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荍的心沉了下来, 皇贵妃的身子其实大家都是有数的, 只是一年一年的扛过来, 众人下意识的认为她大概会这样一直扛下去, 谁料最终却因为这件事恶化了。
“去跟何沐安说, 把这里的情况报给皇上。”云荍侧头吩咐福华, 又正色对那领头的太医道, “劳烦大人走一趟,将此事回禀于皇上。”她是希望康熙能将院使派来看一看,能不能缓缓。
“是, 臣遵旨。”太医跟着福华出去了。
云荍沉默的坐在正厅,苑诗强撑着笑脸给她添茶:“娘娘请用。”
云荍伸手接过,却只捧在手上并不喝, 而是问道:“五阿哥呢?”
苑诗愣了一愣, 随后才强笑道:“奴婢不知,大约是在阿哥所吧。”
“去派人将他找回来吧, 皇贵妃娘娘若是醒来定然是想见他的。”
“是, 奴婢这就去吩咐。”苑诗, 应该说皇贵妃身边的大多数人, 现在对五阿哥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 他是皇贵妃养大的儿子, 即使后来皇贵妃有了身孕,对五阿哥也还是不错的;另一方面,皇贵妃今天的情形, 却是与五阿哥母子分不开的, 德妃先气了一次,五阿哥又来一招,原本勉强维持着平衡的身子就这样崩塌了。
可五阿哥又是可怜的,短短时间内,先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七阿哥去世,接着他又被亲额娘和亲阿玛接连打击,现在唯一对他好的养母也要不行了,而皇贵妃这一走,在可预见的时间内,五阿哥就是那地里的小白菜,在宫里的地位怕是要比十阿哥都不如了。
胤禛很快被带回景仁宫,事实上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皇贵妃因为他的事昏迷的消息。在被康熙大骂了以后,胤禛一直是处于茫然的状态的,他连哭都不知道为何物了,被人带回阿哥所,就一直呆呆的坐着,像一个了无生气的木偶。
“贵额娘安。”声音飘忽的好像随时要飞升了一般。
云荍看着眼前仿佛丢了三魂七魄的胤禛,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这次,她真的对康熙很失望。
从头到尾,于情于理,这件事其实都跟胤禛没什么关系。虽说胤禛跟胤祚打那一架是有点不太应该,但又不是没有原因的,若不是胤祚主动撩,甚至糟践胤禛心爱的东西,胤禛也不会忍不住发了火。
不是云荍没有同情心,而是就事论事,胤祚完全就是被自己作死的。当然,你可以说他是年纪小不懂事,但他那副作天作地的性子,即使这次没出事,以后指不定惹出更大的事呢。而胤祚这幅性子的养成,那完全就是康熙德妃两个人的责任,结果倒好,这两人一股脑全推到胤禛身上去了,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折腾成这幅样子,也是够能耐了。
思及此,云荍放柔了声音道:“胤禛可用膳了,肚子饿不饿?”
“谢贵额娘关心,胤禛不饿。”呆呆傻傻的机械式回复。
自被康熙骂过之后,胤禛脑袋里就一片空白,他没有哭、没有闹、却也不想寻死,下人问他话他也会回一两个字,见了云荍也能正常的行礼。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无人的空间里,这里只有白茫茫的大雾,外头偶有人声传来,他直觉性的知道这是谁,还能作出回答,可他就是看不见他们,他也不想看见他们。
云荍心下可怜,却又没有办法。她可以出言安慰,可这种安慰不过是隔靴搔痒,更何况胤禛还是一个孩子,云荍所能想到的那些大道理的安慰话,胤禛也根本听不懂。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最亲的人释放给他的爱意,比如他心中最伟大的皇阿玛康熙,比如他想亲近却又怯步的德妃,比如,养大他的皇贵妃。
云荍直起身子,跟苑诗说道:“带五阿哥去见皇贵妃罢,让五阿哥跟皇贵妃说说话,说不定皇贵妃听见五阿哥的声音就醒来了呢。”
“唉,奴婢听娘娘的。”苑诗终于放下那副强端着的笑脸,双目泛红,感激对云荍道。别管她们对五阿哥有什么复杂的心里,现在主子才是最重要的,哪怕这个人是德妃呢,只要能让主子醒过来,她也能把德妃领到主子面前。
苑诗领着木呆呆的胤禛走了,云荍抿了一口手中变凉的茶,只希望,这两人能互相激励,都醒过来吧。
……
何沐安缀在梁九功和院使后头进了景仁宫,直接带两人找到了云荍。
“请贵妃娘娘安,皇上命咱家跟院使大人过来看看皇贵妃的情况。”梁九功拱手道,心里有那么一丢丢对他主子的同情,死了俩皇后,这眼看着又一个皇贵妃也要没了,唉,忒惨。
“走吧,本宫带你们过去。”云荍起身道。
早有小宫女赶在她们前头去通传,所以云荍他们到的时候,室内已经收拾好等院使诊脉了。
云荍坐在一边,一眼扫到乖乖低头站在床边的五阿哥,看那样子,就知道一点作用都没起。
良久,院使才收手起身,云荍随着一起退出室外。
“大人,娘娘情况如何,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在云荍浅薄的医学常识里,人若是醒来了就还有救,若是醒不来,云荍可不认为在这个没有点滴没有氧气罩的古代,皇贵妃能安安稳稳当个植物人。
“娘娘恕罪,臣需得回去向皇上禀明情况。”院使拱手请罪。
云荍的心咯噔一下,渐渐沉了下去,院使连一个简单的病况都不肯告诉她,说明皇贵妃的情况不容乐观。
跟出来的弄墨脸色一急就想冲上前问话,被旁边的舒嬷嬷一把挡住,虽然她的心也沉在了谷底,可她知道,淑娴贵妃都问不到的事儿,她们插话也没用。她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稳住,不能给主子再招更多的麻烦。说到底,这次事情若是追究起来,她们主子逃脱不了一个对皇上心存不满的罪名,毕竟她们主子是在听到皇上惩罚五阿哥的消息时晕倒的。
云荍勉强的笑道:“既如此,本宫便不耽搁大人了,大人慢走。”
“微臣告退。”
乾清宫。
“如何?”
“回皇上,皇贵妃娘娘生产时伤了身子,后来又接二连三受到打击,寿数便已经有碍,这一二年也是勉强凭着救命灵药吊着。这次骤然晕厥,身体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却是被打乱,现在气血两虚,经脉紊乱。臣无能,臣虽能治病,却并无回天之术。”院使跪伏在地上,沉声回道。
屋内静默良久。
“皇贵妃还能醒过来吗?”
“臣惶恐,怕是无法自然苏醒。”院使的头更低了。
“朕要她醒来。”
“嗻。”院使叩头道,“臣有一法,可令皇贵妃娘娘苏醒,只是此法犹如回光之术,皇贵妃娘娘的寿数恐有折损。”虽然不折损也多活不了几天吧,但主子的寿命哪能是他们能干扰的呢。
“去办吧。”
“嗻。”院使躬身退了出去。
康熙独自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出门外,对梁九功道:“去慈宁宫。”
“皇帝怎么来了?”太皇太后看到康熙的时候有些惊讶,康熙虽然常来跟她请安,但今天这个时候来却有些突兀了。
“孙儿来看看皇瑪嬷。”康熙笑着伸手扶住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享受着孙儿的孝顺,由着他扶着坐下,嗔道:“得了吧,哀家还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儿说罢。”
康熙扫一眼室内,淡声吩咐:“都下去。”
太皇太后敛起神情,有些严肃:“出了什么事儿?”
“没甚么大事儿。”康熙安抚的拍拍太皇太后的手,“皇贵妃不行了。”
太皇太后松了神态,却有些疑惑:“怎么会如此突然?”
皇贵妃怀孕的时候,她说让康熙立皇贵妃为后,其实有一大半是试探。可后来皇贵妃生了个女儿,太皇太后倒是真想让康熙立她为后了。倒不是她喜欢皇贵妃,单单只是心疼康熙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着,再说康熙正值壮年,没个妻子怎么行,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大清的皇帝是个鳏夫。
你说后宫那些妃子?在太皇太后看来,那些都不过是个玩意儿,男人,还是得有妻子才行。太皇太后也不是没想过在大选的时候重择一位皇后,甚至她还想过要不然就给康熙再娶个蒙古皇后,不过后来想到她与亲儿子之间的那些心酸往事,孝庄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已经失去了嫡亲的儿子,不想再失去这个她一手养大的孙子了。
可皇贵妃偏偏是个不争气的,不争气也就算了,偏偏还没福气,好容易得个女儿没出月就没了,自己也病病歪歪的随时像要去了一样。这种情况下,太皇太后的心思也就淡了。
一个没福之人,怎么能坐上皇后的位置。
“因为胤禛之事。”
“哦。”太皇太后恍然的点头。康熙训斥胤禛的事她是知道的,她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是一个并不亲近的孙子罢了,只要不是没命,太皇太后并不想管。再说,若康熙真想要胤禛的命,她肯定是站在康熙这边的。
皇贵妃的事情发生后被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也没有人来跟她回禀,所以康熙说了她才知道。
“院使说,皇贵妃这次怕是不好。”康熙道。
太皇太后知道,康熙特地过来这一趟,肯定不是单纯的只想告诉她这一消息,于是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孙儿,还不确定。”康熙慢慢道,“但是,有一事,想先跟皇瑪嬷说一声。若是皇贵妃不好,孙儿有可能立她为后。”不是不确定,而是他想给皇贵妃一个选择题,至于另一个选项,他还要见过皇贵妃之后再确定要不要提出来。
太皇太后凝神片刻:“也好,如此也显得皇上重情重义。”忽的又想到一个问题,“只是,明年的选秀你打算如何?”
康熙的表情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含笑道:“无妨,照常便是,到时候,后宫的人也要稍微调整一番。”
皇贵妃去了,小佟佳氏必然是要提起来的。
“好,皇帝既已有主意,哀家便放心了。”
景仁宫,院使去而复返:“皇上命微臣为皇贵妃娘娘诊治。”
云荍乍然听见有些不敢置信,这是说,皇贵妃还有救?
旁边苑诗却已是满脸惊喜,忙不迭的道:“大人这边请。”
云荍跟上去,院使却请她回避。
云荍有些忐忑的在外间等着,冷不防一个人闯了进来。
“给淑娴贵妃请安。”小佟佳氏规规矩矩的立在下头。
云荍瞟她一眼,啧,大半天都不见人,这会儿却出现了。
“起吧。”并没有心思同她计较。
“谢娘娘。”小佟佳氏起身后,微皱着眉头担忧道,“妾在外头听说姐姐有些不好,不知现在如何了?”
“本宫也不知,院使大人正在里间诊治。”云荍淡淡的回道。
小佟佳氏一听却是有些振奋:“皇上也在里头吗?妾得去给皇上见个礼。”
说着紧走几步就要掀帘子。
云荍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皇上不在。”
“啊?”小佟佳氏伸出去的手顿住,讶异的回头,随后有些失望的将手放下,退后几步,又忧心道,“皇上不在,那娘娘怎么不在里边呢?姐姐跟太医……怕是有些不好罢?”
这话一出来,云荍真的有些愤怒了,不说院使已经快七十的人,就她小佟佳氏,在嫡姐病危之时,却这般不阴不阳,真是枉为人!
哪怕现在里面躺的是个陌生人呢,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说出这般话。
云荍真的没想到自己会亲身遇见这种人,哪怕小佟佳氏针对的不是她,她现在也很想将小佟佳氏人道毁灭。
小佟佳氏让她想起了前世的那些键盘侠们,她真的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生物存在,这样的人型生物就该灭绝了才对!
云荍双眼泠然,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吐出了九幽地狱的寒气:“院使奉着皇上的命,不若,本宫送庶妃去跟皇上说说这事?”
小佟佳氏猛然打了个寒战,不自禁的嗫嚅道:“不…不用了,妾只是…只是担心姐姐。”
“那就给本宫安静站着!”云荍一声厉喝。
小佟佳氏反射性的绷直身子,应声答道:“是。”声音里还有残余的颤抖。
弄墨掀了帘子出来,扫都没扫小佟佳氏一眼:“娘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云荍含笑道,“可是吵到院使大人诊治了?本宫还是去正厅等着吧。”说罢便起身往外走去。
“恭送娘娘。”弄墨福神道,将小佟佳氏忽视到底。
反应过来的小佟佳氏本来就为刚刚竟然被云荍吓到而有些羞愤,此刻又见弄墨竟是如此忽视她,不由得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看向弄墨,用眼神传达着:“贱婢,竟敢对本宫无礼,看本宫以后怎么收拾你!”
弄墨无所畏惧的与她对望,那又如何,反正她会一直跟在她主子身边的,就看小佟佳氏敢不敢来找她主子了。
思及此,弄墨不由得勾起一抹笑,若小佟佳氏真来找她家主子了,那可真是叫人高兴的一件事呢。毕竟,去了阎罗殿,她还会怕什么?
小佟佳氏被弄墨的笑容气的更狠了,这个贱婢,居然还敢嘲笑她,很好,等着吧!不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就不姓佟!
小佟佳氏恨恨的摔了帘子,弄墨收齐笑容,难过的看着内室的帘子。
久病成医,即使只是个半吊子,弄墨却也看得出来,院使用的那些方子可不是什么圣方良药。
足足一个时辰回去,云荍才等到院使出来。
“如何?”
“回贵妃娘娘,若不出意外,皇贵妃娘娘明天之前应该就能醒来。”
云荍高兴的直道:“好好,辛苦大人了。”
“娘娘折煞微臣,微臣还要回去向皇上复命,告退。”
院使走了,云荍将小佟佳氏打发走,又叮嘱舒嬷嬷一番,让她照顾好皇贵妃和五阿哥,这才赶回了长春宫。
“主子,可要用些东西?小厨房里一直备着东西呢。”库嬷嬷轻声问道。
云荍颔首:“端上来吧。”
青禾掀了帘子出去吩咐。
云荍继续问库嬷嬷:“去永和宫如何?”
“奴婢在您走后就去了永和宫,却没见着德妃娘娘的面,说是身体不舒服,卧床休息呢。”库嬷嬷语气里满含着不信,“奴婢与闻月说了几句便放下东西回来了。”
身体不好还不请太医,就光为了肚子里那个,德妃也不可能这么淡定。要说不敢请就更不可能了,虽然太皇太后禁了德妃的足,却在得知她有孕后就放宽了,除了她不能出永和宫的门,其他的跟平时根本没两样,要不然库嬷嬷也不会带着东西上门了。
在德妃和太皇太后之间,傻子都会选太皇太后。
云荍摩挲着杯子,德妃此举让她有些不解,却也仅仅只是不解,若说德妃是因为痛失爱子所以不想见后宫的人也是说的过去的。
想了想,云荍便放过了这茬,捧着杯子叹气道:“皇贵妃怕是不好了。”
库嬷嬷倒没多大意外,那会儿接到消息的时候她就大概猜到了:“主子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本宫能有什么打算。”云荍长叹一声,“说实话,本宫是真不想她死啊。”
“奴婢明白。”库嬷嬷接道,“可有句话奴婢不得不说,主子,您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可能再退回去,现实也不会允许您退回去。想想三位阿哥和格格,您不为自己,也该为他们想想。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您一直明哲保身、从来不沾那些个事情,可您看也该看明白了,进了这个泥潭,脚上怎么也得脏。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使皇贵妃娘娘还在,您也避不了多久的,等阿哥们长大了,狂风暴雨就更猛了。”
云荍咬着下唇,她心里明白库嬷嬷说的都是事实,以往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可随着胤礿的年纪越来越大,随着萨布素的官位越来越高,她们不可避免的会成为别人眼中的挡路石,即使她们没有那个心思,别人也会除了她们以防万一。
“本宫知道了。”
幽幽的声音响起,库嬷嬷也算松了一口气。
一夜无眠,第二天云荍是顶着熊猫眼起来的。
福华没办法,只能往上扑了厚厚的粉以作遮盖。
来到景仁宫,弄墨给她请安。
“娘娘如何了?”昨晚皇贵妃就已经醒了,云荍是在接到消息之后才睡下的。
“回贵妃娘娘,娘娘这会儿还歇着,并不曾醒来。”弄墨回道,“娘娘可有事,不若奴婢去回禀一声?”
“那便让娘娘好好歇着吧,本宫也无事,就是来看看。”云荍摆手道,“对了,五阿哥如何了,可好些了?”
弄墨的笑容真诚许多:“五阿哥很好,昨儿个娘娘醒来的时候,还说了许多话呢。”
“那便好,那便好。”云荍放心的道。甭管胤禛是谁,他在历史上的评价如何,他现在就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得了心里疾病的孩子,能有好转的迹象,总是让人高兴的。
“皇上驾到。”
云荍与弄墨对视一眼,没想到康熙这么早就来了,这时间,怕是刚下朝吧。
“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起吧。”康熙伸手扶起云荍,“荍儿怎么来的这般早?”
扫一眼她眼圈周围厚厚的粉,皱眉道:“晚上没休息好。”
云荍回道:“妾睡不着,便过来看看娘娘。”
“嗯。”康熙点点头,转而问弄墨,“皇贵妃如何了?”
“回皇上话,主子还没醒来,奴婢这便进去通禀。”弄墨福身道。
“去罢。”康熙挥退弄墨,又对云荍道,“荍儿再回去歇歇罢,这里也不用你时刻守着。”
“是,妾遵旨。”云荍知道康熙这是有事与皇贵妃说,她也没兴趣知道,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不过有一事儿想问问皇上,就是温僖妹妹她们,听说皇贵妃娘娘有些不好,她们想来侍疾,皇上您看?”
虽说侍疾这种事儿,只有皇后能享受,可皇贵妃执掌凤印多年、皇贵妃之位又位同副后,若是真要侍疾,也勉强能说的过去。
最重要的是,不侍疾怎么表达出她们对皇贵妃的关心啊,现在连探望都不叫探望。眼看云荍一个人拿着皇贵妃狂刷好感,后宫的某些人哪能甘心。
“不必了。”康熙皱眉道,“让她们都安安分分的给朕呆在屋里!”
“是,妾明白了。”
云荍离了景仁宫,顺便将康熙的意思一一传过去。
这是康熙不让,可不是她不让。
谁也不知道那天皇贵妃跟康熙说了什么,只知道康熙回到乾清宫后,下达了一道圣旨。
将五阿哥胤禛的玉牒,改到皇贵妃名下。
三日后,皇贵妃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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