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爆发
不过可惜的是,她后来才发现,原来爆发的冷傲,比魔鬼还要可怕,她不仅不能整治他,还被处处压迫,过的生不如死。当然,这只是后话了。
怀墨染下朝回来后,看到站在娥皇宫外的飘雪,不由蹙起秀眉,淡淡道:“宰相大人为何会在这里?”
飘雪听着那个“宰相大人”,想着她以前只唤他飘雪,不由有些神伤,他缓缓转过身去,凝眸一脸认真的望着她道:“皇后娘娘。”
怀墨染微微敛眉,她总觉得他哪里有些不同,却没有问出口,只是目光淡漠的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飘雪的确有话要说,只是他依旧在犹豫之中,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算什么,他不想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却更不想怀墨染对他,如此的防备,如此的淡漠疏离。
“要怎么做,娘娘才会对飘雪满意?”他眉头深锁,在怀墨染那狐疑的目光中,缓缓补充道:“无论是在皇上这件事情上,还是在美景姑娘这件事情上,娘娘对我,都是心存恼恨的吧?”
怀墨染避开他的目光,有些不耐道:“你想太多了,本宫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娘娘真是这么想的?”飘雪扯了扯唇角,眼底闪过一抹苍凉,“飘雪自认为这两年来陪在娘娘的身边,能起到一些作用,能为您分忧解难。可现在想想,许是飘雪自己多想了。微臣……真的还有留下来的必要么?”
怀墨染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飘雪,她微微蹙眉,沉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虽然这样问,但她还是有些心慌,也许是她太过分了,飘雪是真的要离开了?若他要走,她又怎么能开口留下他?毕竟,是她自己太过分了。
果不其然,飘雪抿了抿唇,一脸认真道:“飘雪只是觉得,也许这冰冷的皇城并不适合我……”
“飘雪……”
“娘娘,可是怎么办呢?就算这样,我也不想离开。”飘雪望着怀墨染的眼睛,凝眸道:“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娶了美景,你就会对我好一点,会觉得……我也没那么讨厌。”
怀墨染一脸错愕的望着飘雪,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她不由有些恼怒道:“你可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么?娘娘讨厌我,难道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么?因为知道我对你动情了,所以对我做的一切都不满意,想要我离你远一点,甚至……会不会觉得,我帮着皇上离开,也是因为我的私心?”
怀墨染因为愠怒,而剧烈喘着。
飘雪却没有要就这么算了的意思,他依旧继续道:“我承认,是出于私心。因为……是个人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选择去死,却还袖手旁观。”
怀墨染满面惊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可是娘娘放心,以后,飘雪都不会再操多余的心了,我会退到之前的位置,娘娘与我,只是君臣。为了让娘娘放心,微臣愿意娶美景姑娘为妻,一生一世,绝不背叛天佑。”
“啪。”
飘雪偏过脸来,目光满是凄然,他的半边面颊上是清晰的五个指樱
怀墨染望着目光呆滞的飘雪,只觉得手心发麻,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觉得自己太用力了,她恨不能立时打晕这个混蛋。
“我只当你是一夜未眠,头脑不清醒才说出这样的胡话来,所以这一次,我不计较,可是如果还有下次,我便一定依法治你的罪。”怀墨染目光冷漠的望着飘雪,沉声道。
说完,便看也不看他,绕过他离开了。
飘雪站在那里,只觉得头脑有些晕晕的。天啊,他都说了些什么?
阳光有些刺眼,飘雪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偌大的冷漠的皇宫和高墙,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一抹仓惶的笑意。他知道的,这座皇宫一直都不是他喜欢的,他喜欢不被打扰的性格,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他也知道,对他最好的决定,就是离开这里。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就这么离开。
早就知道爱上一个人会很痛很痛,可是,他还是避免不了人的七情六欲。遇到怀墨染,怕是石头也会变成绕指柔吧?
“娘娘,如果可以……我多想离开?”飘雪靠着藤蔓攀爬的墙壁,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那痛楚的寒意。可是要我抛下你,将你独自一人丢在这危机四伏的朝野,我又怎么忍心?
怀墨染一路来到房间门前,看着此时等在那里,面色担忧的欺霜等人,她只是轻轻颔首,好似在告诉他们她没事。旋即,不等众人说话,她便走进了内室。
此时美景正准备起来洗漱,怀墨染看到后,淡淡道:“不要起身,有什么事情让她们侍候便好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吧。”
美景一听到怀墨染的声音,身体不由瑟缩一分,旋即她连忙起身准备行礼,却被怀墨染抬抬手阻拦了。
美景脸色微红,战战兢兢道:“奴婢的身子好多了,方才已经喝过了药,现下正准备起来,伺候娘娘呢。”
“不用了,娥皇宫这么多人,不差你一个,你今日便好好休息吧。”怀墨染摆了摆手,淡淡道。
美景微微一愣,旋即有些委屈道:“娘娘,您是不是还在生美景的气?美景昨儿是太不自量力了……”
怀墨染摇摇头,淡漠道:“本宫怎么会生你的气?是本宫伤了你,本宫内疚还来不及呢。你不要多想了,本宫只是太累了,所以不想说话。”
说完,她看了看那在她上早朝时才新换的床榻,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大家一夜都没敢动,如果她今日不休朝,怕是谁也不敢提收拾破床的事情了。看着这崭新华贵的床榻,她的眼底闪过一抹讥诮。这张床越华贵,越是让她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
百里邺恒都走了,她还要这张床作甚?
美景小心翼翼的来到怀墨染的身边,敛眉道:“奴婢不怪娘娘,奴婢也知道……昨日的事情是飘雪大人的错,可是娘娘……”
怀墨染抬了抬手,缓缓闭上眼睛,一脸疲惫道:“不要再说了,本宫什么也不想再听了,本宫说过了,本宫谁也不怪……他已经离开了,这便是结局,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起。”
美景微微颔首,不敢再多嘴,勉强笑道:“那娘娘饿不饿,奴婢让人上早膳,娘娘多少也要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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