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苏毓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抱住季文旭死活不撒手。

　　季文旭好似这才回神，他也没说话，就那么任由苏毓秀抱着，一双眼睛还瞪着白清纯。

　　“我要是你就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过来找麻烦。”外头响起赵夫人的声音，她冷冷地扫了白清纯一眼，“季家就是在落魄，也由不得你欺负！”

　　白清纯背上火辣辣的疼，又被季文旭那眼神盯着，她吓得脸色惨白，一声都不敢吭。

　　赵夫人直接绕过来，看着满地狼藉，就想将白清纯拖过来打一顿。

　　但她年纪比白清纯大，算是长辈，一个长辈总不好同一个小辈动手。

　　“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儿！”赵夫人痛恨回头，“白清纯，往后你要是连带将你家也一起拖下水，那都是你自找的！”

　　白清纯咬着牙，忍着痛，死死地瞪着季家的人。

　　季青冷冷撇她一眼：“还不快滚？难道你真想被打死在这里？”

　　那些家丁好似这才回神，连忙爬起来扶着自家不能动弹的小姐匆匆离开。

　　等一院子的人散了之后，季青这才得空问赵夫人：“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是想来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事情，”赵夫人看了眼在季文旭怀里哭得直打嗝的苏毓秀，摇头道，“谁知道一来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季家的人谁都没说话，他们看着满院子的狼藉，气氛格外凝重。

　　杨氏抹着眼泪，掀开季文远的衣服看了看他背上的伤——那家丁打得狠，一点情面都没留，那一棍子落在季文远的背上，当场就肿了。

　　杨氏捂着嘴，都不敢哭出声。

　　“毓秀快别哭了，去请个大夫过来，”季青冷静吩咐，“你哥现在这个样子，我怕他出去惹事。”

　　苏毓秀这才止住哭声，用手背将眼泪一擦，点着头跑了出去。

　　季青这才去将季文远背起来，将他弄回屋里趴着，“忍着点。”

　　季文远扯了扯嘴角，倒是什么都没说。

　　杨氏怕看了难过，也没敢进屋，红着眼去将收拾院子里的狼藉。

　　季文旭默不作声，默默去帮忙将大型家具扶起来，将一些还能修理的家具收拾起来放在一边，打算等会修一下继续用。

　　赵夫人拉住季青，偷摸塞给他一封信：“张大人叫人稍来的，我怕旭儿他们看了伤心，你看看就好。”

　　季青往院子里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赶紧将信收了起来。

　　等苏毓秀将大夫请来，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季文远的屋里，他才得空将信件拆除，仔细看起来。

　　自从开始做生意之后，季青就知道自己不能做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文盲，于是一得空他就开始认字。

　　那封信的是陈金翠亲手写的，拖张临非送到丹县来了。

　　什么都没说，就一行字——别惹白清纯，注意乔术。

　　季青将信一收，将赵夫人叫来了：“劳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家里，我去一趟郊外。”

　　赵夫人知道他肯定要去看一眼那边的生意，叮嘱道：“你且放心，这里交给我就成，你自己小心些，别硬来。”

　　季青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匆匆赶到郊外的时候，找了一圈没找到乔术，倒是看见了正在与人说话的赵书秦。

　　“赵大人。”季青连忙上前问道，“您可有看到乔术乔大人？”

　　赵书秦是见过季青的，知道他在青羊县：“季青？你怎么在这里？乔大人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事？怎么，你找他？”

　　季青对赵书秦的印象不错，之前陈金翠还在外面没回来的时候，就写过信，在信中提到过赵书秦，说这人可信，让他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赵书秦。

　　他想了想将陈金翠写的信递给赵书秦。

　　赵书秦接过来，只是扫了一眼，就将信件揉成了一团，他对神色凝重的对季青说：“你随我来。”

　　大约这里人多眼杂，赵书秦担心消息泄露，就以生意上有事情要谈的名义与季青往田埂中央走去。

　　还不到午时，田里的人却没有多少陆陆续续的几个人。

　　赵书秦确定身后没人跟着，这才和季青说：“实不相瞒，之前季老板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只是这两年他们没有大动作，季老板也就没有打草惊蛇。我还以为他是改邪归正了，谁想到……”

　　季青静静听着，没插嘴。

　　赵书秦感叹了一会儿之后，沉声说：“恐怕乔术现在在白家。他以为这次能将季老板扳倒，所以迫不及待的与我们撇清关系。季青，你比我方便，这几日找人盯紧白家，一旦他们有什么情况，立即来通知我。我们这边也要做好应对之策。”

　　季青答应一声，转身就要走。

　　谁知这时赵书秦又叫住了他：“季老板夫君那边可有消息？”

　　季青顿了顿，缓缓摇头：“昨日才将信送出，等二哥回来，恐怕……”

　　西北离这里就算不眠不休快马加鞭回来，那也要十来天，这十来天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赵书秦点点头，叮嘱道：“你自己小心些，乔术为人警惕，一般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季青点头，转身走了。

　　他回去之后立刻就去了白家，当然也不是直接上门找人，而是在不起眼的角落等着，等着白家的反应。

　　但这一天一夜都过去了，白家大门紧闭，进出的就只有一个大夫，白家的其他人仿佛死了一样。

　　季青觉得奇怪，找人一打听才知道白老爷带着白夫人去了京城了并不在丹县。

　　“难怪白清纯这么嚣张。”

　　赵夫人听说季青在白家外面守了一天之后，就去找郭长借了几个衙差，将季青换了回来：“白老爷要是知道自己一日不在丹县，自家女儿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不知道会怎么想。”

　　但是让赵夫人感到奇怪的并不是这个：“我以前见到白清纯还觉得她时隔聪明人，做事比谁都有头脑，怎么这几年忽然跟换了个人一样？傻了吧唧的，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

　　的确，赵夫人认识白清纯更早，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个白家大小姐这么没带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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