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潋滟,春风多情。
栽在王府门前的两颗木棉树,红彤彤的开了满树的木棉花。花瓣被风扫落下,铺满银白色地砖,放目四望一片残红。
天青色帘顶的马车,就停在西陵王府门前。夏目带着杜风跟卫雨,簇拥着路之晴,小步从王府内踱步而出。
走到门口的时候,路之晴稍稍回眼,看了看夏目,笑道,
“行了行了,不必送了。你既然是有事要忙,就且去忙你的吧。”
“母妃。”搀扶着路之晴的手腕,夏目一直将路之晴扶至马车旁的木阶梯下。俊朗的眉眼,晕着浓浓的不放心,想了想,又是跟路之晴道,
“此番前去灵隐寺,路途虽不遥远,但是却是在云隐山上。山路崎岖,山林茂密,母妃万事皆是要小心。若不,等儿臣将那桩事情办完,再陪母妃前去,如何?”
“你这孩子,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你母妃又不是小孩子,你怎如此的不放心呢。放心吧,我的小王爷,西陵在你英明神武的统治下,风调雨顺,百姓都是安居乐业的。不会有那么多的危险因素存在的。”伸出手,将夏目皱起的剑眉一缕一缕的抚平,路之晴笑着安慰夏目。
被路之晴逗的笑了,夏目没有办法,也能任由她去,
“好吧,看在母妃如此夸儿子的份上,儿子就不缠着你了。杜风卫雨,你们跟王妃一起去灵隐寺。好生照顾王妃的周全。”
“是。”突然被夏目点名,杜风跟卫雨急忙走出来,领命。
“不用了,让他们跟着做什么。我就是去拜拜佛,又不是去打仗。不必那么大惊小怪的,让他们留下来帮你的忙。我有这些个护卫,还有梨红跟寒衣照顾着,出不了什么事情。”没有应下夏目的要求,路之晴摇摇头,拒绝了夏目的提议。
“母妃,云隐山山林茂密,儿子实在担心……”西陵境内,隐隐约约有些事情,欲浮出水面。夏目派人查了很久,因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下判断。一心担忧着路之晴的周全,夏目不愿改口。
而路之晴,亦是不愿意退让,
“好了,你让他们跟着,如此招摇,人家不更是知道我是西陵王妃么。此番我们是低调出行,出不了什么事情的。”
“行吧。”知路之晴的性子,认真想想,夏目亦是觉得路之晴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这才妥协下来,将杜风跟卫雨留下。
又是派了好些个护卫跟暗卫跟着,夏目才是放心,将路之晴送出西陵城。
马车在山路上行驶,沿途略有些颠簸。路之晴只是安静的坐在马车里,单手拖着腮,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
寒衣坐在路之晴的对面,看着路之晴的神色,抬手倒了一杯香茶,呈到路之晴跟前,
“王妃娘娘,是在想什么?”说话之间,马车陡然颠簸一下,寒衣一时手不稳,竟是将手中茶水打翻在路之晴身上。
“奴婢该死。”寒衣面色一变,赶忙请罪,便是拿起丝帕,帮路之晴擦拭着身上的茶水。
经过寒衣的这番折腾,路之晴总算回过神,看了看寒衣,摇摇头,
“没事没事,别老是将死不死挂在嘴边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是。”总觉得,路之晴近日来说的话,是越发是有禅意。寒衣也不敢多问,默默收拾着自己弄下的残局。
一边的梨红,看着寒衣惹出来的乱子,本想训斥她两句。却被路之晴似有若无的目光一瞪,压了下去。
一路寂寞无言中,一行人来到灵隐寺门前。
临行前,夏目早就修书到灵隐寺内,告知路之晴前来的消息。这时候,灵隐寺的方丈倾世大师已经带着弟子,在门口恭候路之晴的到来。
驾车的车夫掀开马车的帘子,梨红跟寒衣先行下车,才是去搀扶路之晴。
等的路之晴一落地,倾世大师立马迎接过来,
“阿弥陀佛,老衲恭迎王妃。”
“大师客气了,多有叨扰,还望大师不要见怪。”双手合十,路之晴回着倾世大师的礼,应着话。
你来我往间,倾世大师将路之晴迎入到寺内。
因为路之晴的身份,怕出了什么意外,倾世大师早就将寺内的香客遣尽。此时,偌大的灵隐寺,就只有路之晴一位客人。
来到大雄宝殿前,路之晴将跟在身后的梨红及寒衣,都退了下去,
“好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们不必伺候了。”
“是。”明白路之晴的意思,梨红跟寒衣不敢紧随,颔首后退了出去。
路之晴这才踱步,走入到殿内。在佛祖跟前,路之晴“噗通”跪了下来,双手合十。
毕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对于鬼神之说,路之晴自然是不会信的。可是有些时候,当人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的绝望的时候,信仰往往能在心里,种下一颗希望的种子。
也是经历了这些年的煎熬,路之晴方是明白,为何有那么的人将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
眼下她的,亦是如此。
伏低身子,路之晴重重磕下几个响头,喃喃自语,
“大慈大悲的菩萨在上,请受信女路之晴一拜。请求菩萨,保佑秋凛睿可以安然归来,信女路之晴愿意减寿十年,以偿此愿。”
“阿弥陀佛,王妃如此诚心,菩萨定然会如王妃所愿。”没等路之晴直起身,一道笃定的声音,从路之晴身后朗朗传来。
不用回头看,路之晴也知道,乃是倾世大师。
立起身,等的倾世大师走到跟前,路之晴给倾世大师行了一个法礼,
“见过倾世大师。”
“王妃心里的结,乃是心结。心病仍需心药医,世间万物,皆是讲究一个缘字。若是王妃跟王爷缘分未尽,自然会有相逢之期,王妃何不宽怀以待之呢。”双手合十,指间握着象征身份的佛珠,倾世一句一字的回着路之晴的话。
又岂不知倾世话中道理,可路之晴心也成茧,哪会那么容易就被化解。只是一声低笑后,缓缓摇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若真那么容易宽怀,我会怎会到此呢。”
执念已深,情已刻骨。
倾世大师一时间,对路之晴也是无言以对。只能茫然叹着,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没有再回倾世的话,路之晴转过头去,继续跟菩萨祈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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