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娇月实在是太过的放肆,容湛回去好好的收拾了她一通,娇月被他这样那样,抱着不肯撒手,最后只得大汗淋漓的求饶。
容湛倒是心情不错,将她抱去沐浴,随即自己则是去了书房。
娇月沉沉的睡了过去,倒是也不管容湛干什么。
虽然容湛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平静,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如此,他全然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如若娇月猜测的是真的,如果剑兰在闵家看到的人真的是摄政王祁言,那么其中可能有的问题,容湛几乎不用想也知道。
没有任何可能,闵将军必然有问题。
那么闵将军当年没有死,到底是真的上天垂怜还是别有内情。这些又哪里说得清楚呢!
他来到书房,书房并没有燃着地龙,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也并没有燃起烛火,只沉默的想着今次的事情。
“咚咚。”敲门声响起。
容湛低沉:“什么人?”
三木道:“是我。”
容湛:“进来吧。”
三木匆匆进门,低语道:“王爷,已经将太子请过来了。”
容湛颔首,果然,三木禀告之后就将太子迎进了门,太子一身偌大的披风,遮挡住了脸,进门之后倒是将披风的帽子揭开,微笑道:“湛堂哥。”
容湛摆手,三木立时将烛火燃上,随即出门。
冰冷冷的书房,太子并没有脱下披风,不过倒是随意的坐了下来,容湛看他表情,缓缓道:“这次请太子过来,有要事相商。”
太子与容湛虽然是堂兄弟,但是委实算不得关系亲密,他们即便是堂兄弟,又同时娶了苏家的姐妹二人,平日里倒是也冷冷淡淡的。
这次接到容湛的邀请,并且是希望能够悄然过府一叙,他自己都有些吃惊,万分没有想到。
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来了。
容湛扫他一眼,也不倒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起身,说道:“我不能出府,唯恐有人多想,因此只能请你前来。”
太子一愣,问道:“什么事?”
能让容湛这样说,太子认真言道:“堂哥有什么不妥?”
虽然两人不慎亲密,但是也没有什么仇恨。而且说实在的,容湛这个人的偏执与清高又恰巧不可能成为他的敌人,因此就算是容湛不站在他这边,他也并不担心什么。
总归不会是仇人就好。
容湛看他,认真道:“我知晓,闵家是支持你的。”
太子反问:“不妥?”
闵家支持太子,这也算是理所当然,毕竟太子与闵致睿关系十分好。
容湛抿抿嘴:“谈不上妥当与否,只是有件事儿,我必须告诉你,你且有心理准备。”
太子不自然的坐直了身体,能让容湛都介怀的事情,他不敢保证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
“你说。”他正色道。
“闵将军可能和北汉摄政王祁言有关系,今天我们去闵府,娇月的丫鬟见到了一个疑似祁言的人。”容湛平静的开口。
太子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震惊莫名,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够不惊诧呢!
他道:“这件事儿……”想了一下,越发的严肃起来:“有证据吗?”
容湛笑了出来,冷冷的带着几分嘲讽:“哪里需要有证据呢?稍后,我就会将这件事儿告知陛下,只是这件事儿必然要与你通气。不管闵将军是因为什么和祁言有牵扯,我都有提醒你的义务。”
太子沉默了半响,认真道:“谢谢堂兄。”
他以为堂兄不会掺和这些事儿,但是却不想,堂兄到底是在关键时刻帮了他。
容湛摇头微笑:“我不是帮你,莫要自我感觉良好。”
他顿了顿,说道:“我只是不想娇月为此劳神,而且,你是她的太子哥哥,我总要顾及一些。”
太子看着容湛,缓缓的笑了出来,说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容湛扬眉:“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做,怎么防备,是否是另有隐情,你总要自己看。行了,我就不送客了。”
他比了一下门。
太子却不动,倒是带着笑:“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
容湛哦了一声,问道:“难不成,你自己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真是很可笑了。”
太子垂了垂眼,轻声道:“知道,但是却不知如何才能让她知道。不知道怎么才能对她好。有些时候有些事,开始的时候错了,后来……”
他不想多说,随即微笑道:“不管如何,我欠堂哥一个人情,多谢堂哥这次提点。”
容湛摇头:“我也不是存心帮你,只不过,我不想因为肃城侯府,因为你们太子府的事情牵扯娇月,若你们不虞,想来她也会为你们操心。这是我不乐意看到的。”
太子微笑:“不管如何,不管堂哥为谁,总之我得到了最大的提点,就是要感谢堂哥的。”
太子说完,微笑离开。
虽然他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但是出了门,表情却凝重起来。他很信任闵家,但是如果闵家有问题,那么事情就大了,想到这里,竟是不寒而栗。
兵权就是一个国家的重中之重,闵将军把握这么多年,怕是已经深到了骨髓里。他现在只希望,闵将军与祁言的接触,父皇是知道的。而且,是他授意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不然的话,他还边也是大问题的。
闵将军如果有问题,那么致睿……致睿知不知道呢?
谁是忠是奸也不会写在脸上。
太子拉拉身上的披风,觉得越发的寒冷了。
这天气,简直是凉到了骨子里。
他低语道:“今年格外的冷啊。”
悄然将他送出来的三木回:“正是的。不过一般天冷都是好的,今冬天冷,明年开春收成就会越好。”
太子诧异的看向了三木,三木没说什么,将人送回太子府,随即很快离开。
太子一个人坐在书房,沉思这件事儿。容湛与他说,倒不是想借他的手做什么,正相反,他是要告诉他,自己会调查,并且会将这个结果禀给陛下。
太子低声叹息,有些怅然。
“启禀太子,太子妃请您过去一下。”
太子嗯了一声,换了披风来到映月这里,映月此时正在拍着两个双胞胎。
太子柔声:“睡了?”
映月嗯了一声,点头:“可不。”
随即又道:“你去誉王府了?”
太子吃了一惊,他倒是没有想到映月会知道,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
映月浅浅的笑了出来:“我刚才给你送粥,看你偷偷离开,我认得与你一起的人,是誉王爷身边的三木。”
太子坐在映月身边,想了想,将今日事情悉数道来,映月没想到竟是这般大事儿,更是没想到太子会与她直白的说了出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子,低声问道:“你将这样的事儿告诉我,就不怕我,就不怕我……”
太子拉住了映月的手,带着笑缓缓道:“你信得过我吗?”
映月摇头:“不怎么信。”
太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道:“你还真是无情,这样说也不怕伤了我的心。”
说到这里,太子轻声:“不管你信不信我,我是信任你的,毕竟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也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人,断然不会胡来。”
映月沉默:“那您打算怎么办呢?”
太子微笑:“你还没说,找我作甚。”
映月摇头:“我找你自然没有什么大事儿,想要为您量身做个衣衫。当然,现在这一点都不重要了,还是您的事儿更重要啊。您还没说,怎么办。如果闵将军有问题,那么就不是站队问题了,而是整个大齐都很危险。兵权掌握在他手里,这太可怕了。”
太子细细打量映月,问道:“为何你一点都不奇怪呢?我以为,多少该是有些震惊,好似他做出这样的事儿,你并不觉得奇怪。”
映月笑了起来,温温柔柔的:“其实我也震惊的。”
她歪着头,认真道:“只是我没有表现出来,而且我相信,不管什么可能性都是有的,这么一想,其实也就淡定下来了。相公,我知道这事儿可能会让你很疲惫,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大齐不是你一个人的,该往别人身上分担的,也莫要掐着不放。若是您都事事*,自己累得不行,皇上还未必高兴。就算是儿子,他也未必愿意看你事事都贤能的。”
映月难得说这么多话,二人一贯都是冷冰冰的,今日这般,让他十分诧异,不过太子倒是多了几分欢喜,他心中知晓,映月只是面冷而已,其实心是热的。
只是她太过介意自己“可能喜欢”娇月这件事儿,憋闷的导致更加状态不对。
如今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许是也真的就渐渐的了解他是什么人了吧。
“父皇不会的。”
映月认真:“总归小心。史书上是有这样的记载的,你听我的,没错。”
太子看她认真的脸蛋儿,想到这个女人为自己生儿育女,现在又为自己筹谋,笑了起来,说:“好!”
也许,有些事情也很好。
往常什么事情也没有,他顺风顺水,这些人都并不会靠近。
然而现在,湛堂哥会;
他的映月……也会!
其实,很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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