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大门敞开,夹着大雨的冷风刮进屋里被高大的身影阻拦,浑身湿漉漉的人和墙之间,自成一个避风的港湾,隔开了肆虐的冷雨夜风。
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和木子接吻了。
当双唇接触的刹那,瑾俞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本能的做着笨拙的回应。
在木子有些失控的用力箍紧她,仿佛要把她镶嵌进骨血里,瑾俞才幡然醒悟。
不能!
刚刚的义无反顾已经是底线,更多的事情永远都不能做。
接收到瑾俞的拒绝,木子停了下来,把娇小的身子捞进怀里,轻轻的顺着瑾俞及腰的长发,慢慢的平静自己体内翻涌的火焰。
懵懂的开始,不舍的结束,再次被按在那如雷般跳动的胸口,听着木子压抑的呼吸,瑾俞有些晕晕乎乎。
就这一次吧!
就这样放纵自己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静默了良久,拥抱她的怀抱越来越烫,合着外面不断拍打在屋顶树皮的雨声,瑾俞快速的推开木子。
“我……今天是一个意外,天亮以后你都忘记了,知道吗?”
微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羞涩和不自然,她还不知道将怎么面对木子。
“是我鲁莽了。你回去睡吧!我看看有没有别的地方漏水。”
木子把瑾俞紧张咬唇的腼腆尽收眼底,不敢把她逼的太急,也舍不得她这大半夜的忙碌。
“好!”
瑾俞胡乱的点点头,逃也似得回房间,关上竹门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木子离开的动静,捂着滚烫的脸颊,触动还有点微肿的唇,瑾俞懊恼自己不矜持的同时,心里居然隐隐有点兴奋。
虽然不敢明着说喜欢,但是趁着这黑夜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以后只要好好的管住自己,不再逾矩就行。
这是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真诚的袒露自己的心事,瑾俞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很快,应该不比之前木子的慢多少。
门外木子的脚步离开去了储物间,瑾俞想起父母房间他不好意思进去,赶紧飞快的把身上被沾湿的衣服换下,再次出去。
火把已经被木子点燃,估计是担心瑾俞害怕,特意将火把留在堂屋,瑾俞出房门的时候,刚好木子从储物间出来。
“放心吧!这里没有漏水,菜和粮食不会坏。”
“知道了。”
瑾俞的脸瞬间红了,不敢在有光的地方面对木子,应了一句急急忙忙的往父母房间去。
木子笑着出了堂屋去厨房烧水洗澡去,其实身上这点湿润根本不算什么,只是瑾俞一向爱干净,他不想让瑾俞看着自己脏兮兮的难受。
屋檐外面没有遮挡的柴火已经湿透,要搬进屋来也没有多大意义,好在屋檐下还有一些干的,加上之前抢进屋里的还能用两天,带了一捆半干的柴火去厨房,等会烧完热水再捂一捂,明天应该可以用。
父母房间很好,一点水雾都感觉不到,帮忙给母亲掖好被角瑾俞才放心的出门。
外面的雨不小,好在父亲出门前瑾俞让他多穿了一个厚的衣服,又特意给他煮了一罐驱寒的茶带上,这会儿下雨不能待在外面,屋里应该不会很冷。
拿了门后面的大斗笠戴上去了厨房,木子这时候回来,应该还没有吃饭,家里有现成的肉汤,糊一点面疙瘩让他填填肚子,不费劲的。
“你怎么过来了?鞋子湿了吗?”
木子正窝在小小的凳子上烧火,听见瑾俞的脚步声立马迎了出来,碍于之前的尴尬劲还没有过,瑾俞不大敢正面对他。
“你去洗澡,我给你做点吃的。”
头上的斗笠已经给木子拿下,没有东西遮挡,瑾俞慌的就想躲。
“今天是我鲁莽了,你别生气。”木子哪里会不知道瑾俞的害羞,一把扣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不是你的错,胡乱承认什么?你松开。”
瑾俞白了木子一眼,为这样的事道歉,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
木子滚烫的手让她不自在,这就像是在提醒她之前暧昧的一幕一样,只能挣扎着想要离开。
“我松开,你别生气了。”
木子老实的松开,虽然百般不愿意,但是怕瑾俞发飙,他还是放手了,来日方长。
“嗯……”瑾俞微不可见的嗯了一声,走到灶前看锅里的水是否已经热了,看着袅袅升起的白雾,拿了木桶过来把热水装进去,“水已经热了,你洗澡去吧!”
“好。”木子给灶里塞了一把柴火才过来拎水,临出门前还是忍不住回头交代了一下今天的事,“一路没有找到连云福,按照水流的速度他应该飘不远,我怀疑是不是被人救了。”
“怎么会这样……希望连大哥他平安无事。”
瑾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木子说的也对,找不到连云福的人,有可能是被人救了,这是一种希望。
要是今天真的找回来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那才是最残忍的结局。
“你别担心,我们有一路问过去,留下口信让沿途的民众留意。”
“嗯!也只能这样了。”
有一线希望总比没有好。
有现成的肉汤,瑾俞做的很快,木子洗好出来,面汤也准备出锅了。
“稍微等会儿,马上就好。”瑾俞头也不回的道。
关键是刚刚匆忙的一眼看见木子穿着白色里衣,披散着头发,和刚刚那狼狈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隐隐透出的几分慵懒和野性,让人脸红。
“我不急。”
一语双关。
不急什么只有木子自己知道,看着昏暗的厨房里,有个女人全心全意在为自己忙碌,这感觉真的不错。
炙热的视线如有实物一样盯着自己的后背,瑾俞又不傻,怎么能没有感觉?
可是现在她除了装傻充愣外,不能揭穿,怕揭穿后在这光明的地方,再没法面对木子。
“我就在这里吃,你陪我吃点。”
从堂屋搬了两张椅子过来,让瑾俞稀奇的是木子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椅子居然一点雨水都没有沾到。
逼仄的厨房,大刀阔斧坐着的男人,瑾俞没有拒绝。
一个大碗,一个小碗,同样两张一样高度的竹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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