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说完抬起头望着顶楼，示意王凯也跟和自己的思路走。

　　王凯撇撇嘴，真是拿钟离没办法：“你说你想象力这么好，你怎么不当神婆呢？你先收拾东西，我下午接你一起去，你们两个都是我的病人，谁出了事我都不放心。”

　　“啊，医者仁心，なるほど（原来如此）。”钟离一边说一边竖起大拇指：“我随意掐指一算，就算出来我们中午吃韩国饭。”

　　王凯撇撇嘴别过脸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憋着笑：“你先好好睡一觉别贫嘴。我一会儿来接你，好好养病，要不然那我就给你的紧急联系人打电话了。”

　　钟离躺在床上无聊，给韩世明发微信：“你干嘛呢？”

　　早晨九点半，韩世明便就代言人的问题在股东大会上申诉，建议大家采纳这个决定。

　　“小野，我们都明白你想要挽回我们CL集团年初的颓势。但是你能确定我们继续花的这笔钱，就可以吗？这明星也不是永远，而只是短暂的光彩，万一你选的代言人没两天就陷入丑闻的话，我们CL更是万劫不复了。”

　　“是啊，且不是明星的不确定和名气的浮动，我们可选的空间本来就比较少。砸重金去找个小毛孩，还不如我们直接做慈善捐款得到的噱头更大呢。”有其他的董事会成员道。

　　其他人一听说这样，也都纷纷开始说出找代言人的不妥之处，整个场面渐渐趋于失控。

　　韩世明看看手机微信上接到钟离的微信，顾不上回，只是将手机返回到接受信息界面。

　　“我明白大家的顾虑和担心。我只问一句：我们CL的目的，是为了盈利，而不是为了争名气对吗？”

　　韩世明这么一说，场面渐渐安静下来，一说到盈利大家立刻停下各自的疑问，望着韩世明等待他的回答。

　　“而我们CL今年开始的主打，是后续的VR产品，虽然一直说一直说到现在，新闻传媒上的注意力也没有以前那么的在意。而VR产品的目标定位，是高端青年。除了拥有强大购买力的白领，我们可不能忘记强大购买力的追星迷妹哦。而且白领最喜欢的，是在不经意之间的炫耀。”

　　韩世明将广告的概念都想好了：“到时候相关产品配上代言人同款的鼠标垫，本子等，只送不卖。在别人看到‘啊，这不是那个最高端的娱乐游戏吗？你竟然买了？有钱人？’，这样我们的客户都会说一句‘哦，是吗，我只是随便买个质量好的，我都不知道这个代言人是谁，我从来不追星’。”

　　“这样的话，我们反映出来的，是我们的VR产品，是当前市面上最低调的，价钱在中高档的优质产品。不是最便宜的山寨货。”

　　韩世明说完之后，其他的董事会成员听完，半晌陷入了思考中，没有反应。

　　“其实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但是需要后期给我们一些详细的数据和预测数据，这样我们才能更清晰的决定。同时，因为我们的产品马上就要上市，所以你一旦做好这个决定，希望尽快。毕竟，只有集团好，我们各位才能真的好。”董事会的成员们商量之后点点头道。

　　“好的好的，我这边现在开始找资料，明天早晨我们再做决定，怎么样？”韩世明站起身征询大家意见。

　　“下午两点半我们在这里等你。小野啊，不是我不帮你，是现在时间就是金钱，你做好决定，也得找代言人的时间啊，把事情往前面做。”

　　韩世明看看在场一直保持安静的薛成明，挑挑眉毛无奈叹气道：“好的，我知道了。”

　　开完会，韩世明给杰西卡打电话一直正在通话中，他匆匆给杰西卡发了条留言，一边拿着手机朝薛成明的办公室走去。

　　“我也真是对你们这些僵尸会议保留意见。”薛成明叹了口气无奈地摊开手将文件夹甩来甩去：“其实你也希望更早一些，却非得说明天，然后僵尸大爷们再否决你，最后还是你最开始在心中盘算好的时间。”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韩世明今天难得心情好：“董事会议最大的特点，就是我要什么，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就得到。非得出个什么样的条件，来显示出各位董事会的重要。”

　　“那你现在怎么办？需要我帮忙吗？”

　　韩世明刚准备说什么，忽然看到杰西卡的电话过来，接听之前拍拍薛成明的肩膀：“先去你办公室，我要向你介绍个人。”

　　杰西卡早晨开完周例会，看到韩世明的微信留言，直接打过去：“我之前给你发的文件……”

　　“你之前只是发了一个大概的方向，现在董事会成员要几个候选代言人，还有我们很少看到会找代言人的企业，你能不能帮我们找数据专家估算出来我们这样做之后会带来的收益数据？”

　　“这个没问题。”杰西卡点点头：“你们这些商人啊，就只看数据。”

　　“我下午一点半就要，你能拿到吗？”韩世明眼睛望着薛成明。

　　“现在已经十一点……看来我真的要找一个助理了。”杰西卡叹口气。

　　“做不到吗？”韩世明眯着眼问道。

　　“当然可以！我亲自出马，价格要加码哦。”杰西卡用几秒钟快速在大脑中分析出现在要做事情的轻重缓急，觉得整理数据和联系相关人员大概会耗时2个小时，用半个小时整理，应该没问题。

　　“好的，等你结果。”韩世明不说废话，挂断电话和薛成明道：“看来今天见面可能不太现实，改天给你介绍一大美女，有能力又有颜值。”

　　薛成明一听眼睛发出好奇地光：“难得哎，你韩世明竟然夸奖女生，上一次这么做，还是夸钟离。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韩世明敲敲薛成明的脑袋：“你先帮我分析好下午要用的资料，我再考虑是否告诉你。”

　　钟离和王凯一路开车来到A市的拘留所。

　　拘留所的地方和居民区有一段距离，钟离将车放在外面，带着给甄真买的日用品缓缓朝所里走。

　　一进大门，就好像自动与世隔绝般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冷气。

　　这里异常安静，所有人走路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只是眼神充满戒备。

　　“你好，我们是来见甄真的。”钟离小心翼翼的将提前写好的单子交给负责人。

　　对方看了半天，点点头道：“一直朝里走，会有见面室，你们可以相互沟通。东西你给我吧，我们要检查直呼才能拿进去。”

　　钟离点点头，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添憔悴，她和王凯相互使了个眼色，为彼此增加一些勇气，朝里面走去。

　　等了一段时间，里面的门打开，一直穿着黑布鞋的脚伸出来了，没一会儿甄真探出了半个身子。

　　“甄真，你还好吗？”钟离示意对方拿起话筒和自己说话。

　　甄真垂下的眼睛微微抬起，看到钟离的脸乖乖坐下来，突然扑上前打在隔层玻璃上：“韩世明那个混蛋呢？！贱人！混蛋！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害死秦川的！你还有脸过来！我要杀了你们！”

　　甄真的突然发癫，吓得钟离朝后倒去，王凯立刻过来帮忙扶着她：“你没事吧？”

　　“钟离你真的是天下最淫贱的女人，真是以前我们都看错你了！现在你害死了秦川，又利用我搭上他！哈哈哈哈好玩好玩，韩世明知道吗？那个谁，你要小心哦，我老公就是得罪了韩家被害死了，你现在撬墙角，你胆子好大啊！”

　　甄真听到钟离流产，身体停止不动，望着钟离眼波流转：“真的吗？你也流产了？”

　　“是的。我现在才知道，你会受多大苦。”钟离怜惜地透过镜子观察对面的甄真，她看起来神志不清，鬓角已经开始生出白发，身体也比以前瘦了许多。

　　甄真将额头抵着镜子，小声道：“QQ，QQ……”

　　钟离听到甄真叫自己的花名，立刻凑上前一脸期待的望着甄真：“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有话可以告诉我……”

　　等待钟离凑近，甄真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嫌弃的朝钟离的脸吐了一口。

　　呸！呸！呸！

　　钟离下意识的向后一躲，倒在了地上。

　　甄真一边吐一边笑：“活该！活该！”

　　监管室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动静，立刻出来拦住甄真：“犯人又发病了！今天吃药了吗？犯人身体出现情况，今天停止探监！”

　　钟离正摔在自己的伤口上，瞬间的剧痛到眼泪掉下来，她一边遏制自己想要喊痛的本能，一边努力望着镜中对着自己开心鼓掌笑的甄真。

　　“她怎么成了这样？”王凯也完全不明白甄真情绪反差这么大的原因，他扒着玻璃问道：“哎，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成了这个疯样子？哎！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吗？”

　　“你没事吧，先起来休息下。”王凯走过来扶着甄真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望着甄真痛苦的表情：“要不，我们先回吧？”

　　钟离回想起刚刚甄真的行为，不禁又气又愧疚。

　　如果自己早一点来看她，会不会她也不会性情大变？

　　“我需要见看守所的主管，你陪我一起吧。”钟离想到这里，用纸擦擦额头忍痛的汗水，勉强道。

　　“可是你……”王凯迟疑着，毕竟在医生眼中，病人才最大。

　　“有一句老话，”钟离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吐槽道：“来都来了……”

　　钟离和王凯坐在看守所的所长办公室里。

　　“你好，我是你们这边负责的犯人甄真的朋友，我们想问下进来之前还是一个正常人，怎么今天我们来探望的时候就变成了神志不清了？”钟离皱着眉头质疑。

　　“你刚说你们是谁？”所长正在查看资料，听到钟离他们进来提出质疑，也是一脸茫然。

　　“我是您这边看守犯人甄真的朋友。”钟离重新回答道。

　　“你去旁边咨询处咨询，要是所有人因为犯人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来找我，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哪里那么多原因。”所长一听，顿时摆摆手。

　　钟离叹了口气，撇撇嘴，从包里取出自己的记者证：“我再问一下，我的朋友甄真，进来之前什么都正常，我也不过两个月没有见她，怎么现在成了疯疯癫癫的？是不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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