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娴嫔娘娘请安, 娘娘吉祥。”闻月福身道。
云荍高坐其位, 淡淡道:“免礼。”
“谢娘娘。”闻月起身, 依旧半垂着头, 眼神落在云荍的鞋面处。
云荍不欲与她废话, 再耽搁就误了色赫图氏出宫的时辰了, 干脆道:“德贵人可是有事?”
闻月也不惊讶云荍的直接, 答道:“回娘娘,我家主子晨起在御花园遇到富察夫人,说了几句话, 却觉得甚是投缘。知道富察夫人要出宫,使奴婢送来一盒子点心,一点心意, 算是全了这场缘分, 还望富察夫人不要嫌弃。”最后一句却是对着色赫图氏说的。
色赫图氏起身笑道:“臣妇不胜惶恐,多谢德贵人赏赐。”说着便向东边行了个礼。
云荍等色赫图氏行完礼才笑道:“德贵人客气了, 改日我再去拜访她。”哼哼, 管她德贵人是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赶着最后还来叫她的娘家人行礼谢恩, 这个仇咱记住了。
德贵人要是知道了云荍的想法, 怕是会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人家真的只是想拍您的马屁啊娘娘!给色赫图氏送东西也是想迂回着跟您示好,还不敢送贵重的,您不能拿您几百年后的三观来看待她们这些土著的行事啊!哭唧唧!
闻月闻弦歌而知雅意, 恭敬道:“奴婢告退。”
屋内色赫图氏眼见着闻月走了才有些焦急的道:“娘娘, 这德贵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余话没有说,未竟之意却是谁都明白的。
色赫图氏有些想哭,不会这么衰,她第一次进宫就给她家小姑惹麻烦了吧?天地良心,她统共跟那个德贵人都没说到两句话啊。听婆婆说,这宫里的女人转转眼珠子就能要人一条命,这要是小姑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她还不得自尽以谢罪?!
云荍本来在思考德贵人到底什么意思,被色赫图氏这一叫醒过神来,看色赫图氏的样子有些担心,安慰她道:“无事,德贵人给的你就带着,宫里有我呢。时间不早了,嫂子还是迁回去吧”
色赫图氏只得把想说的话都原咽回去。
色赫图氏拎着得的赏赐忧心忡忡的出宫了,路上琢磨着,回去得赶紧跟夫君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为娘娘做点什么,不过夫君不太懂后宅的弯弯道道,要不还是给婆婆送个信?恩,就这么办!
送走了色赫图氏的云荍还在想德贵人今天玩儿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百思不得其解,她平常跟德贵人根本就没有过多少交集,也没得罪过她啊。
李嬷嬷看不过云荍皱眉思索的样子,道:“主子何必在意,不过一包衣旗罢了,怎么也越不过主子去。”
云荍却不这样想,就是李嬷嬷口中不值一提的包衣旗,在历史上却成功的笑到了最后,登上了太后的宝座。
云荍‘嘶’的一声,想到了一种可能。若说云荍是回到了过去的历史,那乌雅氏在这段时间其实是相当于有着大气运在身的人,会不会是历史发现了她这个Bug,所以要派身有气运的乌雅氏来修复她这个Bug,将历史还原成本来的样子?
云荍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自己穿越的糊里糊涂,既没有使命也没有金手指,说不定就是时空管理局的那个地方出了个小错误,她才被误弄过来,现在发现了,当然要把她这个扰乱历史的不安定因素给消灭掉。至于他们会不会因为自己犯的错误把云荍弄到这里来、而打算补偿云荍一番将云荍送回原来的时空去?以云荍对古往今来官僚的了解,这种事是根本不会发生的!犯错误了?把证据毁掉就是。没有证据,谁还能说他们犯错误了?说话的都是污蔑!
觉得自己要被悲剧的云荍满心委屈,莫名其妙被弄到这里来过了十几年不知道干什么的日子,现在连混吃等死的机会都不给她了,有没有这么坑爹的!
李嬷嬷看到云荍脸上表情变换个不停,这会儿还委屈起来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云荍瘪了瘪嘴,担心的事儿还不能说,更委屈了!
李嬷嬷见云荍不说话,只得转移她的注意力:“主子要不要去看看阿哥,阿哥这会儿正在玩偶屋呢。”玩偶屋是云荍的叫法,还被康熙嫌弃太粗俗了,云荍到底没改,久而久之长春宫的人都跟着这么叫了。
云荍可有可无的点点头,还是起身去了。掀开帘子,就见景顾勒正光着脚丫子跑的欢畅。夏天热,这屋里铺的又都是名贵的毛毯,根本不能放冰盆。最后还是云荍想了个法子,叫内务府做了几个壁挂式的半方,嵌到了墙壁上,再将冰用容器盛了放在里头。又在地毯上铺了一层竹席,屋里才算不那么热了,故此景顾勒才能在屋子里呆住。
“额娘。”景顾勒发现了云荍,一头扑过来抱住云荍的腿。这小屁孩也不知道是不是无师自通,自打会走路开始,就爱蹭到云荍跟前抱着她的腿,实在让云荍不能不想起前世以抱大腿卖萌为生的国宝。
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滚滚存在,现在也没有动物保护法,要是自己养一只也不算犯法吧。嘿嘿嘿。云荍不由得YY起来,心里的小人儿猥琐的流着口水,立马将刚才的担忧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来,儿子,叫额娘摸摸小屁屁。”云荍想起胖达圆滚滚的小屁股,手就忍不住痒起来,没有胖达可摸,就先凑活着拿儿子过过瘾吧。
景顾勒人虽小,却也知道害羞了,被额娘偷袭了一下小屁屁,立马双手捂住,转身就跑,嘴里还打着哭腔道:“额娘坏蛋!”
云荍在后面‘嘿嘿嘿’的邪恶笑,张牙舞爪的去抓景顾勒。
站在屋外伺候的众人彼此对视一眼,淡定的忽略了里面传来的各种声音,就当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听不到。
到底还是天气热,娘俩你追我赶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于是云荍又抱着景顾勒一块洗了个澡。在浴室里两人又是一场大战,直将浴室扑腾的遍地狼藉才算作罢。
等云荍抱着洗的滑不溜丢、什么都没穿只被裹了一层布的景顾勒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康熙大爷正坐在外间,福华跪在一边,整个身子都贴到地上去了。
云荍只愣了一瞬,就行了个蹲礼:“皇上来啦。”说完又将景顾勒的双手从从束缚中解放出来,“给皇阿玛请安。”
景顾勒安稳的坐在云荍怀里,两手抱拳拱了拱,脆声道:“儿子给皇阿玛请安。”请完安瞬间翻脸,小腿一使力,就想从云荍怀里蹿出去,同时两手伸开,喊道:“阿玛抱,不要额娘!”小屁孩还记恨着刚刚被额娘连番镇压还不了手的事呢。
云荍猛然间叫他一弄,竟是一个踉跄失了平衡,眼看着人就要倒下去,手里也不敢放开景顾勒,反而努力想回转身子,就是摔下去景顾勒也能摔倒自己身上。
云荍在努力平衡自己中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眨眨眼,才看清是康熙拦腰抱住了她,景顾勒就夹在他俩中间。
熊孩子还不知道差点害的自己额娘摔倒,看到康熙近在眼前,高兴地张开手臂,‘叭唧’一下搂住康熙的脖子,两腿还使劲儿踹云荍。
云荍一下子就心酸了,老娘十月怀胎生了你,不过玩你一下你就这么对我,想都没想就放开景顾勒的腿,一巴掌扇在景顾勒屁股上,气哼哼的道:“小混蛋!”
景顾勒哇的一声就哭了:“额娘欺负人,阿玛救我。”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泪。
云荍气笑了,臭小子还学会当面演戏告状了!正想再来一巴掌,突然感觉一直放在腰上的胳膊突然紧了紧,恩,下身好像被个怪异的东西顶着了?
正在反应那是个什么的云荍,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极其魅惑的声音:“爱妃可玩够了?”
云荍一抬头,就被眼前的眸子吸进去了,里面像是开着火红的花,一寸寸高涨,慢慢悠悠的吞噬着她。
“来人,将阿哥抱下去。”康熙哑声吩咐道,“备水。”
奶嬷嬷一路低着头将景顾勒接过,抱走。
福华也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带着人将浴室收拾干净,又添了干净的水。
这期间康熙一直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只不过他们之间没有了景顾勒,云荍的鼻子直接贴上了康熙的胸膛。
待一切准备完毕,宫人们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康熙将云荍打横抱起,云荍双手环在他的脖子,将滚烫烫的脸埋进康熙的胸膛,仿佛这样就什么事都不存在了一般。
然后,云荍就完成了今天的浴室大战两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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