齐之州,也第一个查证了他,但是并不是他。他当日因为一个案子正在大理寺对峙,太多人见证,所以不可能是他。”
容湛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三木补充:“刑部和大理寺的针锋相对由来已久。这两年随着大理寺少卿上任,关系越发的紧张,冲突由来已久。这次的事件也不太可能是故意。毕竟大理寺是不会配合刑部的。今日本来是齐之州尚书休沐的日子,如果不是事发突然,他也不会被找过去处理。”
容湛:“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如若没有这个突发事件,是不是齐之州就没有什么人证了?”
三木一愣,随即惊讶:“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本身就有人想要陷害齐之州大人?如若不是他因为突发事件去大理寺对峙,那么他就全然没有证人证明自己在干什么。毕竟,齐家自家人的证明是没有用的,而那里又是齐家的别院……”
容湛似笑非笑:“你倒是明白了。”
三木道:“这件事儿有人算计着想陷害齐大人?那您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容湛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沉默半响,抬头看三木,他说:“我今日与王妃相谈,她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三木有些摸不到头脑,只觉得王爷这话题一个个的转,也实在是太快了些。
“王妃说,当年害了俞家的人也许现在还会每年来为俞家上坟,依旧维持着当年交好的情分。让人说不出一二。”
容湛似笑非笑的想了一下,又说:“本王下午的时候仔细的调查了一下,惊讶的发现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唯一的一个。”
三木愣住了。
容湛说道:“你说这世间怎么那么多巧合呢?”
容湛的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眼睛里却一丝也没有,只有冷冰冰的寒冷。
他轻描淡写道:“这个人是当年闵老将军的副官,后来闵老将军战死沙场,闵怀将军接任了他的位置,这位也是一直都扶植闵怀,现在还在军中,与闵家关系密切。我曾经见过几次,很慈祥和蔼的一个老人。”说到这里,容湛嘲讽的笑了起来:“随随便便的调查,倒是查出这样一个人。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三木没言语,半响,他觉得自己有些干涩,不过开始开口:“闵家与俞家的事情有关?”
容湛:“你亲自安排人去一趟边关,我要详细的知道这个人的所有资料。”
三木立刻回了是。
三木离开之后容湛起身回房间,刚到外面,就看四平过来禀告,说道:“王爷,彩蝶公主绝食寻思,您看……”
容湛似笑非笑:“她当真觉得我不会杀她么?我不杀她是说给姜雅风听的,她竟然自己也这般愚蠢,觉得可以用死来要挟我。不吃就不吃好了,不用多管,不用用刑,她不吃就饿着。皇上的那边的旨意下来之前,我们不动她一根汗毛。”
容湛虽然擒获了彩蝶公主,但是却也并没有将此事掩盖下来,反而是禀了陛下,等候皇上的定夺。
今日已经是第二日,皇上还没有消息过来,容湛倒是不以为意,该干什么照常。仿佛抓到的不过是一个小贼,而不是什么西凉公主。
四平回:“是。”
容湛道:“四平啊,她要是真的饿死了,其实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儿不是?”
随即浅浅的笑,转身回了房间。
娇月正在做针线活,容湛不虞,说道:“大晚上的不是不让你做这些吗?累眼睛。”
他可不舍得娇月弄这些。
娇月轻声道:“没有什么关系啊!”
眼看容湛的脸色,她笑嘻嘻的:“好好好,有关系,不做了。”
随即将手中的线咬断,递给容湛,说道:“给你新做了一个荷包,你看看合适不?”
知道其安没事儿,她又有心思做这些了。
容湛看着娇月递过来的荷包,抿着嘴,似乎是带着些审视,像是要给荷包看出一个窟窿。
娇月戳他的胳膊:“好不好嘛?”
她的声音带着些娇滴滴的意味儿。
容湛为自己戴好,随即装作浑不在意的说:“还成吧。”
娇月咦了一声,就要抢回来,“既然还成,你还给我,我送给旁人。不给你了。”
敢说她做的东西不好,她就不送了呢!
娇月上前抢,容湛自然不会让她一个姑娘真的抢过去,两个人顺势就滚到了床榻上。
容湛压着娇月,居高临下的看她,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不过却还装模作样,似乎一本正经的:“送了我就拿不走了,你做的荷包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容湛这样说倒是学着娇月平日里的口气了,娇月哪里听不出呢!锤了他一下,推他:“让开啦,还不成的。”
她还没有好,生怕他又乱来什么。除却葵水与特殊的事情,这个人每天晚上都不空,夜夜都来,娇月时常受不住呢,现在不过是趁着这事儿好好的休息一番呢。
容湛贴着娇月的耳朵吹气,轻声抱怨:“知道自己还不成,你还招我。”
娇月真是委屈死了,容湛整日的说她招人,她哪里有呢,不过是寻常的说话,这人就发/情一样,难道这还怨得到她?
娇月鼓着腮帮子,整个人都有些不开心。
容湛看她小松鼠一样,凑在她的脸蛋儿上亲了一下,说道:“好了,乖一点。”
他道,“这几日还疲乏么?”
每隔三日他都会找大夫给娇月看一次,不过心中总是还不放心的。
娇月果断的摇头,说道:“我好着呢。”
怕压坏了娇月,容湛起身。
她搂住了容湛的肩膀,“你今日怎么啦,脸色有点不好看呢。”
容湛摸摸自己的脸,问她:“能看出来?”
娇月切了一声,说道:“自然啊,我是你的什么人,是娘子耶,自然能看出你的喜怒哀乐。”
容湛轻笑,斟酌了一下,说道:“我只是突然就发现,有时候有些人可能和你看到的不一样。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可是也不尽然。”
娇月也不知道这人又被谁刺激到了,但是她倒是十分寻常的开解道:“这不很正常的么?每个人都有两面性,也许他给你看的,只是他想给你看的那一面呢!又或者说,他给你看到的其实也是他自己真实的那一面。他对你真诚不代表对所有人都是。你也是啊,你对我和对别人,是一样的吗?你对我的家人和对外面的其他人,是一样的吗?难道我看到你对别人不好,只对我好就觉得你有问题?不会的吧?”
容湛扬眉,勾了一下嘴角:“小丫头。”
他揉揉娇月的头,将她捞在怀里。
娇月又说:“当然,我的这个比喻可能也不恰当。但是你懂就好,很多事情你如若真的做起来可比我想多了,你也不需要我来拿捏什么啊?”
容湛颔首,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低语道:“我的娇月最好。”
娇月:“不知道谁惹了你,也不知道和你关系怎么样,不过很多时候啊,华丽的生活就像是一个袍子,可能一掀开,里面都是虫子,千疮百孔的。你觉得好是你没有掀开罢了。”
容湛定睛看着娇月。
娇月疑惑:“干嘛这样看我?”
容湛认真:“我突然就发现,我们娇月不仅聪明,还很有大智慧。”
娇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是前世一句耳熟能详的话罢了。容湛倒是能说出这许多。
“其实道理啊,说都会说,主要要看怎么做。”
容湛低头亲着她的脸蛋儿,说道:“可是能够这样透彻的又有几人呢!”
娇月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认真问:“那么你要说这个人是谁吗?我帮你打他去。”
容湛微笑,捏着她的脸蛋儿认真:“我怎么舍得我们娇滴滴的小宝贝动手呢。”
容湛的手指滑到了她的丰盈上:“和你聊过之后,我就心情大好了,至于旁的,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总归我我坚持自己就是。”
娇月又发表感慨了:“人最难的就是做自己。”
容湛失笑,他说:“怎么着?你今天还走上人生导师的路线了?”
娇月点头,点着容湛的鼻子:“那是自然,我要从精神上控制你,这样你就时时刻刻想着我,喜欢我,再也看不进别人一样。“
容湛捏住了娇月的小手儿,深情:“那你控制我一辈子可好?”
他低头亲她,呢喃:“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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