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白家大小姐
季青匆匆忙忙从楼上下来,看见的就是诸葛明在很有耐心的逗着两个小孩儿,眉眼间全是喜爱。
“要出去啊?”诸葛明看见他如此匆忙还意外了一下,“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季青晃了晃手里的账本说:“正好这次来京城,去看一看之前那个云家布庄,问一些事情。”
“哦,那你快去快回。”诸葛明没什么兴趣的说,“这里你放心,我给你看着……诶,文燕那个东西不能吃,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往嘴里塞?”
季文燕就睁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珠看着他,嘴里牙还没长齐,看看手里的东西,乖乖放下了:“秀哥哥,我好饿啊……我娘去哪里了啊?我想我娘了。”
她说话漏风,诸葛明听了好半天才听出来是这么一句。
他赶紧叫人去厨房做些糕点,又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说道:“来,看哥哥给你对了什么好吃的来了。”
季文燕双眼立刻一亮,抛弃问苏毓秀她娘在什么地方,开开心心拿起两块糖糕一块给苏毓秀,一块自己吃,笑的双眼都不见了。
苏毓秀虽然也不知道四娘去了哪里,可她不是傻子,看诸葛明那闪躲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四娘去了哪里,但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将她在什么地方说出来。
苏毓秀平时没边,没到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她拍拍季文燕的脑袋瓜,对季青说:“五爹,我们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我会乖乖的,不乱跑。”
季青看了诸葛明一眼,诸葛明低着头在思索什么,但并未阻止。
“也行,”季青想了想,知道季文燕等会回神,肯定会继续问她娘在哪里,“你好好看着文燕知道吗?”
苏毓秀嗯嗯一点头,牵着季文燕跑到季青身边,主动拽着他拿账本的手:“妹妹,我带你去玩!”
季文燕立刻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三人很快出去,诸葛明不大放心,也跟着去了。
这边暂且平静,知道王氏去了刑部的事情就只有老太太和杨氏不知道,其他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季武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在王氏出事的时候就往刑部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其他人不敢和老太太说话,只要留在一个屋里,陪着她说话,转移她的视线。
而此时刑部外面,除了季平,所有人都因为周婉婉的一句话,面露尴尬,不自在的杵在一边,尤其是白清纯,别提有多不自在。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白清纯一脸难以置信,“周婉婉,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周婉婉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继续问:“你只管回答是和不是。”
白清纯盯着周婉婉看了半响,不知道从她那双眼里看出了什么,好半响才忽然说:“是。”
刘文倩霍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白清纯。
周婉婉脸上一片平静,似乎还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嘲讽:“那你应该怪我,而不是我师父,这事儿跟我师父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说没有关系?”白清纯忽然提高了声音,“你不要忘了,你之所以会成为诸葛家的儿媳妇,全都是陈金翠在后面出谋划策!”
周婉婉忽然觉得悲哀,之前出嫁的时候,白清纯就对她说过,以后帮她做一件事,当时白清纯并未说是什么事,周婉婉还以为她是在寻她开心,后来绣楼出事,两人关系渐渐不如以前,白清纯却好似一点都不意外。
想来若不是她早就算计好了,根本就不会这样平静。
猜来猜去这么久,结果答案却意外的简单。
“为什么?”周婉婉问。
白清纯轻轻一提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你问我为什么?婉婉,你不要忘了,是我先遇到的诸葛明!他不过是与你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凭什么,你就能嫁给他,而我去不能?”
她曾经想过,只要能嫁给诸葛明,无论是不是做妾,都没关系。可是后来听说诸葛明为了娶到周婉婉,不惜牺牲自己的双腿,就为了让诸葛夫人松口,甚至连她自己的亲二娘也偏帮着一个外人!
白清纯恼羞成怒,几次三番前来京城,看见的都是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在她主动搭话的时候,诸葛明的视线都不曾离开周婉婉半步,甚至根本就不记得她!
常年不着痕迹的隐忍和内心阴暗的一面,导致她在后来渐渐将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了陈金翠,心道:“如果不是陈金翠,如果不是她在其中出谋划策,周婉婉这样的小门小户根本就不配嫁给诸葛明!”
所以在云清安出事的时候,她来京城遇见了容王,容王告诉她:“你若是帮我达成心愿,你的心愿我也帮你达成如何?”
当时她脑子一热,根本就没想过这样做会给白家带来什么后果,等到后来后悔想要退出的时候,已经停不下来。
她急功近利,几乎变成了一个傻子!
“所以,你这是怪我?”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和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才发现是白夫人。
她由青杏搀扶着往这边一步一步缓缓而来,表情是说不出的淡然,好像早就料到了会这样。
“我当那几日明儿他娘怎么又有想法给明儿纳妾了,原来还是因为你的关系。”白夫人提着嘴角轻轻一笑,“我白家的女儿,不说生来高贵,却也不是给人做妾的。清纯,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谁知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白清纯死死地盯着白夫人,她总是很害怕这个二娘,好像自己的手段到了她这种根本就不值一提。
白夫人无视周围一干意外的目光,几步走到白清纯身边,淡淡替她理了理衣襟:“你也是糊涂的厉害,当初我就已经将和你说得够清楚了。”
白清纯猛地往后推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冷眼看着没吭声。
“我是不是不曾和你说过,我去问过诸葛明的意思?”白夫人声音温柔,说出的话却能将白清纯大人深渊,“那是在明儿去丹县前的事情,我问他年纪不小了,可有娶妻的打算?我家清纯待字闺中,是个心善的姑娘,问他愿不愿娶。”
周婉婉和白清纯都不自觉的屏蔽了呼吸。
白夫人牵牵衣袖,慢吞吞地说:“明儿那孩子说‘白小姐温柔娴淑,善解人意,很好,与我却并非良配’……”
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白清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温柔娴淑,善解人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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