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给我准备红包吗?”
说过了这个话,娇月就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脸红了几分,转身要跑。
容湛倒是立时按住了她,他几乎掩不住自己的笑意,不过仍是言道:“怎么?我的小姑娘着急了?”
娇月眼神飘呀飘,她说:“我又不是很想要,只是问一问呀!”
往常每年,容湛都会给她一个红包,或大或小,总是让她欢喜的。可是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成亲,如今成亲了,娇月就在想,他会不会不给了呢!
原本啊,总是听人家说,谈恋爱和成亲可不同,她自然是想的颇多了。
她这人就是这样,喜欢小惊喜,不管多少,有人给她礼物就是好的呀。
可是现在这样一想,自己这样问真的好奇怪啊!娇月有些后悔,咬了咬唇,一副尴尬的小模样儿。
容湛越看她越是欢喜,恨不能直接将她关在房间里,只这样那样,再也不出门。
不过眼看小姑娘的脸蛋儿就要红的滴出血来了。
他转换话题道:“今日我亲自下厨可好?”
娇月抬头,问道:“咦?可是今天是大年三十啊!”
容湛耸肩:“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坐了起来,被子滑下,露出精壮的上身。
娇月瞄一眼,给出八字评语。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去帮你,我们一起做。”
容湛没有拒绝,笑着言道:“好!”
夫妻二人穿的精致喜庆,待到与太后请安,太后打量娇月,发现娇月像是一朵被浇灌的极好极好的花儿,越发的灿烂几分。
苏娇月是明艳的长相,相较于映月的温柔里透着大气。她更加貌美,也更加灿烂许多。
只是再灿烂,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娇憨的孩子气,与外表一点都一样。可是自从成亲,倒是有些不同了,她就像是被浇灌的极好的花朵,越发的妩媚起来。
太后也是过来人,自然是懂的,只这么一眼看过去,她就知晓,这小夫妻二人在那方面,是极为和谐的。
娇月十分明显的灿烂起来,多了几分女儿家的风情。不仍是像过去那般就是一个生涩的、好看的小姑娘。
而容湛似乎也不那么充满戾气了,所以说,寻一个合适的人成亲,果真是会给人造成极大的改变的。
不看旁人,看湛儿就知道了。
再次打量娇月,太后扬了扬嘴角,心中又感慨起来。
说来也是奇怪,这苏家三房倒是有趣,三郎的三个孩子,外表都与性格极端不同。
映月看似温柔,但是却清冷。
娇月看似艳丽,但是却娇憨。
其安看似谦雅,但是却果断。
骨子里的气质,与本人截然不同。
不过太后倒是一点都不奇怪,她是见过齐颖欣这个人的,看似温柔,但是关键的时候,是十分能够担得起来的。她的性格就是那般的坚毅,两个女儿都不是那种温室里的小花朵,倒是理所当然了。
而这三个孩子自小又都与舅舅齐之州交好,沾染上齐之州的脾气,一点都不意外。
太后想到这里,倒是微笑:“中午大家都会过来,娇月不如下午与我们一起打牌?”
娇月迟疑一下,问道:“打牌吗?”随即带着喜气儿,立时道:“好!”
声音响亮又清脆,反复带着许多的笑意。
太后不解的看她。
娇月倒是也不隐瞒,立时道:“我们家,我打牌十分厉害的,我记性很好。能记住牌,而且也会根据每个人打出来的牌推算她手里有什么牌,所以从来不输的。我们家早就已经没有人和我玩儿了,对于这些哦,我可是行家。我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被大家列为游戏拒绝来往户了。”
娇月喜气洋洋的,高兴的不行。
“好久没玩儿了呢!又可以大展身手了。”
太后:“……”
她微笑看着娇月,缓缓说:“马吊呢?”
娇月一听,更来劲:“马吊也可以!我行!”
太后长长的哦了一声,娇月大概是太久没有被邀请了,还兴奋着呢!
她道:“我陪着我祖母玩儿的时候故意不着痕迹的输掉,我祖母还不高兴呢!她说和我玩儿忒是没意思。”
太后想了想,问:“你与太子妃,谁更厉害?”
娇月挺胸:“差不多吧,不过总体来说,我赢得多!我们俩是术业有专攻,我对这方面比她强;她的诗词歌赋比我强。”
太后挑了挑眉,又哦了一声,抿抿嘴,琢磨了一下,微笑:“不如,你看眼吧。”
娇月立时呆了。
现场的嬷嬷宫女都忍不住想笑,大家都垂着头,强忍着笑的哆嗦的肩膀。
大家实在是不敢看誉王妃蒙掉的脸。
娇月:“啥?”
连容湛都不忍心看自家媳妇儿那张可怜巴巴惨兮兮的小脸蛋儿了,他仿佛是安抚一样揉揉娇月的头,道:“没事儿,他们不和你玩儿。我带你玩儿。”
娇月委屈:“什么呀!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玩儿。”
太后倒是好心,她道:“你可以和太子、太子妃一起。”
娇月一想,来了劲:“好啊!”
她又高兴了,果然是个单纯的人。
太后原本不觉得这个小丫头有多好,但是自从她肯去西凉找容湛,并且救出了他,她就相信,这世上,没有旁人比她更适合容湛了。纵然她有千万个不好的缺点,都敌不过这一点。
容湛需要这样一个可以不顾一切的人,而她,看似单纯娇憨,但是有事儿的时候又真的能够冲上去。
这样的性格,极好!
虽然看起来跳脱了几分,不过到底是年纪小,大了,未必就还如此。
而且一个女孩子,如若能够一直保持童趣,未必就是坏事儿。
大事儿上能力十足,旁的,哪里重要呢?
“往日里,你和你姐姐玩儿,也是你们两个人吧?”
娇月摇头:“没呀,还有其安,还有明月姐姐,有时候是容月姐姐。不过明月姐姐和容月姐姐都不爱和我们一起玩儿。其安原本还不行,这两年倒是厉害起来了,不过姐姐嫁人了,明月姐姐也嫁人了,倒是越发的没人一起玩儿了。这两年,我都是和其安比九连环,看谁解得快,或者给对方出题。”
太后微笑,不过问更多了。
这苏家孩子玩的都是正常人玩的么?
呵呵!
她只是感慨,自己果然不能和她玩儿,不然总是输,这心情就不可言说了。
宫中的新年热热闹闹的,娇月原本以为会很冷清,但是并不是。
皇帝的大小妃子都聚在太后这边,果然只要皇帝在那里,其他人就不会走开。
大家围着太后团团转,真是人声鼎沸,娇月自以为就挺会拍马屁了,看到这些女人才知道,原来自己真是不够看的。
容湛去给太后做晚上打牌用的糕点,太后虽然嘴里说着不用不用,但是脸上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娇月看到了,忍不住想笑。
她也不跟这些人在一起,只要跟着容湛一同,为他打下手。
看他们这般夫唱妇随,太后又心里满意的不得了。
容湛回房去取东西,娇月站在门口等他。
容颜从屋里出来,笑着问:“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这两年,容颜的笑容比以前多了,但是娇月却越发的不喜欢容颜了,原来容颜还是一个有些内向的小姑娘,虽然心里有些心机,但是总的来说,娇月是知道的,她只是太过自卑。
瘸子这件事儿成了她不能说的禁忌。
她有时候看到容颜,还会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的容颜,其实还是有些内向害羞的。
而今,容颜虽然爱笑了,但是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整个人满是心机的感觉。
娇月不能说这样的容颜不好,她没有住在宫里,没有瘸了腿,自然不能体会容颜所经历的。她不能断言容颜好不好。只能说,她们没什么可交流的。
娇月浅笑拒绝:“可是湛哥哥做菜的时候并不喜欢旁人在,我都是厚着脸皮一定要跟着的。”
娇月说的这也是实话呀!
容颜感慨:“听她们这样围着祖母和父亲拍马屁,我就觉得心累。心里烦躁的很,本想跟着你们的,竟是也不行。”
言语间有些落寞。
娇月并不接话。
恰逢容湛归来,他声音无甚起伏:“你跟着我们,也打扰我们夫妻。”
十分直白。
娇月立时脸红了。
容颜一愣,随即也脸红了。
饶是一个心机少女,可是到底是没有成亲,一个大姑娘。
看到娇月的小手儿偷偷在背后掐了容湛一下,她脸更红。
随便推拒了几句,连忙进了屋子。
娇月娇嗔:“你你你!她该怎么想我啊!”
容湛不管那些,牵住她的手,二人的手掌交握在一起。
恰逢烟花乍起。
夫妻二人一同抬头,此时天还并没有黑,他们甚至不曾晚饭。
可是已然有人开始了。
白日里的烟花自然不如晚上那么美,但是娇月却带着笑意,她道:“是谁呢!”
容湛道:“还能是谁,该是赵王叔家那个小猴子。”
娇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低声道:“保不准,你小时候比他调皮。”
正说着,一群小萝卜头也顾不得冷,呼呼的跑了过来。
许是容湛这人真是不招人待见。
哗啦一下子,一群小萝卜头都呆在那里,竟是不敢往前走了。
娇月没忍住,笑的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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