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木子哥哥,我已经把你的帕子拿来了。云福大哥你坐会儿,一会儿我回来看你们杀竹鼠。”
“好!”
连云福看着瑾俞窈窕的身影被木子遮住,豁然觉得木子这傻大个无比的碍眼。
“瑾叔,这吃饭就免了,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过来了。”
“净说傻话,没有你帮忙就靠我这断腿,我们现在还住在四处漏风的屋里呢!叔虽然穷,但你不能嫌弃。”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人,叔就别和我客气了。”
连云福嘴笨不会说甜言蜜语,瑾昌明这感激的话一出口他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正巧瑾昌明要收拾那些竹鼠无从下手,连云福收拾习惯猎物,见瑾昌明拿着刀要杀,他接过来直接把那竹鼠往水里摁。
那竹鼠在他手上更加动惮不得,木盆里的水都没有浑,一只就毙命了,手法干脆利落。
“原来还能这样处理,长见识了。”
“竹鼠最为胆小,怕人也怕水。今天瑾妹子她们走大运了抓了这么多。”
一点都不想把功劳往木子身上扯,连云福一贯和任何人都交好,但就无端的看那木子碍眼,没有理由也没有解释。
“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吧!”瑾昌明有荣与焉,说上自己家的孩子,他就像夸自己一样开心。
瑾俞带着木子和瑾天去溪边,这里人一日两餐,通常都是辰时末一餐,酉时一餐,那是像夏天日头久不用浪费火油。
也有辰时初一餐,申时一餐的一日两餐,这时候溪边来洗菜的人,都是为了申时的晚餐准备的,看见瑾俞和木子拎着山药和野菜,在看看自己篮子里的红薯和青菜,都有点说不出的优越感。
“瑾娘这是准备晚饭呢?”问话的妇人四十岁左右,一个劲的往瑾俞手上的野菜瞅,明显是不怀好意。
“是呀!”
瑾俞敷衍的应了一句蹲下来洗野菜,等着那女人离开她再处理山药。
“哟!你们现在就吃这些啊!可怜的,这大房也是占尽了便宜。你们要是没饭吃就来家里说一声,几个红薯还是有的。”
嘴里说着可怜的话,那妇人眼里却没有半点的同情,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说这话还不忘把自己菜篮子里的那块肥肉,翻出来摆在显眼的地方。
那意思好像再说,瞧你们那个可怜样,我可是有肉吃的人。
“嫂子真好心,要不然把你这块肉送我好了。我们家已经好久没有买肉了。”
瑾俞不冷不热的说着,瑾俞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挑衅,今天这妇人显然故意埋汰她们连乞丐都不如。
“这肉可贵了了。你们饭都吃不起,以后还得起吗?”那妇人脸色一变,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下瑾俞,连瑾俞身后的木子和瑾天都没有放过。
“你既然做不了大善人,拜托你别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我就是饿死也和你无关,你哪里来回哪里去,别在我这里臭显摆!”
瑾俞说的一点都不客气,见那女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暗示瑾天带木子去上游洗脸,别和这些女人掺和,这里有她就行。
“好一个泼辣货,不识好人心。那个那刘杰昌退婚不要你,就是……”女人变脸,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你敢再说一遍!”
瑾俞冷冷的笑着,状似无意的把盆里的菜刀拿出来,崭新的菜刀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你这个疯子,想干嘛?还想杀人啊?”女人吓得倒退了几步。
“你记住了!是我不要那个烂人,不是他不要我。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疯子!”
瑾俞舞者菜刀扫了一眼溪边剩下的两个女人,坏就坏到底吧,反正好人的名声也吃不饱。
那几个女人菜都不洗了,胡乱的塞进木盆里抱着就走,临上岸后那最开始挑衅瑾俞的女人回头啐了一口。
“春花说你现在就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一点都没有错……哎哟!”
伴随着一声惊呼惨叫声,那个回头说话的女人捂着嘴快速的扭头就跑。
瑾俞没有看到从上方飞过去的石子,被女人末尾的那一声哀嚎弄的莫名其妙,可既然人已经走了她也不再纠结。
在乡村不大,多嘴多舌的人却不是,她也豁出去名声不要,只求那和父母瑾天好好的过日子,那些人别在指桑骂槐的说风凉话。
“木子哥哥,刚刚你扔了什么?”瑾天凑近木子,预防瑾俞听不见小声的问。
“我什么都没有扔。”
木子坚决的否认,他不打女人的,从来不打。
“……”瑾天无语,他又不瞎,木子刚刚捡石头和挥臂的动作,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打女人的。”木子一本正经的道。
“……”
瑾天发现欲盖弥彰的木子哥哥,一点都不傻。
“洗漱一下回家煮饭,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瑾俞洗了脸已经在给山药削皮,看见交头接耳的两个人笑着问。
“姐姐,瑾天说他要吃五碗。”
“没有!我又不是你。”瑾天不服气的反驳木子。
“噢!五碗太少了,那十碗吧!”
木子毫不犹豫的道,说瑾天吃十碗他都嫌少,瑾俞的手艺好随随便便一些食材都能烧出花样来,而且都是他原来没有吃过的东西。
其实那竹碗他可以吃三十碗,可惜家里没有多余的粮食,他不能敞开吃。
“噗嗤!”瑾俞乐不可支,饭还没有着落两个人已经在这里商量吃多少,这是不是太早了点,“行了行了!以后你们想吃多少就多少,等我们撑过这嘴艰难的一段时间再说。”
“好。”木子看着瑾俞漂亮的笑脸,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其实看见姐姐的笑容,他觉得不吃那么多也行。
岸上那个跑在最后的女人,等跑出一段距离后,感觉疼到麻木的嘴里有什么东西,停下来等吐出来一看,才知道是被打断的两颗牙。
“天杀的呀!瑾俞,要打死人了……”
女人一下瘫坐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两颗断牙哭嚎。
这时候才看见女人红肿的嘴里,满口猩红,空洞洞的门牙已经了无影踪,哭嚎的时候满嘴漏风。
“秀容婶子,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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