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行,绝对不能只活了三集,路之晴一边挖一边想,就算当不成皇上,也一定要活到大结局啊。
这种石灰石果然脆弱,虽然看起来坚硬,但是一挖,都是整块整块的挖开来的,夏目在放风,他的耳朵很好,可以察觉远处而来的脚步声。
每天除了两顿牢房,其余时候是没有人过来的,这个地方阴暗潮湿,也没有人愿意经常过来,所以他们也算拥有比较多安全的时间。
路之晴一分钟也不肯停的在地上挖坑,坑不大,被人发现了,但是一分钟也不肯停下来,她一定要快点出去,一定要知道秋凛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又要极力克制着声音,不能让别人听见了,万一把牢头招惹过来了不说,也许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路之晴不知道自己已经挖了多久,这个地方没有时辰,没有昼夜只能通过牢饭来判断一天过去了。
而挖坑的日子格外迟缓,路之晴不肯放弃,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内务府,地牢。
秋凛睿一动不动的坐在地牢的中央,若不是看见那双飞雪一般的眼睛,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活死人。
没有人可以这么安静的,安静的比死水更加安静,深沉的比深渊更加深沉,所以没有什么可以让他陷下去。
因为他比一切的冰冷都更加冰冷,他自己就是深渊,所以深渊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能把人逼疯的牢笼,对他来说不过是另外一个没有书的书房。
但是他的心中自成世界,他在盘算另外一件事情,现在还不能说出来,但是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做了。
远处慢慢传来脚步声,那铁掌马靴踏在石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每天都会出现一次这样的声音,这是牢头送饭来了。
这里的饭菜都是馊食,酸涩得难以下咽,估计很多人被逼疯也是因为以前锦衣玉食,到了这个地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但是秋凛睿无所谓,虽然曾经皇子的生活是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比拟的,但是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吃的平静。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这饭菜究竟有什么难吃的地方,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是面无表情,这让牢头都觉得害怕,平时送饭都胆战心惊的。
明明已经被关在了牢笼之中,还让人觉得浑身的气势逼人,让人不得不低头。
现在牢头又来了,秋凛睿原本低着沉思的头抬了起来,抬的速度很慢,但是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不是因为牢饭来了才抬起头来,因为他听见了脚步声,这个脚步声从来没有出现过。
虽然他刻意模仿,几乎找不到痕迹,但是秋凛睿就是从这找不到的痕迹里找到了痕迹,没有人可以和自己昨天走的一模一样。
因为模仿的太像,反而假了,秋凛睿听出了这个脚步声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个脚步声没有要停的意思,一路朝尽头走来。
这种如同死人一般毫无起伏的脚步声从远处走来,带着压迫的力量,秋凛睿心中明白了,这个人是来找他的。
秋凛睿抬起头,眼中依然是冰刃乍现,眼睛直直的盯着远处越来越大的黑影,那个黑影低着头,在原本就暗沉沉的房子里更加看不清楚。
秋凛睿不用看清楚,他知道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而他们有共同认识的人,他今天就是为了共同认识的人而来的,秋凛睿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二。
穿着牢头御服的人终于走到了尽头,站在那巨大的牢狱外面,冷冷的看着秋凛睿,这个地方周围都没有牢犯,可以好好的说话了。
“吃饭了。”很正常的一句话。
秋凛睿却一动不动,牢头把饭放在地上,却没有走,只是直直的看着秋凛睿。
秋凛睿看着他,那个人笑得讥讽,换做以前的睿王,就算是泰山倒在面前也面不改色,送个牢饭的怎么可能得到他一个正眼。
但是现在秋凛睿看着他,因为秋凛睿知道他带来了重要的消息,他可以证实自己的猜测究竟正不正确,他希望秋凛茂没有想到那一步,他宁可这个人是派来毒死自己的。
然而并不是,那人站在原地,道:“快吃吧,没有毒。”
秋凛睿不说话,那人继续笑得猖狂:“主子不会杀了你的,他要你认下谋逆的罪名,等你死了,也要遗臭万年,你必须被凌迟处死,畏罪自杀可不行。”
秋凛睿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他是秋凛茂派来的人,秋凛茂对他的恨意当真到了这个地步,杀了他都南街心头之恨。
“人呢。”秋凛睿冷冷道,声音不像是他发出来的,像是钢针狠狠的扎在人的耳朵里。
那人没想到那个传说中的冰山睿王也会有跟自己说话的一天,竟然不自觉的带了些惊喜,笑道:“哎你说什么,什么人?”
秋凛睿看他一眼,眼睛里的锋芒叫人胆战心惊,那人既然说了要秋凛睿认下谋逆的罪名,那说明秋凛茂已经想到这一层了。
都是血浓于水的兄弟,秋凛茂怎么可能不明白,要想没有任何把柄就让秋凛睿妥协,是绝对不可能的,秋凛睿宁可死,也不会被玷污了名誉。
可是把柄,他的母妃身在皇宫,奈何不得,只有路之晴是他唯一的软肋了,还有什么可装的,他们定是已经绑下路之晴了。
秋凛睿只是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连退三步,后来一想到他此刻深陷牢笼,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这才壮起胆子往前走了一步。
都说三皇子睿王杀人于无形,武功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现在就算在地牢中,也没有人敢来跟秋凛睿交换条件。
他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敢前来,现在看见了真人,才知道那句话当真不假,狮子关在笼子里还是狮子,叫人胆战心惊。
咽了咽口水,努力的保持自己的发音不颤抖:“主子说,只要你画押认罪,人自然没事。”
秋凛睿看着面前的铁栏杆,没有回答他的话,看起来像是在沉思,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一生清誉,也在堂前铁骨铮铮,说了一句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他二十多年一直寄挂天下苍生,纵然得不到父皇的宠爱,也想为大梁的江山效力。
现在被人陷害,遭遇不测,若这是命中注定那也无可奈何,他并不怨天尤人,就算是赴死也能面不改色。
但是他必须清清白白的死,他可以被冤枉,但不能自己认罪,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不能自己亲手毁了自己。
断头台前抬头,秋凛睿可以死,但不能是乱臣贼子,二十多年的辛劳,不能被冠以谋逆二字。
秋凛茂所谓是他的对手,对他这点性子是再了解不过的了,所以他才用这个办法,要秋凛睿彻彻底底的输给他,要秋凛睿至死承认这一生一败涂地,他才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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